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地利人和,寧錦容決定先刷刷薛臨時的好感。
寧錦容躲在假山后面,看見洛達(dá)手中拿著兩個賬本,“呲呲!”
洛達(dá)警惕的回頭,卻見寧錦容趴在假山上,露出半個小腦袋來,當(dāng)即只覺得頭疼,“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您怎么爬那么高,若是腳下踩不穩(wěn),跌了下咱爺又該心疼了?!?p> 他說著伸出手去扶寧錦容,寧錦容另一只手緊緊拽著假山凸起的地方,威脅道:“你過來,我問件事,你要是敢不答,哼哼,我就跌下去,說是你推的?!?p> 洛達(dá)更是覺得頭疼了,他的眉心狠狠地擰出幾字。
寧錦容道:“對別人來說,那可是難上加難,對你來說,小菜一碟。又不殺人放火,危害你家爺?shù)??!?p> 洛達(dá)更是急了,“是小的嘴賤,王爺是您家爺,您家爺!”若是王爺聽見寧錦容這般說,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他不情不愿的湊了過去,等著寧錦容的下文。
寧錦容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蹭到洛達(dá)耳邊,“你們王爺喜歡吃什么?”
洛達(dá)先是愣了下,而后被寧錦容擰了一胳膊,才回神,他們爺是要苦盡甘來了呀!洛達(dá)眉開眼笑的湊到寧錦容耳邊,“我們爺不喜歡吃甜食,不喜歡吃辣的,其他的都沒有什么忌諱,但咱們爺對水芹過敏,一般人都不知道的!”
寧錦容搗蒜似的點頭,“哦哦哦!好了,沒有你的事了?!?p> 用完就扔,需要用再撿,這就是寧錦容,一個不一樣的妖艷賤貨。
洛達(dá)離開后,寧錦容又趴在假山上深思了一會兒,不喜歡甜食,又不喜歡吃辣,那酸酸甜甜的呢?
魚香肉絲,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算了,只會吃,不會做。酸甜的她只會煮酸梅湯,暫且試試吧。
寧錦容挎著個菜籃子,讓心善看著心良。她心里好痛啊,花錢買個大爺,還得做個偽天使去開解他。寧錦容臉上笑嘻嘻,心里已經(jīng)寬面條淚。
烏梅,干山楂片,陳皮,甘草,找齊這四樣便花費了她許多時間,取名不同與她的記憶也就算了,而且還澀口難記,差不多跑遍了昭京的市場,總而言之可以說是十分不容易了。
寧錦容回到王府的時候,巳時已經(jīng)過了一半,按照記憶中的步驟做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午時。洛達(dá)來催她去吃午飯,“您稍后再做,不也一樣?”
寧錦容瞥了洛達(dá)一樣,“心意,你懂嗎?”
洛達(dá)一臉懵圈的點了點頭,不明覺厲。
薛臨時在飯桌上等著寧錦容,他今兒早上便看見洛達(dá)與寧錦容交往甚密,但寧錦容與洛達(dá)武功都不及他,薛臨時故意將吐納與腳步放輕,二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他。他覺得自己憋屈極了,還不如被這二人發(fā)現(xiàn)呢。
現(xiàn)在洛達(dá)又去請寧錦容來吃飯,到現(xiàn)在還不來,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薛臨時氣得想砍個人冷靜一下。
洛達(dá)從寧錦容那兒回來,“王爺,縣主正在廚房忙碌。”
“哦?!毖εR時滿不在乎的應(yīng)了一句,而后提起筷子吃了兩三口,道:“旒城事有不平,便由你去吧?!?p> 洛達(dá)有些驚,王爺可從不會將他這等心腹置于事不關(guān)己的危險之中的,但他看到薛臨時隱隱帶著威脅的眼神,還是慫噠噠的應(yīng)了下來,并聲情并茂地表達(dá)自己一定不會辜負(fù)王爺?shù)暮駩邸?p> 薛臨時可不管他用詞怎么樣,還厚愛呢,只要洛達(dá)離寧錦容遠(yuǎn)遠(yuǎn)兒的,他就高興,自然是要“厚愛”他一番。
寧錦容又去廚房領(lǐng)了兩冰塊放在酸梅湯的杯子里,又酸又甜又冰嘴,爽歪歪了呀有沒有。她端著酸梅湯,趁薛臨時不在放在他的書房案幾上,她要先做一個偽隱形的田螺姑娘。
寧錦容向守在書房的趙椽豎著手指在嘴巴前,“噓——”
趙椽識趣地點了點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看不見寧錦容。
她心情極好地走出薛臨時的書房,搖頭晃腦的走了。
薛臨時回去后便看見案上的湯汁,他蹙了蹙眉看向趙椽,趙椽干巴巴道:“那人讓屬下假裝不知道。”
薛臨時此時心中是又酸又甜,酸的是他堅持了將近兩個月,卻沒有任何方法去吸引寧錦容,甜的是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寧錦容已經(jīng)送來這么大的驚喜給他。
感覺自己更喜歡她一點了!
