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晃著起身,睜著迷離的雙眼看向門口。
那個他熟悉的身影沒有出現(xiàn)……
他拿出手機,聽寫里面冷漠的機械的關(guān)機通知,他頹然的笑了。
肖虹嵐,你到底在玩什么?
盧勝宇本就長的帥氣,一雙眸子溫和平靜,他這樣的氣質(zhì)在這燈紅酒綠的場所格外引人注目。
不一會兒,一個身段妖嬈的女人手持著一個裝著高度酒的高腳杯穿過人群,來到盧勝宇身邊。
女人一手挽上盧勝宇的胳膊,整個身子柔若無骨的靠在他懷里。
“帥哥,一個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女人攀附在他的肩上,吐氣如蘭,“有沒有興趣與我喝一杯?”
盧勝宇搖晃的身影勉強定住,他瞇眼看著懷中的女人。
這個女人與剛剛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她臉上并沒有很濃的妝容。一切都是淡淡的,淡的恰到好處。還算精致的五官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出別樣的魅惑。
盧勝宇并不反感她,他接過她遞來的酒杯,仰頭飲盡。
“帥哥,好酒量?!迸寺冻鰸M意的微笑。
盧勝宇想回應(yīng)什么,可是似乎是酒精沖上頭,他感覺頭很沉,眼睛即使勉強著也睜不開。
他甩甩頭。
女人關(guān)切的臉龐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似乎是在問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
盧勝宇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如今的心情很不好,肖虹嵐放他鴿子,連電話也不接,他很煩、很煩……
“酒量真淺?!迸肃洁煲痪?,然后架起盧勝宇,帶著他向外走去。徑自上了門外的一輛面包車。
“搞定了?!迸藢⑷藖G上車,拍拍手,對著車內(nèi)的陰暗處坐著的魁梧的身影道:“阿三,這件事我可做了,酒里的料也放的很足,你記得你的話,讓南哥來看我?!?p> 男人沉吟了一會兒回道:“我會的。不過你也別做太大的指望,畢竟余川是在你手里丟的,人還沒找到,南哥正在氣頭上?!?p> 女人瞥了他一眼,抿著嘴唇,默不作聲。
男人嘆了一口氣,“我勸你最好忘了你跟南哥以前的事,他已經(jīng)不是年少時候的他了。收起你的小心思,南哥不喜歡女人,就算他身邊會有女人,那個的女人也不可能是你?!?p> 語罷,車子發(fā)動,絕塵而去。女人望著面包車的后影,兀自出神,隨后笑了。
她是不會放棄的,她能弄走余川也能弄走別的川,直到安南身邊只有她。
肖家大院。
肖良平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看報紙,黃香在他對面,坐立難安,唉聲嘆氣。
如此反復(fù)一個鐘頭以后,肖良平終于忍受不住了,“不舒服就去看醫(yī)生。不要在我面前哎呀咦哎的!”
“我為什么哎呀你不知道??!女兒被你鎖在屋里都快一天了,什么都沒吃沒喝的,不知道該有多難受?!秉S香聲音哽咽,“我這個當(dāng)媽想想都心痛,你夠了,這都晚上了,你還不放她出來啊,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餓一天而已,餓不死人,想我當(dāng)年在軍隊的時候餓三天也餓過。照樣不好好的?”肖良平繼續(xù)道:“放她的前提是她知道自己錯了,你看她知錯了嗎?”
肖良平抖了抖報紙,冷哼一聲,“今天一大早就要出去,出去干什么啊!還有臉出去!她要是知道錯了,就不會如此!”
黃香憤憤不平,“她可是你親女兒,她錯了你耐心教她就是了,把她鎖在房里是什么個教法!你這是土匪行為,毫無道理可言。我現(xiàn)在就要去把虹兒放出來。”
“你敢!”肖良平將報紙拍在桌上,厲聲呵斥。
黃香被震的一抖,勉強穩(wěn)住腳跟。
自他們結(jié)婚以來,這是肖良平第二次如此大聲的呵斥她,第一次是因為一個女人,這次是因為他們的女兒,可是不論是前一次還是后一次,黃香覺得這都是前一次的因所帶來的果。
當(dāng)年的情景如昨日重現(xiàn),想到過去,她的眼淚唰的從眼眶中滑落出來,滴在她寶藍色華麗的旗袍上,留下一滴圓形的水漬,然后隱沒。
“香兒,我……”肖良平想解釋。
“肖良平,我知道……”黃香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哽咽出聲,“我知道,你一直愛慕的人是我表姐,我當(dāng)年騙你,以她的身份跟你互通書信,成為你的妻子,你是怨恨我的,所以在新婚當(dāng)晚,你才會發(fā)那么大的脾氣,我不怪你,可是這次……”
“別說了……”肖良平懇求道,“那些都過去了?!?p> “不,沒有,你心里從來沒有過去過!”黃香抹著眼淚,“你看不來虹兒不就是因為她欺負過程家那丫頭嗎?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那時不過三歲,她懂什么?那時你就不喜她了,我能感覺得到,可因為你是她的親生父親,我從沒多想過什么……”
“那你現(xiàn)在是在多想什么?”肖良平無奈的看著黃香,“我怎么可能因為那樣的事討厭我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