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師便是槍門門主?槍門由來真的和那說書人講的差不多嗎?!?p> “是的,少主?!?p> “給我講講你練槍的故事吧?!?p> “這個,”楚莊有些遲疑。
“宗門傳承不能說嗎?”楚軒見此問道
“不是,卑職只是在想該如何處說起?!?p> 隨后看見楚軒眼中好奇,索性不再多想,直接開口說道:
“某便從頭開始說吧,某本是涿縣孤兒,六歲時,有一次把樹枝當做刀劍舞,恰巧被師傅碰見,他見我根骨極佳,一番性情考量后,便收我為徒,我也隨著師父上山,成為槍門中的三弟子”
“上山后,練武第二天師父發(fā)現(xiàn)我很笨,于是只讓我打熬力氣,讓我每天用分別以左右單臂端著石鎖騎在飛奔的駿馬上,還要舉石鎖數(shù)百下,練武之時不準有絲毫松懈。同時也不許碰槍?!?p> 說到這里,楚莊眼中露出回憶之色,楚軒聽得“很笨”,看了一眼滿臉方正的楚莊,若有所思,片刻后想到什么,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每天下來都十分疲憊不堪。到了晚上,師父便把我扔進藥桶里泡澡,讓我感受身體的中的變化,而此時師傅就給我講他以前如何對敵,以及祖師們對敵時的做法?!?p> “如此兩年,師父才開始教我練拳,按照師父的說法,要練槍,先練拳。同時依然還要打熬力氣,如此再過兩年。師父才開始允許我練槍,又規(guī)定槍不許離身,師父因為我笨也只教我一招,“刺”。
我便也只練“刺”,如此練了三年,從最開始的刺木人,到后來刺師伯射來的飛箭,直到最后已經(jīng)可以達到,三丈之內(nèi)可以刺落蚊蟲的境界。雖然只練一招,不過使槍以有了如臂使指的感覺?;蛟S這就是所謂的一法通萬法通吧?!?p> “之后師父覺得我可學(xué)其他招式,再一一教我挑,撥,蓋,壓,崩的技巧,一月之后便帶我到幽州邊境定居,常常進入草原,以狼族強者之血磨槍,期間我和師傅偶爾也會被狼族發(fā)現(xiàn),往往被發(fā)現(xiàn)后便有狼族強者前來追殺,不過若是狼族狼來的少,我和師傅也是不懼,將他們殺得屁股尿流?!?p> “若是狼族來的多,我和師父就撤回邊境。等過段時間,又換個地方潛入草原斬殺狼族。如此兩年,師傅說我的槍術(shù)單憑此想跟進一步已經(jīng)很難了,必須創(chuàng)出屬于自己的槍法才能更進一步。便帶我到華山中?!?p> “最后一年,師父先是教我他自創(chuàng)的槍法,待我學(xué)會后。再讓我觀摩了先輩們留下的傳承,努力去感受他們的道,這期間也是我練武最累的時候,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而我卻是無論怎么去練去感悟師父的槍法,或是先輩留下的槍法,始終都無法找到屬于自己的道。甚至在一次思索中入魔了,差點瘋掉?!?p> “后來師父才告訴我‘你要感悟的自己的道,而非先人的道,只有等你找到你自己的道后,方可取先人道中于你而言的精華充實到自己的道中,讓你更強,至于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理解了過去祖師們留下的道,接下來就該自己下山去歷練吧?!?p> “于是我便下山游歷,因為我6歲時就跟隨師傅上山,也不太了解外界如何,直到后來,忽然聽說我漢人邊境的百姓竟年年受異族迫害。某不相信,于是便到邊境游歷,尋求真相,然而當我但上谷郡北部游歷時,親眼看見數(shù)十村落中滿是白骨,白骨上還有牙印,皆似被啃食”
此刻楚莊眼中滿是怒火,不過卻是強行忍?。?p> “謀本以為是那些人染了瘟疫,死后太久沒人去管,被野狼啃食才變成那樣的。但之后,卻親眼看見百余狼族,正在殘殺我人族十余名幼童,而后啃食其尸身。
當時某失去憤怒難當,腦海中只剩下殺光狼族這個念頭,便徑直向他們殺去,交戰(zhàn)之中,某似乎因極度憤怒,某的槍術(shù)也更進一步。
在那時,某也終于明白了為何師傅總是帶某以異族之血練槍。
但終究是寡不敵眾,在殺三十余狼族后,便已身受重傷,無力再戰(zhàn),本以為馬上就要死去,隨后再被狼族啃食尸身,最后再化為那滿地白骨中的一堆。”
“可就在這時,張軍候所率領(lǐng)破敵營將士趕來,救我一命。自那以后,我便進入破敵營中,抵御狼族,至今已有六個年頭了?!?p> 楚軒聽后,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異族以人為食,可看著眼前的漢子不像是在撒謊,卻容不得楚軒不信,心中怒火大作,而后咬牙切齒道。
“竟有如此之事!狼族當真可恨!該殺!該殺!”
