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虛慈突然發(fā)出怪異的叫聲。
烏......烏鴉?
禹桀怔住了,狄望春也懵了,鄭鈺皺著眉頭盯著,死里的一眾僧人無不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虛慈靖王發(fā)出烏鴉的叫聲,凄厲,刺耳,看來都被嚇著了。
“妖孽,還不快快離開青龍寺!貧僧不愿看你落得魂飛魄散,可你若執(zhí)意傷害這位姑娘,休怪貧僧無情!”鴻恩大師厲喝道,威嚴(yán)十足。
“啊、啊、啊......哈哈哈......你好狠的心吶?!碧摯鹊纳眢w呈現(xiàn)出異樣的顫動,嚇得周圍一群人拼命往后退,稍后,虛慈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沒了反應(yīng)。
鴻印大師看了看鴻恩大師,徑自上前探了下虛慈的氣息。“......他還活著!”
“快來人搭把手,把虛慈帶回去。”靜和小師傅招呼著師兄弟幫忙,七手八腳地把虛慈背在背上,便朝著僧人們住的地方小跑而去。
大家看了看其他人,好像都沒事了。
“看來妖物讓師兄趕走了,”鴻印大師說道,“善哉善哉,請各位施主都回去休息吧。靜怡、靜慧、靜成,你們各帶人組成一隊,在寺院里巡邏戒備,免得那妖物再回來。其他人將寺院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
......
“我先說!”狄望春安置了太夫人和太夫人的婢人休息下之后,回來之后又和禹桀鄭鈺面面相覷了大半晌,眼看天都要亮了,狄望春最是沉不住氣的那個。“你們也在懷疑鴻恩大師吧,他不讓我們除掉那妖穢肯定有問題,難道他和那嘎嘎叫的妖穢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倒不覺得,他們現(xiàn)在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可以肯定,他知道那妖穢的事?!庇龛罘炊J(rèn)為鴻恩大師與那妖穢的關(guān)系可能并非尋常利用。隨后他抬頭看了看鄭鈺,“這樣吧,我們把自己的線索都對一下,怎么想的也都互相說一下,說不定聽了其他人聽了能夠有新的線索追查下去?,F(xiàn)在這山里妖穢出沒,害了不少條人命,青龍寺有意隱瞞,但我們不能不管。你說呢,鄭鈺?”
鄭鈺一旁思索著,突然被禹桀提到,他有些遲遲沒能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但偏過頭的時候,還是答應(yīng)了。
“那從我開始吧。”禹桀坦然說道,“之前我和小春已經(jīng)提起過了,這青龍寺的鴻恩大師原來就是曾經(jīng)威赫一時的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此人殺人如麻,戰(zhàn)場上的威名了得。他是在多年前因為唯一的女兒自焚而死,傷心欲絕離開了大將軍的位置。退隱到了這里出家修行,后來他的師父圓寂,他便接任他師父的主持方丈之位。鴻恩大師和他手底下一幫靜字輩的僧人顯然知道山里妖穢橫行的真相,但是他都選擇了隱瞞下來,所以我后來查了一下,原來這靜字輩的許多僧人都是當(dāng)年追隨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的人,又跟隨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一同出家修行,所以我想......這妖穢可能是在鴻恩大師出家修行之前就惹上的。至于它到底是什么,從今天它被鴻恩大師重?fù)艉蟀l(fā)出的聲音來看,我認(rèn)為是烏鴉......”
說完,禹桀瞧向狄望春,他知道關(guān)于烏鴉和大鳥的事,狄望春可能還私自留下了些線索。
“好啦。我說還不行嗎?!”狄望春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多少,夜里的時候,我不是出去透了口氣嗎,然后我就遇上了對面那位來寺里投宿的夏痕姑娘。靜和小師傅把她領(lǐng)到廂房門口就走了,她當(dāng)時的樣子看起來特別落寞,特別傷心......我擔(dān)心她做傻事,所以就跟她聊了兩句......”
“你說,對面那個剛剛受到妖穢攻擊的女子,是在你出去的時候才到寺中投宿的?”禹桀頓時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一個人嗎?”
“一個人?!钡彝嚎隙怂囊牲c,“當(dāng)時我就想啊,她一個姑娘,大半夜的一個人路過青龍寺投宿,這肯定不對勁啊。而且你沒看到她當(dāng)時的那個臉色,灰沉沉的,好像......心灰意冷,想要尋死一樣。然后我和她聊了兩句,才知道原來之前許多年她都被她父母藏了起來,直到前些時候家里一場大火暴露,她家里人擔(dān)心會為她惹來殺身之禍,便商量著趁夜前往青龍寺,請求鴻恩大師保護她。結(jié)果在路上,她們一家就遭到攻擊了,她父母為了保護她和她弟弟被妖穢殺了,她弟弟逃跑的時候跌下懸崖,只剩她一個人逃到了寺里,接著就應(yīng)該是被靜和小師傅帶到廂房被我看見了。夏痕一家與妖穢有過正面沖突,而且目前為止,夏痕是我們所知道的這些受到襲擊的女孩里唯一活下來的,我向她詢問妖穢特征,但她確實嚇傻了,不記得什么。但是轉(zhuǎn)而她說,因為天黑她什么都看不到,卻聽到了一些聲音,比尋常鳥兒撲扇翅膀更大的聲音,她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聽錯了?!?p> “所以你后來回到房里,問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大鳥嗎。”禹桀算是明白了狄望春當(dāng)時的暗示?!按篪B,烏鴉......只是這妖穢有些奇怪,它接二連三的附身在小沙彌的身上,這說明它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魂魄一類的,難道它是一個已經(jīng)死去很久的大烏鴉嗎?”
“......味、道......”鄭鈺說。
“味道?什么味道?”狄望春不明白。
禹桀拉住狄望春,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安靜,“鄭鈺,你接著說,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說......”
“味道?!编嶁曈靡豢诤懿涣骼脑?,為難地說,“燒、燒焦,的味道......那個被,附身的,有燒焦的味道......”
“被附身的有燒焦的味道?”禹桀試圖將他的話與這次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這是什么意思,“每一次被附身的小沙彌,身上都有燒焦的味道嗎?那當(dāng)妖穢離開之后,還有嗎?”
鄭鈺搖頭。
他確實只在每一次被附身的小沙彌身上嗅到了這一種味道,被燒焦的味道。直到禹桀剛剛提起的一些線索,讓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女......女兒,自焚......”
鴻恩大師出家前自焚而死的女兒。
與今日出現(xiàn)在被附身的小沙彌身上的燒焦的味道......
房里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