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早上醒來的時候,歸果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李在躺在床上懶懶的不想動,空氣中彌漫著慵懶的氣息,心蓮躡手躡腳走進來,微微紅著臉打開了窗口,清涼清冷的氣息涌進來,李在腦子清醒了不少,一扭頭,他的衣服都整整齊齊的擺著旁邊的矮桌上,又是道裝?李在坐起來,精赤著上身,看著心蓮忙活。
心蓮微微咬咬嘴唇,上來幫他穿衣,嗯?這道裝似乎被改造過了,里面的衣服很是合身?有扣子,竟是很精致的盤云結,很是舒適合體。
見李在疑惑,心蓮低聲道,“李在,你的衣服,歸果真人命我和她一起特意做了一些,你看是否合適合體?”
李在滿意的伸展一下軀體,有些愜意道,“很好,不錯,你們做盤云結扣子是不是很麻煩?”
心蓮臉上帶著可愛的紅暈,“是啊,很有難度,把布條盤成云朵狀很是費心,歸果真人手藝真好,我還做不好,都是她在做,我在旁邊學?!?p> 李在打個哈欠,“歸果人呢?別叫她什么真人?”李在想了想,有些茫然,“叫她。。。,算了叫她水果吧!”
心蓮有些嫵媚的小眼神黑白分明帶著小疑惑,“水果?”
李在有些惆悵,感覺有什么不對,但是卻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地方不對,“嗯,水果,你就叫她水果!”
心蓮微微低頭,“好的,不過我還是先請示一下她吧,你眉心的紋飾真漂亮,不過好像在掉色?”
眉心?紋飾?李在一怔,馬上滿世界找鏡子,不出意料自己的東西全都不在位置,李在問心蓮,“有鏡子嗎?”
心蓮見他語氣迫切,轉(zhuǎn)身出去片刻拿回來一面銅鏡,雖然還算清晰,但李在還是有些不習慣銅鏡,自己的眉心似乎繡著一朵火焰的圖案,而且那圖案似乎在慢慢的消失,李在就看著鏡子,看著自己眉心的圖案慢慢消失,能在自己身上動手腳,還讓自己不做反應的,只有果子了?心蓮帶著驚奇的眼神,見李在放下鏡子,就說道,“歸果真。。。水果她說,她去隱修去了,讓你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去接她出來!”
李在把銅鏡還給心蓮,嘆了口氣,“她總是習慣和我鬧,還耍心眼,明明那么笨來的!”
到了院子里,歸云師姐在晨光中打坐,李在沒有打攪她,徑直去了歸果的正屋,推門進屋,里面沒人,但是他的那些東西有的在有些已經(jīng)不在了,李在撓頭,找到自己的小包,把露營刀、望遠鏡等都裝進去,還有紙巾,這東西一定要及早搞定,李在拿出小筆記本還有水筆,寫下先后的順序,文墨、紙巾、燃料、保暖材質(zhì),李在又寫到,人生在世,衣食住行、吃喝玩樂、兵甲錢糧、文治武功、文成武德!李在把小本子收起來,放在包里,用手拍拍自語道,“冬天要來了,先準備過冬,至于歷史的冬天要怎么過,一步一步走著看吧!”
李在手里拎著小包出了屋子,歸云師姐已經(jīng)收了功法,正悠閑的端著茶盞,也不抬頭,“你在屋里嘀咕什么呢?我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給我聽,好嗎?”
李在拎著小包徑直上了歸云師姐的錦塌,坐在她對面,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東西就吃,“沒什么,就是牢騷幾句而已?!?p> 歸云帶著情緒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李在看不明白,但也清楚也說點什么,這早餐只怕吃不安生,不看她手里已經(jīng)倒拎著筷子嗎?李在摸摸鼻子,“我就是說,人生在世,無非衣食住行,吃喝玩樂而已,我上午要出去,去丹同渡瞅瞅去,或許要兩天或者更長時間,不會超過五天,應該就能回來吧?”
“那么久?”歸云皺起了眉頭,拿起潔白的手帕輕輕蘸拭嘴唇,“你都要干什么?能和我說說嘛?”