薛臨時高冷的讓趙椽出去,然后扯開嘴角,喜滋滋的捧著玉碗喝湯汁。喝完之后還舔了舔嘴角,遺憾著只有那么一點點。
而寧錦容回到北苑去看看心善,卻看見心良扯著腳鏈將屋里的東西盡數(shù)掃落在地上。寧錦容繞過青瓷碎片,“這樣我就放過你了?你盡管作,不讓你低頭算我輸?!?p> 她選了個不近不遠(yuǎn)地位置坐了下來,“今兒帶你溜北苑,明兒帶你溜南苑,等哪天攝政王發(fā)現(xiàn)了你就等死吧。”寧錦容故意遲疑了須臾,“你舍得死嗎?”她的手撫摸上心良俊秀的面容,“你看,你全身上下連帶著這張臉都受盡折辱,你舍得死嗎?”
心良扯著鏈鎖,往地上一坐,腿壓在碎片上滲出殷紅的血來也不以為意,“當(dāng)然舍得?!?p> 寧錦容隨即抽出藏匿在袖中的匕首來,向心良扔了過去,努了努嘴,“那你快去死吧?!?p> 要么讓心良棄暗投明,要么讓心良下黃泉,兩者結(jié)果是一樣的,寧錦容對心良也沒有多余的感情,倒是沒有什么良心負(fù)擔(dān)。反之,殺了心良,拯救世界,功德無量??!
她買奴才的事情也沒打算隱瞞薛臨時,只怕他知道了卻是裝糊涂,寧錦容自然也不會去戳穿,只是心良再這么作死就真的要死了,那還不如死在她面前讓她心安。
心良扯著鐵鏈,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他一把抓住匕首,刺入心臟,直直的看向?qū)庡\容。
可惜寧錦容要讓他失望了,寧錦容非但沒有阻攔他,看著他的眼神還充斥著“你快去死”的惡毒,心良覺得十分刺眼,他猛然拔出匕首,鮮血濺了一地。
寧錦容起身背對著他,“生命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不懂得珍惜,還指望別人去珍惜嗎?”說完便頓也不頓的離開了,離開后又讓心善去拿些上好的藥給心良醫(yī)治。
心良能及時停下自殺,心中定然是有所覺悟,且盡數(shù)化為對她與曾經(jīng)羞辱過他的人的滔天恨意。
只希望,她做的決定沒有錯。
此后的每一天,寧錦容都給薛臨時送一碗酸梅湯,壓根不把心良放在心上。
薛臨時定是派人監(jiān)視他的王府,又何況是寧錦容的一舉一動呢?他按兵不動,只不過是沒必要動。倘若心良真有輕舉妄動,只怕薛臨時一聲令下他就要身首異處。
“乖乖的不好嗎?有主子給你報仇呢?!睂庡\容說得一臉的苦口婆心,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她玩兒的溜溜的。
心良哼哼兩聲,斂下眉目,這個……小女子會做戲得很!
二人的一舉一動都被暗處護(hù)衛(wèi)稟報給薛臨時,薛臨時最近幾天的心情都是又甜又酸,甜的是寧錦容天天惦記著他,酸的是寧錦容還惦記著另一個臭不要臉的小白臉!
可是薛臨時還是要保持神秘高冷,這樣才符合他攝政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