聚靈珠被秦壽生大力搶奪之下,正巧被送進了慕風(fēng)的口中。
這東西入口即化,形成了一股暖流,滋養(yǎng)著慕風(fēng)渾身各處。
它們慢慢沉淀,最終凝聚在了他的丹田之中,形成了一顆神異的寶珠。
這一刻,慕風(fēng)整個人被淡黃色的光體所籠罩,讓人看不清切他的存在。
慕風(fēng)渾身舒泰無比,他緊閉雙眼,心底空靈異常,仿若下一秒便要飛升。
呼呼呼!
他耳邊傳來了陣陣破風(fēng)聲,其身直墜而下。他內(nèi)心苦笑,真是造化弄人,這等機遇看來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再看秦壽生手持靈寶傘,一路直墜而下。然而這斷崖似乎無底,降了這么久還沒到底。
他感覺自己心里毛毛的,因為這落雁峰的兇名在外,這可絕非空穴來風(fēng)。
要知道多少年來,不知有多少高手在此失蹤,其中不泛大能之輩的存在。
初一十五,???今日不正逢初一么?秦壽生眼神忽然暴顯駭然之色。
他運起全部功力,硬生生的把速度給加了上來。因為他必須要在黃昏來臨之前達成所愿,并離開這個詭異得地方!
呼呼呼!
氣流碾壓,其聲刺人耳膜。
秦壽生雙眼赤紅,逆天機緣就在眼前,錯過了會遺憾終生的。
近了,更近了!
慕風(fēng)的身影盡在咫尺!秦壽生嘴角揚起邪笑,一把抓了過去。
嚦嚦!
可就在這時候,忽然自遠方傳來了一聲神秘的叫聲,其聲似鳥非鳥,似鶴非鶴,當(dāng)真詭異至極!
也就在同一時間,一道粗大的閃電從方才那聲源之處霍然發(fā)出,其勢直奔秦壽生。
秦壽生面露驚駭之色,立時運起靈寶傘,順勢移出三丈多遠,堪堪躲了過去。
他驚怒之下猛然回頭,卻見一只巨大的怪物正極速向他飛來。
那怪物形似巨鷹,渾身上下長滿了青色鱗片,其首卻生長一個巨大的紅色巨冠。
方才那道閃電,便是從那巨冠之上所發(fā)。
再看它那雙巨爪,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寒光閃閃。一般的靈寶在它面前,只怕輕易便能被它撕碎。
“青鱗鷹!”
秦壽生面色凝重,驚呼一聲。
沒想到在這里還能見到這等兇獸,看來自己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背。
好在這青鱗鷹看似還屬幼年期,否則的話,就算是殿主親身遇到也要逃之夭夭。秦壽生心底感慨。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這青鱗鷹雖然兇悍,可卻渾身是寶。
再加上這青鱗鷹狀屬幼年,其實力最多與自己相仿,所以秦壽生這下倒也無懼!
“看來煉就飛天翼的主材料是有著落了!”他嘴角掛笑,俯沖了過來。
只要有了飛天翼,不用臻至破風(fēng)境也能自由飛行。
嚦嚦!
又是一道閃電劈了過來,秦壽生詭異的笑了。
這次他沒有躲避之意,反而迅速從懷中取出了一面古樸的鏡子。
其上布滿各種神秘的紋路,看得出,這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靈寶。
秦壽生手持古鏡,隨手照向那道迎面而來的閃電。
當(dāng)閃電與鏡面接觸的剎那,竟瞬間原路反彈了回去。
青鱗鷹大驚,它撲動雙翅想要躲避,可是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轟!
它左半個翅膀,被自己所發(fā)出的那道閃電劈了個正著,直接脫落而下!
嚦嚦!
咕咕!
