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聽到尹玉麟的話,狄望春好奇得厲害,正想著去問個究竟就被禹桀給拉住了,“走走,我那兒買了套新戲服,帶你去看看?!?p> 禹桀說著就把狄望春拉走了。
只留下尹玉麟和禹策。
狼人坐在地牢的最里面,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他聽到了尹玉麟的話,耳朵動了動,卻全然沒有再多一點的反應了。
“你這么做沒用的。”禹策勸道。
這狼人已經被關在這一天一夜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他瘋狂砸著地牢的鐵門,尤其是昨夜,可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xiàn)在這副頹敗的模樣,躲在地牢最深的角落里悶不做聲了。
“你知道什么,對不對?”尹玉麟不想就這么放棄,他認為這狼人一定知道什么??蔁o論他怎樣充滿期待地想要從狼人那里得到線索,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希望落空,“那個婦人......前天夜里在山里遇害的那個婦人,是你把她帶回來的,對不對!”
狼人終于有了反應,他轉過頭來。
“玉麟,這是什么意思。”禹策拉住了他,“你說,是他把那婦人的尸體帶到城里來的?”
“我認為是這樣的,可我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確定,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想,他跟在那婦人身后遠遠的地方,不是為了傷害那個婦人,而是為了救她,”尹玉麟知道,狼人在聽著他說話,所以他繼續(xù)說下去,“前天夜里,山里遇害了一個婦人,但是昨天夜里,山里卻有六個人被殺,這七個人之中唯一的不同,就是前天晚上那個婦人的尸體被送回了城里,而昨天晚上,他被關在這里,所以......”
可他還是毫無反應。
“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現(xiàn)在只有他完完全全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禹桀發(fā)現(xiàn)的腳印,是遠遠跟在那婦人身后的,想必從婦人進山開始他就一直跟著了,但是中間他明明有幾次機會沖上去襲擊那婦人,以他的速度完全做的到。
但他并沒有。
他一直保持著遠遠跟著的距離,或許,是他害怕嚇壞了那個婦人。
可婦人在山里卻遇到了另一種妖穢,要了她的命。他要是一直都跟在婦人身后的話,他應該看到了,到底是什么東西殺了那婦人,吸干了她的血。
他沒有辦法保護慘死的婦人,只能把她的尸體偷偷送回到了青塢城,免得讓她凄涼地流落在外。所以尹玉麟認為,這個狼人不是壞的?!澳愀嬖V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讓開!”
尹玉麟和禹策紛紛回過頭去,這個聲音是宋家的五叔。
說話間宋五叔就已經帶著宋宇臣風風火火的殺到了禹桀的地牢前,“你們!你們兩個,抓住了這狼人為何不將他燒死,留著他又白白禍害了青塢城六條人命!”
燒死?!
“五叔,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就燒死他的話......”雖然,禹策也認為這些事和狼人脫不開關系,但他不贊成在事情沒有完全查清楚之前就殘害這些生命,這也太武斷了。
“查清楚?還要怎么查清楚!鐵匠夫人,還有昨晚的六條人命,已經死了七個人了!這妖穢就是妖穢,不能有婦人之仁!你們是六大世家僅存的傳人了,就該拿出些樣子來,在這磨磨唧唧地像什么話!”宋五叔主張,現(xiàn)在就燒死狼人,以絕后患。
“不行!”尹玉麟堅信,這七條人命的案子并非狼人所為,相反,狼人是有意要救人的,“五叔,昨晚狼人就關在禹家地牢,直到現(xiàn)在他還好好在里面待著,城外六條人命的案子不可能是他犯下的?,F(xiàn)在不只是要不要處死他的問題,還有,我們根本不知道在這山里到底還藏著什么樣的妖穢,也就是現(xiàn)在還在山里的那個妖穢,殺害了這些人的。”
“知道有妖穢就去抓,狼人不能留!必須燒死他!”宋五叔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沒錯,無論這山里是不是還有其他妖穢,狼人都是一個威脅,必須除掉他。”宋宇臣也如他父親一般認為狼人該死。“至于山里其他的妖穢,我們可以繼續(xù)追查?!?p>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這個妖穢誰也沒有見過,而在鐵匠夫人出事的時候,他曾經遠遠跟著,所以很有可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殺人吸血!更何況,可能是他把遇害的鐵匠夫人送回城里的,如果他是好的,我們不能草率奪了他的性命?!币聍霌踉诘乩吻埃拔迨?,若他是善的,那么我們僅僅為了除掉威脅就燒死的話,我們和外面那些妖穢又有何不同!”
宋五叔氣得直發(fā)抖,“你!你這小子,怎如你爹一般固執(zhí)!你可不要忘了,你妹妹也是被妖穢害死的,他們殺你家人的時候,可不像你這般仁慈!”
“那我就更不能像他們一樣,不分是非濫殺無辜!”尹玉麟打定了主意,絕不后退,不能讓宋五叔得逞,“作惡的妖穢當然要除,可如果他不是,那么,不行?!?p> “五叔!”眼看尹玉麟和宋五叔要吵起來了,禹策站了出來阻止,“都是自家人,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和氣。玉麟,五叔主張除掉狼人,當然也是為了整個青塢城著想,五叔......可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先不說這狼人到底是好是壞,但他畢竟知道山里發(fā)生了什么,我們要除掉山里的妖穢,就肯定不能先殺他,您說呢?”
“你們,你們兩個真是......唉!”宋五叔氣得直錘胸口。
“爹,爹您怎么樣了!?”宋宇臣眼見他爹犯病,嚇壞了。
“宇臣,快把五叔扶到房里去!”禹策一邊指揮,一邊暗中給尹玉麟使了個眼色,讓他留下來繼續(xù)查狼人的事,自己則跟著宋宇臣一起,把五叔扶到了房里去休息?!拔迨?,小心一點兒,來人,快去陳家請人過來。”
尹玉麟回過頭,發(fā)現(xiàn)狼人正坐在地牢的角落里,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好像對他們有些興趣似的?!澳?,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那個婦人在山里遇害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山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