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絕被女鬼那突然猙獰的面孔嚇得渾身一顫,當(dāng)即就哆哆嗦嗦大叫道:“我、我警告過你的!”
顫音之中,大盾嗡嗡作響,其上迸發(fā)出的金光在空中流轉(zhuǎn),投射到前空中時(shí),竟是形成了一面紋路復(fù)雜的陣法。
正是那女鬼口中的驅(qū)邪壓鬼陣。
一縷縷無形的炎陽之氣從其中波蕩到空氣間去,形成陣陣漣漪。
不過短短數(shù)息間,整座山洞便不再陰冷,反而越來越熱。
女鬼目中怒意不斷攀升,她狠厲的掃了一眼江絕身旁一直未轉(zhuǎn)頭的穆清,便怒聲朝江絕喝道:
“收起來!”
“做、做夢!叫我收我就收?!”
江絕明明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口中所喊叫出來的話語,卻怪異的沒有半分弱勢。
那女鬼似是怒極反笑:“區(qū)區(qū)一個(gè)驅(qū)邪壓鬼陣,你以為能奈何我?”
此言未落,女鬼抬手一揮,就有一片陰冷鬼霧化作利箭,隨著她的動作爭先恐后的朝江絕所在之處狠狠射去。
江絕目光微變,面上的懼色在這一刻竟是陡然消散。
也不見他是怎么動的,總之在那片箭雨臨近的瞬間,他就已經(jīng)不在原地。
“鐺!鐺鐺鐺!!”
他雙手揮動著大盾,近乎化作了一道虛影,快速的游走于箭雨之中,不過短短十?dāng)?shù)息間,便將那片箭雨全部擊潰。
在旋身落地的同時(shí),他從大盾后抬起目光,遙遙直視不遠(yuǎn)處的紅裙女鬼。
“煉氣十層的鬼卒,卻有這么一身濃郁的血煞氣,到底是吞噬了多少活靈?”
江絕似乎在笑,目中卻有一種仿若印刻到神魂中去的厭惡。
“真丑?!?p> 低低的兩個(gè)字落下,令那女鬼目中怒意再次升騰。
她怒笑:“我丑?再丑!也丑不過你們?nèi)说男?!?p> 這一次,她是徹底怒了,卻在其就要再次出手時(shí),江絕身后的穆清突然出聲。
“我覺得,還是它比較丑?!?p> 不高的聲調(diào)中,語氣很淡,卻很清楚的傳入了江絕與那女鬼耳中,令他二者同時(shí)一愣。
女鬼手中正在蓄集的攻擊便這么頓了下來,她往穆清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被陣法金光照亮的山洞盡頭看到了一個(gè)朦朧黑影。
江絕見她轉(zhuǎn)移視線,便也轉(zhuǎn)頭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shí)就嚇得他大叫出聲:“怎么還有一只?!”
山洞盡頭的朦朧黑影赫然是一只鬼物。
且,還是一只惡鬼。
它蹲在那里,翻騰的鬼霧不時(shí)的掩蓋住它那張青面獠牙的臉,只露出來一雙猩紅嗜血的眼,正直直的盯著穆清二人一鬼,毫不掩飾目中的貪念之意。
還夾帶著絲絲瘋狂。
卻詭異的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也感應(yīng)不到它所存在的氣息。
若非它的的確確就在那里,江絕真的要懷疑他是否是眼花了。
那女鬼見它卻是沒有任何的意外。
穆清在此時(shí)側(cè)身,遙遙看向她,出聲詢問:“你做的?”
“對,我做的?!迸砟恐械呐庠谶@一刻悄然消退,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
從空中飄落到地時(shí),她朝著穆清勾唇一笑,端的是顧盼生輝。
江絕在一旁聽得滿頭霧水,穆清卻不與他解惑,只與那女鬼對視道:“你在這里多久了?”
“很久,比那只丑東西還久?!迸硇σ饕髯鞔?,幽綠的瞳孔中卻有幾分落寞劃過。
聞言,穆清目光微閃,沉默著與她對視了幾息后才繼續(xù)出言:“做個(gè)交易,如何?”
交易??
跟一只鬼??
江絕滿臉懵然,那女鬼卻連猶豫都沒猶豫,當(dāng)下就點(diǎn)頭笑吟吟的應(yīng)了下來:“可以。”
似乎她等得就是穆清這句話。
只是笑聲未落,她口中話語突然一轉(zhuǎn):“只是,有一個(gè)前提哦~”
連帶著她瞳孔的顏色都開始轉(zhuǎn)變,仿若被血漸到了一般,一點(diǎn)點(diǎn)的染上了紅色。
江絕見狀,握著大盾的那雙手再次緊了起來。
女鬼一雙瞳孔已經(jīng)染至半紅,她盯著穆清道:“交易的內(nèi)容得我來定,且不得商量,不可拒絕~”
穆清也笑了:“就不聽聽我的交易內(nèi)容是什么嗎?”
女鬼撫唇笑道:“能有什么,無非就是想拿出身上的寶物來求我饒你們一命?!?p> “寶物我可沒有?!蹦虑鍝u了搖頭,目中似有幾分失望。
“我以為你會想要離開這里。”
此言一出,女鬼面上的笑再維持不出,愕然了一瞬后,她面色陡變,閃身之下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穆清身前。
強(qiáng)忍著炎陽之氣的灼痛,抵著穆清冷聲喝問:
“你說什么?!”
穆清直視著她那雙紅綠摻半的瞳孔,不答,只笑道:“幫我們離開這里,待時(shí)期成熟時(shí),我定幫你破開此地的縛陰陣,讓你自由。”
是的,縛陰陣。
從跌入水中的那一剎那起,穆清便感應(yīng)到了幾絲不同尋常的陰冷氣息。
雖微不可查到完全可以忽略,但卻在瞬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畢竟她這幾日可一直在尋找下一處縛陰陣的所在位置,算算距離,也差不多就在這個(gè)范圍了。
越往下沉,湖水中的陰冷氣息越重,更是表明湖底很有可能也是一處聚陰之地。
甚至……那下一處縛陰陣,極有可能就布在此湖之底!
也是因此,她不上反下,直接就帶著江絕往湖底游去。
而也果不其然,她在湖底的一座山上,感應(yīng)到了陣法的氣息。
幾乎不用這么找尋,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gè)與湖水隔絕的山洞。
也正是在這其中,她察覺到了縛陰陣的氣息。
“縛、縛陰陣?!”女鬼驚愕萬分,往后退了退,目中明明有驚喜之色,卻還是被她強(qiáng)制壓下。
她警惕的盯著穆清打量了幾息,突然就出言問道:“你是何人?”
“穆清,天羅宗內(nèi)一個(gè)普通的弟子?!蹦虑遄匀恢浪龝械囊蓱],直接就道:
“與你仇敵無關(guān),也與布陣之人無關(guān)?!?p> “我如何信你?”女鬼目中警惕并未放松,甚至在聽到那“仇敵”二字時(shí),還溢出了幾分濃烈的殺意。
穆清卻笑了:“你觀察我二人這么長時(shí)間,真是什么也沒看出來?”
此言一出,女鬼面色微變,目中的警惕卻隨之散去了不少。
她若什么也沒看出來,又豈會容他二人在這山洞中安然無恙的行走?又豈會不動殺心?
而眼前這少女……莫不是感應(yīng)到她沒有殺意,才敢如此大膽?
酒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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