它發(fā)出兩聲哀鳴,巨大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瞬間直墜了下去。
“畜牲就是畜牲,永遠也比不了人類的智慧!原以為要頗費一番手腳,沒想到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秦壽生收起古鏡,手持靈傘,順勢將青鱗鷹的半個翅膀也收了起來,隨后再次賣力的追了下來。
他原本是沖著慕風(fēng)來的,沒想到中途又殺出了一只青鱗鷹,對他來說,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近了,更近了!秦壽生開懷的笑了。不過他的笑容很快便僵在了臉上。
下方不知何時升起了濃郁的瘴氣,他抬頭望天,天空中的太陽也被這瘴氣所染成了淡青色。
看來應(yīng)該是快要達到谷底了,秦壽生暗語道。
穿過了重重瘴氣,他終于看到了谷底的詭異景像!
下方是一口潭,潭水枯黃無比,仿若經(jīng)歷了無盡的歲月!
其上散發(fā)著絲絲黃色霧氣,看來方才穿行過來的瘴氣便是由此潭所發(fā)。
秦壽生稍微寬心,不過下一刻他卻再也顧不及慕風(fēng),雖然他們近在咫尺。
他運起手中的靈傘,猛然升起數(shù)十米高。
可惜由于方才他降勢太快,他的腳還是觸及到了下方的潭水。
盡管他反應(yīng)極速,可他雙腳所穿的長靴還是頃刻間化為了飛灰。
他倒吸了口冷氣,渾身汗毛猛然炸起,暗呼好險!
青鱗鷹第一個掉進深潭之中,只是一個翻涌而已,便化成了森森白骨,連哀鳴都沒來得及發(fā)出!
慕風(fēng)緊跟其后,也是噗通一聲掉了下去,不過他卻并未翻涌上來。
此刻,潭水猶如快要燒開了一般,不時還冒上來些許水泡。
“看來這等逆天造化真的與我無緣啊!”秦壽生感嘆一聲,便持寶傘上升離去。
此時已經(jīng)快要步入黃昏,時間耽誤不得,他可不想布前人后塵。
來時快,去時更快。
很快他便到達了涯頂,望著快要西去的太陽,他由衷的舒了口氣。
此際劫后余生,他感慨頗多??墒聦嵣蠀s容不得他多想,便迅速向著山下跑去。
這次他并未超小路,而是沿著大路朝岳陽嶺方向進發(fā)。
盡管他如今赤著雙腳,可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速度。
沒多長時間,他便已經(jīng)脫離了落雁峰的范圍。他尋了一塊青石,盤膝坐了下來。
抬手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想起不久前的一幕,他心有余悸。
這一刻,他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好了。
“唉還是活著好?。 鼻貕凵]著眼睛,由衷的嘆了口氣。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的傳來,秦壽生霍然睜開了雙眼。
當(dāng)望見騎馬之人時,他的臉色變了又變,隨后還是從青石上站了起來。
“孫世伯!”秦壽生大聲喚了一聲。
來人正是風(fēng)塵仆仆趕路的孫延廷,當(dāng)他見到秦壽生盤身在此處時,他停了下來。
“吁!”孫延廷停下馬匹,從馬背飛身躍下。
雖然如今年紀(jì)上身,可他的身體看起來還是一如從前那般健壯。
“哦?原來是世侄!你怎么了!”孫延廷見秦壽生赤著雙腳,其下身衣物近數(shù)襤褸,關(guān)切問道。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秦壽生渾身汗毛立時直接暴起。
“我在此地尋到了天送兄,他身陷一場戰(zhàn)事之中。我出手相救,奮力搏殺,可怎奈還是讓天送兄枉送了性命!
他被人打下了山崖,我隨后跳了下去,可不料……唉!”
秦壽生添油加醋,顛倒是非,把孫延廷唬得一愣一愣的,不過這也與他的演技也撇不開關(guān)系。
雖然秦壽生所說的盡數(shù)都是瞎話,可關(guān)于落雁峰涯底的種種,他倒是一點都沒有說謊。
“天送?。√焖汀蓱z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哪!天送……”
孫延廷癱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著,他怎么也沒想到慕風(fēng)最終的下場會是這樣。
“世伯,您也別這樣。這種結(jié)果對于天送兄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呢!”秦壽生勸慰道。
“不可能,天送他不可能死的。當(dāng)年他出生之時,天生異象,七星會頂,這種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死去?”