李在拿著一塊胡餅咬了一個月牙,皺著眉頭想了想,“我要丹同渡一趟,我一直呆在玉泉山,外面那些家伙估計耐心快耗盡了吧,我在山上會給玉泉山招惹不快,所以我出出走走,看看情況!”
歸云靜靜的看著李在手里的胡餅,“玉泉山還不是很在意那些鼠輩!”
李在點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哪有千日防賊的?我出去放放風,最主要還是我自己的事情,第一呢,我要判斷一下地理?!?p> “地理?”歸云皺起好看的眉頭,李在發(fā)現(xiàn)歸云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她好奇的時候,“嗯,地理,你也是知道的,一個地方在不同的時期名字是不一樣的,我記憶的中的地名和現(xiàn)在的地名嚴重對不上,我需要判斷一下,大河就是最好的標準?!崩钤诘?,把手里的胡餅消滅掉。
“你的記憶不是受損了嗎?”歸云直直的看著李在。
“記憶是記憶,知識是知識,”李在道,“具體的分別我可能說不清楚,你知道兩者不大一樣就可以了,我的情況是自己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事都忘記了,事實上每個人都差不多,除了一些標志性的印象深刻的東西,人的腦子里并不能存儲太多的過往,我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干脆,都是空白的,但是曾經(jīng)學到的知識都在!”
歸云有些失神,李在注意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就像你心里有什么事情一直都沒有放下,很沉重是嗎?”
歸云避而不答,“不要提我,免得麻煩!地理?說說你的打算,沒說通我是不會允許你下山的!”
李在笑笑,“我要走,誰攔的住我?。。。姐,別生氣,玩笑話!首先我要判斷一下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氣候怎么樣?農(nóng)業(yè)收成怎么樣?主要農(nóng)作物是什么?農(nóng)林牧三產(chǎn)的比例是怎么樣的,當?shù)厝说闹饕氖澄锸鞘裁??所使用的主要能源是什么?能源簡單一點做飯燒的什么,穿的是什么,窮人穿什么?富人官員都穿什么?當?shù)氐牡V產(chǎn)是什么?最主要的是鐵礦,當?shù)氐囊辫F水平怎么樣?還有鹽,吃的什么鹽,海鹽還是井鹽,來自何處,怎么銷售?當?shù)氐鸟v軍什么水平,裝備怎么樣?訓練水平怎么樣?當?shù)刈畲蟮谋┝F伙應該就是當?shù)氐鸟v軍,除了駐軍,還有別的什么需要注意的勢力。。。姐?師姐?歸云師姐?”
歸云怔怔的看著李在反應不能,就連旁邊侍立的老太監(jiān)陳宏志都是一臉呆滯,李在叫了幾聲,歸云才緩過神來,語氣頗有些嚴肅,“李在,你想做什么呢?就是細作、探馬未必都有你打聽的這么詳細,剛剛這番話落到有心人耳中,朝廷有司就能把你抓捕查案問罪?!?p> 李在搖搖頭,“有一句話,人哪,要認識你自己!你就當人要有自知之明理解好了,你要做什么首先要判斷的就是三要素,時間地點人物,人物就是我,時間上午或者下午明天或者后天,地點就需要地理知識了,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才可以決定下一步的路子,就像水不會往高處流一樣,但想要往低處流還是要找高一點的位置的?!?p> 歸云有些苦惱的揉揉眉心,“李在你說的話,我感覺總是云里霧里,你就不能說的清楚點?”
李在笑,“我說不清楚啊,你就當我神經(jīng)病好了,能理解是好的,不能理解就當是廢話?!?p> “認識自己?”歸云師姐輕語道,“認識自己真的很難,李在你和我說清楚,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簡單,準備過冬?。 崩钤诶硭斎坏?,“冬天就要來了,不準備準備怎么過冬呢?冬天食物不好找,所以需要存儲糧食,冬天很冷就需要存儲柴火燃料,還有準備防身的棍子防止別人來打劫你,多簡單!”