再也沒有心情在閑逛下去了,就打算打道回府。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琴聲,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路邊有一男一女兩人在路邊賣藝。
男人舞劍,女子撫琴……
那男子身著黑色勁裝,看起來洗得有些發(fā)灰了,顯然生活有些艱辛。臉上盡是風(fēng)塵之色,似乎是遠道而來,不過那風(fēng)塵之色,卻是絲毫掩蓋不了那獨屬于武人鋒銳眼神。可以看到其手中滿是一層厚厚的老繭,習(xí)武時間顯然已久。
此人雖然將長劍舞得瀟灑華麗,步伐靈動飄逸,但舞劍之時其下半身卻也是極為穩(wěn)扎。
那用繩子隨意捆住的長發(fā)也隨風(fēng)而動,仿佛時刻都欲乘風(fēng)而去。想必此人就算只是站在那里,也自有一股瀟灑之意。
而那雙八年華的少女則是一席青衣,背負一柄墨色長劍,盤坐于地,將滿是舊色古琴置于腿上,一雙同樣長滿老繭的手先是在弦上緩緩輕撫一遍。
這尋常動作在這此人身上卻是顯得極盡柔美。
而后再用指尖輕緩的撥動琴弦,姿態(tài)輕靈自然優(yōu)雅,旋即便奏出一曲空靈幽古、動人心魄的樂章。
雖然她低垂的頭,無法讓人看清其面容??稍谶@瞬間,那滿是風(fēng)塵的側(cè)臉也終于顯露出別樣的風(fēng)采,卻是極美、極雅,極盡人間之美,極盡世間清雅。
迷人得讓人窒息……
看樣子這兩人非是凡人,不過生活得卻很是清苦,也不知道為何。
楚軒也是被其迷住了瞬間,片刻后,方才清醒過來,忍不住對這兩人有些好奇,心里也是默默想著。
不過此時心中憤慨,也并未上停留多看,只是從口袋里拿出幾兩白銀丟到地上盛放賞錢的黑布上。便徑直回到府中,通過練劍來打磨自己的憤怒。
到了晚上,楚軒才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而此刻,他眼睛閃著猶豫不決,滿臉盡是復(fù)雜的看著屏幕上模擬戰(zhàn)場這四個字,心中想起那之前死亡的瞬間,仍然忍不住一陣后怕。
不過片刻后想起前世的自己,只能默默忍受著現(xiàn)代世界的乏味無趣,想著來到一個精彩多姿的大世。
而現(xiàn)如今,上天不僅如自己所愿,讓我來到了這夢寐以求的精彩大世,更是給了我一個潑天之大的機遇。
為什么我不主動去抓住它哪?明明已經(jīng)知道不會有生命危險,卻因害怕面對死亡,只是面對死亡!就要放棄了嗎?
難道我就要因害怕而白白浪費如此機遇?
我也只是一個只敢想而不敢做的懦夫?
一念及此,心中痛恨自己軟弱,胸間也是涌起一陣悲憤,旋即一咬牙根,再也不想,直接看著虛擬戰(zhàn)場默念一聲。
“虛擬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