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群居動物,即使是從零開始,人們也會聚在一起,組成一個小小的社會。
坐在崖邊,TA望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會心一笑。
這里是TA的世界,也應(yīng)當(dāng)是充滿生機的世界。
動物,植物,人類,一切都按照TA記憶深處的印象誕生,而TA,也終于有了真正的人類外表——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模樣。
在TA身邊,Toby懶散地趴在地上,眼睛微睜,像是睡著了一樣。
自從之前那次沖突后,Toby便一直跟著TA。
據(jù)Toby所述,他只是在等著TA無法壓制住hacker,然后,理直氣壯地將TA殺死。
而就在這等待的時間里,TA成功完善了這個世界,這個...屬于他的世界。
“來自遠(yuǎn)方的客人,出來見一見如何?”忽然,TA出聲說道,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處空闊的地帶。
良久,那片地區(qū)的空間才有了輕微的波動,緊接著,一個笑吟吟的黑衣男子硬生生擠開了空間,鉆進了這個世界。
男子身穿一件白色襯衫,搭配上那條黑色的長褲,顯得有些樸素。
單從外貌而言,這實在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哪怕是隨便站在大街上,也沒人會去注意到他。除了...那一雙眼睛。
那是一對如同黑洞般的眼眸,仿佛再沒有什么事能在他眼中掀起一絲波瀾。
看著那人,一種難以描述的熟悉感涌上TA的心頭,TA...似乎認(rèn)識對方?
或者說,應(yīng)該認(rèn)識對方?!
“我們...以前認(rèn)識嗎?”站在對方面前,TA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對方卻沒有立即回答TA的問題,而是先對著Toby行了個紳士禮,以表尊重。
“你還在尋找啊,言之(登場于38被遺忘之人)?!盩oby向?qū)Ψ交匾晕⑿Γ瑩u了搖頭,卻沒再多說些什么。
言之只是將目光移向了TA,眼神中難得多出了一絲波瀾。
“我們以前并不認(rèn)識,但,我知道你?!鼻榫w一閃而過,言之淡漠地說道:“我曾以‘旁白’的身份,與‘你’交談?!?p> “又一種力量么...”TA的語氣有些驚訝,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熱切地看向言之。
“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我可以同意幫你照顧下后輩。”像是早就看出了TA的想法,言之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想請教一下,在見過所有的歡笑與慘劇后,你是如何保持決心的?
是什么,在支撐著你繼續(xù)前進?”
聽到這個問題,TA不禁陷入了沉默。眸子暫時失去了些許焦距,像是在努力思考著這個問題。
言之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看著TA,等著TA給予答案。
良久,TA才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回復(fù)道:“非常抱歉。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p> 聽到這,言之歪了歪頭,他認(rèn)為對方的答案即使不能令他滿意,也至少應(yīng)當(dāng)能說出些什么。
“我與你不同,你所見證的一切,都是屬于你的。”TA當(dāng)然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只得是無奈地解釋道:“
而我,所見雖皆是奇跡,但那都是他們的故事,我只是旁觀者罷了。”
“是這樣啊。”聽到這份回答,言之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樣,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那么?!毖灾従徬蚨痪狭藗€躬,“打擾了。”
言畢,他的身影從這個世界中淡去,離開了這個屬于TA的世界。
“這樣真的好嗎?”看著一臉苦笑的TA,Toby有些戲謔地問道:“白白放跑這么一步棋,那家伙可是一份很強的戰(zhàn)力喲?!?p> “您覺得我像個免費榨取員工勞動力的資本家嗎?”雖然有些可惜,但TA并不打算隨便編個答案來獲取言之的幫助。
“所以,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Toby也收起了那副輕佻的模樣,嚴(yán)肅地看著TA,認(rèn)真地說道:“實不相瞞,如果沒有其它力量的幫助,我并不認(rèn)為你的計劃能成功。
而且不論成功與否,你所要付出的代價...”
言止于此,Toby沒有再說下去。這是對方的選擇,他沒有指指點點的權(quán)利。
“后人自有后人福。”習(xí)慣性地笑了笑,TA將目光俯瞰向這個世界,將每一寸土地,每一處細(xì)節(jié),盡數(shù)收入眼底,似乎是想將這一切都深深地印刻在記憶中。
“抱歉了,將所有的重?fù)?dān)壓在你們身上,到最后我還是什么都沒能做到。”
當(dāng)晚,星空黯淡,無名的嗚咽聲從世界的各個角落隱隱傳出。
風(fēng),有些許冰冷,植物紛紛蜷曲了葉子,似乎是在哀悼。
所有人,所有動物,所有的生物。
都心有所感,紛紛朝著同一個方向望去。
只見那一紅一黑兩道光柱沖天而起,那是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希望,夢想,決意,那道紅色的光柱下,似乎有一位為世界帶來新生的新主在誕生。
哀嚎,暴虐,仇恨,那道黑色的光柱下,似乎有一位為世界帶來毀滅的魔主在成形。
今夜,王逝去,僅留下兩位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