歸云抬頭看樹木上光禿禿的枝頭,深秋已末,一場霜降一場涼,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下雪,歸云嘆息一聲道,“你要制作的那些奇怪的家伙什都已經(jīng)讓人幫你在做了,幾十個木匠近百號人在忙活,很快就能出活了,那你去丹同渡做什么?”
李在有些高興,“那很好啊,有空我得去看看,我去丹同渡找找鐵藝制作,畢竟要是裝壁爐的話,還是要用到鐵爐子的,為什么玉泉山?jīng)]有鐵匠?”
歸云白了他一眼,“還鐵匠?鹽鐵官營你以為是一句空話?你召集十個鐵匠在一起做工,不出三天,官軍也許就到了門口了,即便是你到了丹同渡我看也未必能找到合適的鐵匠。”
“我又不是找鐵匠打造兵器準備造反什么的,我只是需要一些鐵藝制品,就像這桌子如果用鐵桿做是不是就結實很多的呢?”李在笑道。
“竟是胡鬧,什么鐵藝?你若有心,和我一起返回上都,長安城里皇家內(nèi)監(jiān)有的是手藝精良的手藝人,我還可以請將作監(jiān)幫你做事?!睔w云眼神里帶著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期盼看著李在。
李在想了想,“上都!長安!我還沒有想好,在我沒有確定好路線之前,我不會踏足長安,沒有準備就踏入漩渦是自尋麻煩,外面的世界更真實一些,我要到處走走,熟悉一下這個世界!”
歸云的低著頭,“李在,你說,星盟能成事嗎?”
此時松木軒院外似有動靜,老太監(jiān)陳宏志無聲息的向李在和歸云輕輕一彎腰就走了出去,李在有些失禮的直直看著歸云,想了一想,“師姐所指的成事,成什么事呢?師姐,你知道嗎?俗語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其實你看看,手心握著的都是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手背呢,拳頭打人用的就是手背,無他,內(nèi)外有別罷了。”
李在看著歸云,歸云看著他,兩人對視,都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瞳孔里自己的樣子,竟是李在先是一笑,把目光投到松木軒院門外,一個灰衣護衛(wèi)正向老太監(jiān)陳宏志在匯報什么,“師姐,只要你不想當皇帝,我就一直站在你這邊,無論你是對還是錯!”
說著李在站起來,拎著自己的小包向院外走去,松木軒院門口自從李在入住以來一直都有人值守,有背劍的道士更有灰衣的護衛(wèi),老太監(jiān)陳宏志正在聽一個灰衣護衛(wèi)匯報,李在好像聽到天策兩個字?
李在好奇了,走了過去,老太監(jiān)陳宏志一臉笑,“爺,您要出去?”
“嗯!”李在上下打量灰衣的護衛(wèi),身材魁梧眼睛亮而有神,什么太陽穴高高鼓起等等倒是沒看出來,人不錯,就是裝備差了點,李在摸著下巴琢磨。
那灰衣護衛(wèi)被李在上下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愣神,倒也鎮(zhèn)定,老太監(jiān)陳宏志笑道,“爺,您看什么?這些都是觀主的護衛(wèi)親隨,還算得用?!?p> 李在點點頭,伸手在面前這灰衣漢子肩膀上輕輕一搭,那灰衣護衛(wèi)一下子瞪大眼睛,全身僵硬瞬間汗如漿出,好在李在隨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不錯,不錯,身子骨很不錯,就是扮相差了點,佛靠金裝人靠衣裳,歸云姐姐很差錢嗎?怎么她的護衛(wèi)穿的這么寒酸?”
旁邊陳宏志不解了,“爺如何這般說?觀主待下人奴婢們一向?qū)捄耆蚀?,這些護衛(wèi)們綾羅綢緞可都是不缺的?”
李在伸手捻捻面前灰衣護衛(wèi)的衣裳,是絲綢,“這么好的材料做出這么差勁的衣服,真糟蹋東西啊?要氣勢沒氣勢,要風度沒風度,吶,回頭你告訴師姐,讓她找果子要幾套軍裝的圖紙,男式女式的都要,讓果子好好想想,回來我檢查。”
李在說完神清氣爽把包斜背在背上走人,逛街去了,這話題說著都爽氣,李在走了幾步,忽然想起點什么,陳宏志?