孫延廷痛哭,嘴中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了當(dāng)年的一點只鱗片爪。
秦壽生暗嘆,這老家伙莫不是被激傻了不成,怎么竟說胡話。
雖然他不相信,可畢竟那真的是事實!
“不行,活要見人,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見尸!”
這一刻,孫延廷猶如瘋了一般,他連滾帶爬,朝著落雁峰的方向行去。
“世伯,你不能去!今日正逢初一,馬上就要天黑了!”
秦壽生從后面抱住了孫延廷,不讓他去落雁峰,畢竟那里真的太危險了。
“慕兄,老孫我對不起你?。 睂O延廷性情激動,奮力擺脫。
啪!
秦壽生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腦下三寸,孫延廷應(yīng)聲癱在了他的懷中。
他反手抄起孫延廷,直接將他放于馬背之上,其身一縱,立時也上了馬背!
“駕!”
最后一抹夕陽,隨著他們的離去而徹底沒入了云層之中。天漸漸暗了下來。
落雁峰上,隨著夜幕的降臨。濃郁的霧靄遮住半座山體。
其內(nèi)偶有靈光閃現(xiàn),為此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輕紗。
谷底深潭中,慕風(fēng)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可當(dāng)他掐了自己一下后,便否定了這種想法。
他緩緩地坐了起來,開始打量著四周。這一刻,他面露驚駭之色。潭底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布滿水澤。
反而看起來卻更像是自成一界,這里布滿白骨。其中有人骨,也有獸骨。
更有些骨頭甚至還散發(fā)著晶瑩的光芒,慕風(fēng)知道,這些骨頭的主人生前定然實力超絕。
“又是你救了我!”慕風(fēng)嘴角帶笑,低頭望著座下的東西,正是那座淡紫色的蓮臺。
只是此刻它比上一次變大了好多倍。它猶如能聽得見慕風(fēng)心聲一般,此刻竟發(fā)出了嗡嗡聲。
“嗯?那里是什么?”慕風(fēng)轉(zhuǎn)眼望去,那里一片迷霧,似有什么東西存在。
其座下蓮臺猶如有靈,此刻顫抖不已,似乎對那里有所畏懼。
“反正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么好怕的!”慕風(fēng)暗自道。
他移步躍下蓮臺,同一時間,淡紫色蓮臺化作一道神光,直接沒入了他的身體。
這一刻,他寶相莊嚴(yán),身泛五彩神光,頗有一副得到高人的架勢。
很快,他穿過了迷霧,見到了自己期待的景象。
這是一座即將干枯的小池,池中央生長一株黑色的蓮花。
慕風(fēng)天生愛蓮,他臺步走到了近前,伸手輕拂著黑蓮。
這一刻,他就感覺好像在撫摸著自己一般。這種感覺好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經(jīng)歷過。
呼!
一陣幽風(fēng)襲來,參雜著濃郁的誘人香味。
慕風(fēng)定睛一看,竟是那黑蓮根部的積水所發(fā)。
那積水隱現(xiàn)霞光,慕風(fēng)不禁伸手沾染一點放入口中。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經(jīng)受某種神秘變化。
噗!
他不禁直接將嘴貼在了積水之中,咕咚咕咚幾口便將它飲盡。這一切都來自于下意識,他自己都完全不曾察覺。
下一刻,他身上神芒更甚,可以很清晰的聽到他骨骼重生所發(fā)出的啪啦啪啦聲。
這是一種新生的感覺,慕風(fēng)握了握拳頭,其上似擁有汪洋般的力量。他不敢相信自己現(xiàn)在的變化。
“我還是我么?”他低聲輕語。
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啞巴,竟成為了一個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