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霸占兩個車位好玩嗎?”早上的不愉快還存留在腦海中,程安安略過秦朗的話語,沒好氣的問道。
秦朗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程安安身邊,俯身對她耳語道:“好玩,不然怎么看到你狼狽?!?p> “那我狼狽的樣兒你滿意嗎?”程安安仰頭看他,顯得有些倔強。
映照著燈光,秦朗隱約可見程安安的眸子里,點點晶瑩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程安安緊抿著唇,在秦朗的注視下,她突然覺得委屈,莫名的想要哭出來,明明覺得什么都無所謂的,可在此時,她感覺難受。
“我不滿意,比起你狼狽的樣子,我覺得還是你笑的時候的樣子更讓我滿意?!?p> 秦朗向后退了一步,鄭重的對著程安安鞠躬道:“今天的事情,對不起!”
祭拜完慕冰陽回去以后,他回了秦宅,找到了程安安前幾日的行蹤記錄,經(jīng)過分析、梳理,最終,他不得不承認是他錯怪了程安安。
而程安安即便有那樣的心思也是在他的引導(dǎo)之下,只不過這個引導(dǎo)出了點小問題。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有些生氣的。
因為由始到終,程安安確實是沒想到過他。
突如其來的道歉,令程安安怔住了。秦朗這么高傲的人,竟然向她道歉了,還是如此的鄭重。
看著眼前人低垂的頭顱,一直隱藏在程安安眼眶中的淚珠終于決堤了,程安安匆忙抹掉臉上的溫熱,也躬身對著秦朗道:“對不起,我也有錯,你誤會我是應(yīng)該的,我……”
復(fù)雜的情緒令程安安幾乎語不成調(diào),她努力平復(fù),卻依舊阻擋不住不停滑落的淚水。
“啪嗒”
一滴、兩滴。
兩人相隔的地面上,瞬間開出了幾朵潤濕的小花。
“你沒錯。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鼻乩蕦⑺?,修長的手覆上她的臉,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秦朗眼眸低垂著,程安安看不見他眼里的情緒,可是她能感受到,他的手是溫柔的,一下、一下仿若擦拭著珍寶一般。
程安安的淚愈發(fā)洶涌了,她不知道究竟在哭什么,可是心里就是覺得不舒服,淚意就是止不住。
秦朗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用下巴抵著她的頭,輕聲道:“既然想哭的話,那我就委屈自己一下,把我高貴的肩膀暫且免費的借你靠靠吧?!?p> 程安安向后縮了縮想要拒絕,秦朗一手按住她的頭,低語道:“不要拒絕,我的肩膀可是很貴的,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后可就沒機會了?!?p> 程安安瞬間沒了淚意,她甕甕出聲,“哪有人一邊說自己貴一邊強迫人免費使用的。”
“我?。 币姵贪舶仓棺×丝奁?,秦朗放開她,輕笑了一聲,說道:“哭好了,我就講正事了?!?p> “什么事?”程安安不明所以的看著秦朗,“你要和我解約嗎?”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可以被秦朗稱之為‘正事’的事情。
秦朗的臉瞬間暗沉了。程安安就不能讓他多高興幾秒嗎?還是說,與他脫離干系,是她目前認為最重要的事?
秦朗瞇著眼,濃密的睫毛掩蓋住眼底洶涌的暗流,他冷聲問道:“你就這么想與我解約?”
“不是!”程安安趕忙解釋,“我只是……”
“只是覺得我能辦的所謂的‘正事’就只是這樣的事?”秦朗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程安安心底的想法。
程安安嘴唇微動,一時無話。
“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架?!睆妷鹤∨?,秦朗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大哥的事我已經(jīng)幫你解決了,他會沒事的,你大可安心?!?p> “秦朗……”程安安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朗,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顫聲道,“謝謝你?!?p> 秦朗撇過臉,“我不要一句謝謝,太虛無?!?p>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像這樣的大恩當然不是一句謝謝能抵消的?!背贪舶糙s緊解釋,“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會去做的?!?p> 聽聞此話,秦朗突然冷哼一聲,他看著程安安挑眉問道:“若是我要的幫助你做不到呢?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做了?”
“不是,當然不是。”程安安連連擺手?!拔摇?p> 解釋無力,程安安保證道:“我發(fā)誓,只要你開口,所有的事情,不論我做不做的到,我都會盡我所能的去做的!”
“如果會死呢?”秦朗幽幽出聲。
“死?”程安安遲疑一會兒,肯定道:“即便會死,我也會去做的?!?p> “那便好,不過我不會讓你去死的,你放心。”
秦朗涼薄的嘴唇勾起,墨色的眼眸里帶著莫名的情緒,他緩聲道:“程安安,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一定要記住?!?p> 語閉,他轉(zhuǎn)身走到車旁,打開車門,沒有一絲猶豫的坐上車。
“記住我說的話?”程安安揣摩著秦朗最后一句話的意思,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