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是多久,彈指一瞬亦或寸陰若年。
當秦墨接住憂離緩緩下墜的身體,將她輕輕攏在自己的懷里,他聽到憂離似有若無的聲音,她說:“師傅,一輩子為何這么的短又如此的長?!?p> 秦墨抬手用指尖輕柔的撥掉被雨打濕而貼在憂離臉上的發(fā)絲,她的臉是這么的蒼白,嘴角的血絲是這么的鮮艷,讓這絕世的容顏顯得更加的凄美。
“這輩子已經結束,下輩子為師一直會陪在你的身旁,可好?”秦墨看著懷里早已閉上眼睛的憂離喃喃道。
憂離手中的紅傘被棄在一邊,秦墨就這樣跪在地上一直抱著憂離,雪白的長衫和鮮紅的嫁衣攪在一起,小雨無聲的落下罩在他們身上,淅淅瀝瀝的聲音使這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更加寂靜,只聽的到雨點敲擊傘面的聲音。
同日新皇登基,改國號黎,帝號景睿大帝,字殤,建都濰城,并迎娶魏丞相之女魏傾華,封魏后。大婚之日舉國同慶,萬里空巷,每家每戶都要在門前掛上紅燈籠以表示喜慶。但奇怪的是在這雙喜的日子皇帝卻宣布整個大婚進行時不得鳴鐘,不得鳴炮,沒有司音,沒有煙火,婚禮在一種相對安靜的氛圍中進行,除了四處喧鬧的人聲,再聽不到其它熱鬧的聲音。大家雖覺得奇怪,但皇上旨意無人敢質疑。
景睿大帝三年,黎國國泰民安,昌盛繁華,百姓安居樂業(yè)。三年的時間,景睿大帝便贏得了百姓的愛戴及朝中大部分大臣的擁護。這對于其來說無疑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一向是個足智多謀且狠辣的男人,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身邊的人,還是對那個埋在自己心底的人。
這座山是嶺山,是濰城最高的山峰,這天天剛蒙蒙亮,天氣稍顯冷清,而在嶺山山頂有著一個人影,他便是景睿大帝。殤站在嶺山山頂,俯視著這個現(xiàn)在握在他手里的國家,這個他從別人手中奪來的國家,這個讓自己付出沉重代價的國家,思緒飄遠,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一身白衣,徐徐向自己走來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他都不曾忘記,甚至現(xiàn)在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仿佛自己一轉身就能看到她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等他走近,和三年前沒有分別。他知道這是自己越來越想她了,他以為自己可以絕情棄愛,沒想到卻還是錯估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