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降臨,沈重每日一次去琴癡姐姐那里接回小張眉。
來到琴癡寒舍,兩人都坐在石墩上,一人撫琴一人聽琴,一女漂亮美麗,一女小巧靈氣,不過沈重覺得比起今日見到了林姑娘,還是差了許多。
“琴癡姐姐,打擾了?!鄙蛑剡^來作揖一禮。
琴癡看了沈重一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沒了話語。
沈重撓了撓頭,一個月了,他和琴癡說的每一句話,琴癡的回答要么是嗯,要么是哦,或者是再見,開始時弄得沈重非常的尷尬,后來逐漸也就習慣了。
“小眉,該走了?!鄙蛑剡^去牽住小張眉的手,說道。
小張眉還沉浸在琴聲的海洋當中,突然被沈重打擾了美麗的幻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重無語,感覺越來越管不住這個小丫頭了。
“大姐姐再見,明天小眉再來看你?!毙埫甲詈蟊簧蛑貭孔?,對琴癡拜了拜手。
琴癡看著小張眉點頭嗯了一聲,然后拿琴走進了木屋。
......
沈重為小丫頭燒好熱水,然后倒進浴桶里,對在門外玩耍的小丫頭喊道:“小丫頭,你不是要沐浴嗎,現(xiàn)在好了?!?p> 小丫頭興匆匆的跑進來,看了沈重一眼,小小年紀,囊中羞澀。
“這次是你來,還是我來?”沈重問道。
小丫頭眨巴眨巴著眼睛,小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動,笑道:“大哥哥來?!?p> 沈重不以為然,走到小丫頭身后,把她扎好的頭發(fā)披散,剛剛準備給她那啥的時候,小丫頭轉(zhuǎn)過頭笑嘻嘻的道:“大哥哥是流氓。”
沈重聽到這句話,差點噴血,忍不住捏著小丫頭的小臉蛋說道:“學壞了呀,還知道流氓了。還是你自己來吧,我也難得費勁。”
說罷沈重雙手抱在腦后,悠哉悠哉的走出房間,然后關(guān)上了門。
小丫頭惡狠狠的瞪了沈重一眼,然后自己動手解衣,走進浴桶里。
在外面的沈重對天發(fā)誓,他對這小妮子絕無半點壞心思,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有啥好看的。
時過半個時辰,小丫頭終于是出來了,穿著一身新衣裳,在沈重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問道:“大哥哥,好看不?”
沈重漫不經(jīng)心的點了點頭,“以后長大絕對是個美人?!?p> 然后他走進房間,提著浴桶出來,將水潑了出去。
誰知道小丫頭跑過來拽住他的衣袖問道:“大哥哥,那我以后嫁給你怎么樣?”
沈重點點頭,眉梢一挑,然后連忙搖頭,“現(xiàn)在你還小,不用這么急著把自己嫁出去。等你以后長大了,你大哥哥我呀,早已經(jīng)三妻四妾了。”
說著,沈重進了屋。
小丫頭跟在他身后,撇撇嘴說道:“那我就把她們都趕走。”
沈重摸摸她腦袋說道:“睡覺吧,你不累,我還累了?!?p> 沈重剛剛爬上床,誰知道小丫頭拽住他衣服。
“又干嘛?”沈重露著個苦瓜臉,感覺小丫頭這一個月去琴癡那里之后,一天比一天狡猾。
“大姐姐說,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沒有嫁人,怎么能和大哥哥共枕呢。”小丫頭捂著臉說道。
沈重無語,這什么都跟什么呀!
無奈之下,沈重只好睡地上,小丫頭睡床上。
夜晚寒風習習,沈重不禁打了個哆嗦,想著以后再多弄一張床。
“大哥哥,為什么我們不回去呀?”小丫頭爬到床邊看著沈重問道。
沈重喃喃道:“那里已經(jīng)沒人了?!?p> “沒人,不是我爹爹娘親還有姐姐,老爺爺他們都在的嗎?”小張眉問道。
沈重真的不想回應(yīng)這個話題,那簡直是個噩夢,“等到清明的時候我們再回去?!?p> 小丫頭托腮疑惑道:“清明是什么時候,要多久啊?”
沈重說道:“還有很久......”
之后小丫頭又問了很多問題,直到她自己睡著了才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沈重起身為小丫頭弄好被子,然后自己躺在地上,哆嗦著睡了過去。
清晨陽光普照,這是個好天氣。
沈重伸了個懶腰,走出木屋,抬頭看著天空。
沒一會兒古輕鳴卻是來了這兒,手里捧著一袋銀兩,面帶微笑,可以看出他心情特別的好。
“古師兄,你怎么來了,是有什么事兒?”沈重問道。
古輕鳴滿臉笑容,仿似陰謀得逞似的,“沈師弟,想不想陪我去一趟京城玩玩?”
沈重蹙眉,問道:“古師兄這是何意?”
古輕鳴走過來攬住他肩膀,說道:“你是不知道,我一個去京城的路上很無聊,沒有人陪我一起沒意思?!?p> “兩位師兄呢?”沈重問道。
“他們,一個對刀法癡迷,整天待在谷里拽都拽不出去,一個冷冰冰的,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除了師傅的話,他誰都不聽,沒辦法,我只好來找你了?!惫泡p鳴嘆聲道。
沈重托腮,說實話,他對京城這樣的地方還有很有興趣的,中原最大,最繁華的京城,怎能不去看看呢。
隨即他點點頭笑道:“可以,你等會兒?!?p> 他進了屋,正看見小丫頭披散著亂發(fā),迷迷糊糊的坐在床邊。
“丫頭,我現(xiàn)在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很久回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沈重捏了捏她臉蛋問道。
小丫頭聽見沈重要走,頓時清醒了不少,立馬站了起來說道:“我也要去。”
沈重拿她沒辦法,給她穿好衣裳,梳理頭發(fā),充當她爹娘的所有職責。
一切準備妥當之后,沈重帶著小丫頭出門。
古輕鳴一見,驚訝道:“你不會是要帶這小妮子一起去吧?!”
沈重聳聳肩無奈道:“沒辦法,你是知道的?!?p> 古輕鳴扶額,大呼道:“小丫頭就是麻煩,以后我絕不娶妻子?!?p> 沈重白了他一眼,和古輕鳴接觸的越久,他越是覺得,古輕鳴就是個表面文雅,內(nèi)里“禽獸”的家伙。
不過這個家伙比一般禽獸好一些。
“看你整天帶著個小姑娘,你不煩,我都替你感覺到煩,師弟,你不如我英俊,不如我瀟灑,武功不如我高,不過騙小姑娘這一點,我真的佩服你。”古輕鳴拍著沈重肩膀。
沈重拿來他的手,沒好氣的道:“我這叫照顧,不叫騙。”
古輕鳴不與沈重再說這些,一身白衣,看似文質(zhì)彬彬的古輕鳴,把自己腰間的折扇拿出,再打開,折扇上畫著山水圖,上面有畫癡前輩的印章,還有書癡前輩的字跡。
“君子量不極,胸吞百川流!”著:孟先生,寫:書癡。
古輕鳴搖著折扇笑道:“怎樣,這詩,是不是很符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