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四個人各懷的什么心思,但總歸是相安無事的。
將近酉時,船家靠了岸,四人又轉(zhuǎn)換了身份。
寧錦容是任性出來游玩的大家小姐,汪葫是她的小廝,汪和則是個侍衛(wèi),而謝夙夙便是寧錦容無意救下的,路遇歹人的少女。
說到謝夙夙,寧錦容不得不在心里給她三十二個霸王花式點贊!
謝夙夙甫一進(jìn)門,便直奔謝老爺那兒,她突然跪下來抱著謝老爺?shù)耐?,哭得凄凄慘慘又戚戚,“爹,爹……”
寧錦容捏著絹帕半遮住臉,偏頭對這場景不忍直視,她憋笑快憋到內(nèi)傷了。
謝老爺先是震驚,倒是謝夙夙的親娘李姨娘含著淚上前,握住謝夙夙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夙姐兒回來了!老爺……”
李氏卻見謝老爺謝斌的眉頭皺起,她知道老爺愛面子,定然是夙姐兒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閨秀之禮,讓他不高興了。李氏圓著場,“夙姐兒回來,是妾身失宜了?!彼蛸N身丫鬟使了個眼色,“還不帶小姐下去洗漱!還有這幾位……”
謝夙夙為李氏和謝斌解了惑,“女兒在途中路遇歹人,幸得幾位恩人相救?!?p> 李氏感激地向?qū)庡\容與汪家二兄弟道謝,又讓丫鬟去收拾幾間上房讓寧錦容三人住下。
寧錦容謝道:“多謝老爺與夫人相留,那阿容便恭敬不如從命了?!?p> 丫鬟引著寧錦容與汪家二兄弟去廂房住下。
謝夙夙這兒可謂是鬧得天翻地覆了。謝斌一等寧錦容幾人出去,立時甩著袖子道:“早知今日,她當(dāng)初又何必負(fù)氣與薇姐兒分道揚鑣!”
李氏一聽,也不由得紅了一雙眼睛。那一滴清澈透明的淚珠懸掛在眼角,顯得美艷絕倫的她愈發(fā)羸弱。“此事妾身還是要再問上一問,哪有不由分說便去責(zé)怪的道理?”
謝斌見她這般模樣,只覺得心都碎了,又好聲好氣地哄上一番,最后嘿咻嘿咻地便將此事一筆帶過。
倒是李氏,隔天一早兒便畫上個素雅的妝容,與她平日里的模樣大相庭徑,卻叫謝斌更加愛不釋手了,二人又耳鬢廝磨一番,這才放李氏去看望謝夙夙。
“娘,是謝薇薇,那日她故意出言不遜激怒我,更將你我貶得一文不值,否則我怎么會失了分寸,那些人趁我昏迷將我擄到小村子里,村子里的人也都死盡了,她為了除去我,真的是煞費苦心啊。”謝夙夙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事實到底如何,其實她自己也云里霧里,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不管怎么樣,將謝薇薇這個絆腳石除去,總歸不會是錯的。
李氏一聽,當(dāng)即是怒火中燒,她有本事將謝薇薇的親娘馬氏給斬草除根,自然也有本事將謝薇薇除去。只是李氏一直搖旗不定,她總想著要給馬氏留一條血脈,以奠馬氏的在天之靈。
這謝薇薇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心思打在謝夙夙的身上。
“你好生歇息,娘這便給你去將此事安頓了?!崩钍蠝芈暭?xì)語安撫好謝夙夙,隨即便喚來貼身丫鬟去將某個東西放在謝薇薇的屋子里。
謝薇薇對此事則是毫不知情,她還在寧錦容所在的廂房,與寧錦容所談甚歡。倒不是寧錦容要借謝薇薇之手報復(fù)謝夙夙,而是謝薇薇的臉,真的是好漂亮??!
謝夙夙是美艷的,舉手投足都有一種無形的魅惑。而謝薇薇則是恰恰相反,她的長相很是小家碧玉,但微微一笑的時候又猶如春風(fēng)拂面。而謝薇薇也很懂得分寸,談笑間便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信服。
若不是寧錦容心知肚明她的笑里藏刀,還真要打心里喜歡謝薇薇了。
“你我一見,讓我頗有相見恨晚之意?!敝x薇薇這般說著,又捻起一只白子,另一手?jǐn)啃洹?p> 寧錦容將手中黑子落下,“我贏了?!?p> 謝薇薇垂下眼簾,見盤中局勢,略微詫異一番,隨即笑道:“妹妹這般聰慧,是姐姐技不如人?!?p> 寧錦容先是在心里偷偷得意了會兒,隨后便低下頭,羞怯道:“哪兒有姐姐聰慧,阿容也只會這最簡易的五子棋了?!?p> 沒錯,棋盤上擠成一團(tuán)的棋局其實是五子棋,因謝薇薇想要與寧錦容下圍棋套近乎,但寧錦容不會啊。
可寧錦容見不得美人蹙眉的模樣,于是自發(fā)奮勇地將五子棋的玩法告知謝薇薇,兩人玩了一盤又一盤。
將近午時,謝薇薇的丫鬟湊在寧錦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謝薇薇歉意地向?qū)庡\容笑了笑,“院中有事,姐姐不便再留,日后還望再與妹妹切磋。”
寧錦容起身相送,“姐姐有事便回吧,妹妹也將近午膳了?!?p> 寧錦容沒有錯過謝薇薇細(xì)微的神色,但仍是看不出什么瑕疵,這才是最大的不對勁。寧錦容在謝薇薇走后,在謝薇薇方才坐的位置底下發(fā)現(xiàn)一張繡著芍藥的手帕。
“這是什么意思?”寧錦容手中捧著那塊手帕,看著上面繡的精致的芍藥。她將手帕翻來覆去地瞧了幾遍,在絹帕一角發(fā)現(xiàn)兩個不易察覺的小字,“夙”與“曄”。
寧錦容直覺這肯定又是一出大戲,于是便將手帕揣進(jìn)懷里,去看望謝夙夙。
謝夙夙倒是沒了昨日的憔悴模樣,比在八睦村的時候更加嬌艷了。她迎上寧錦容,“你怎么來了?我知先前對你很是不好,先在這兒給你賠罪?!?p> 寧錦容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這些虛的東西她從未放在心上,讓她在意的不過是汪葫這顆大白菜讓謝夙夙給拱成了小黑菜,但她才不會將這種事情說出來呢。
“無事,只是你那姐姐可比你聰明多了?!睂庡\容說得漫不經(jīng)心。
謝夙夙云里霧里,“嗯?”
寧錦容從懷里掏出絹帕扔在桌案上,謝夙夙拿起也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玄機(jī)何在?”
寧錦容瞪了她一眼,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你如何要比我還瞎?”說著她將繡著字的那地方指給謝夙夙看,剛要發(fā)怒的謝夙夙立時便被上面的兩個字吸引了注意力。
“你怎么會有?”謝夙夙直接問道。
寧錦容道:“你那姐姐今兒一早便與我套近乎,若是不知曉你的狠辣心腸,我當(dāng)真要被她算計了去!”
謝夙夙丟下絹帕,惱羞成怒,“她要算計你,與我何干?”
寧錦容翻了個不優(yōu)雅的白眼,“若是一帆風(fēng)順,你心里哪能有如今的彎彎道道?再退一步,若非你親娘護(hù)著,你哪能次次都想著倚仗你親娘,又哪會落得到八睦村的地步?你要是與我說,你這事與謝薇薇無關(guān),還不如說我是攝政……”
“攝政什么?”謝夙夙對寧錦容忽然頓下的地方感到好奇。
寧錦容抿了抿嘴,“還不如說我是攝政王的丫鬟呢?!?p> “哈哈哈,你別說笑了,咱大昭誰人不知,攝政王爺不近女色,先前有個丫鬟意欲勾引攝政王爺,你猜她下場如何?”謝夙夙不待寧錦容反應(yīng),又自答:“被剁碎了喂狗了?!?p> “你怎么說得這般篤定?”寧錦容皺了皺秀眉。
謝夙夙湊近寧錦容,“那年攝政王微服私訪元昌縣,縣令大人塞了個丫鬟去,當(dāng)晚便鬧出喂狗的事兒來。雖說此事被鎮(zhèn)壓了下去,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外傳的,我那日恰好路過縣令門口,你猜我瞧見什么?瞧見那只惡狗在吃一攤模糊血肉!”
女嬌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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