唐末甘露事變,太監(jiān)和皇帝徹底撕破臉的導火索事件,好像就是有個陳宏志,不會就是身后這老東西吧?
李在回頭,老太監(jiān)還站在那一臉恭順的目送他,李在琢磨,中唐晚唐府兵崩壞,邊患無窮朝廷無兵可用,不得已募兵以節(jié)度使鎮(zhèn)守各地,節(jié)度使兵歸將有,又導致藩鎮(zhèn)割據(jù),號稱小太宗的唐憲宗又以宦官監(jiān)軍壓制藩鎮(zhèn),卻讓原本就嚴重的宦官專權徹底失控,朝廷無兵無糧又無錢,朝臣朋黨相爭相互傾軋,皇帝在朋黨和宦官之間搖擺不定,甘露事變就是朋黨與皇帝密謀奪取宦官權利的政變,嘴皮子遇上刀把子,事變敗露,朋黨被殺的血流成河,皇帝和宦官徹底撕破臉皮,是晚唐的標志性事件。
甘露事變的前奏就是老太監(jiān)陳宏志被殺,接著又是一個實權太監(jiān)被一步步架空最后被毒死,眼見勝利在望,朝臣朋黨們卻相互爭功,自相傾軋,在誅殺最后一個實權太監(jiān)時候事情敗露,被太監(jiān)反殺,朝臣家眷被屠殺多達上千人,長安大亂,朝堂為之一空,皇帝被坑慘了,大唐最后一絲希望被這幫豬隊友徹底耗盡,農(nóng)民起義此起彼伏,大唐徹底沉淪,無力回天。
“看來這老東西還不能死?。 崩钤诨仡^看著老太監(jiān),嘴里嘀咕道,老太監(jiān)一臉莫名其妙,“爺,您還有什么吩咐?”
李在站那沖陳宏志招招手,“你過來,我問問你,從現(xiàn)在往上數(shù)十年二十年,宮里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叫陳宏志?”
老太監(jiān)神情疑惑,小心的朝李在走了過來,沖李在作揖道,“回爺?shù)脑?,是只有奴婢一個人叫陳宏志,奴婢自幼進宮,在宮里是師傅給取的名,沒有重名的?!?p> 李在仰著頭琢磨一番,“你身手很好,也是在宮里學的吧?雞鳴狗盜龜雖壽,你練得的怎么樣了?”
老太監(jiān)陳宏志老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全身緊繃骨骼亂響,目露兇光,李在就冷冷的瞅著他,“你想殺人滅口,你殺的了我嗎?”
老太監(jiān)陳宏志一個激靈,竟然噗通就跪下了,“爺,老祖宗有遺訓,宮內(nèi)絕學不見天日?!?p> “呵呵,”李在淡淡一笑,“那是被武媚娘殺破膽了吧?行了,不要動不得就想著殺人滅口,我屋里東西十分要緊,既然師兄師姐調(diào)這些人守衛(wèi)松木軒應該都是可靠信任之人,老東西你知道嗎,做奴仆要本分,就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p> 老太監(jiān)陳宏志一個響頭磕在地上,“奴婢明白!”
“起來說話,懶得低頭給你說話,”李在懶散道,陳宏志爬起來,李在接著道,“我告訴你,皇家典籍浩如煙海,內(nèi)宮的絕學十分厲害,卻是需要龍氣鎮(zhèn)守,一旦中樞不明,后宮必是妖孽橫生?!?p> 老太監(jiān)陳宏志一臉冷汗,旁邊侍立的灰衣衛(wèi)士還有道士們一個個也都是汗透衣襟,卻一動不敢動,陳宏志拱手道,“爺,可否去別處處說話?”
李在眨眨眼,“沒空,我要去逛街,我就是給你說,你陰氣太重,難得善終,所以呢,就需要你好生服侍歸云師姐積善積德,還有每個月抄一部道典佛經(jīng),能讓你多活幾年。”
陳宏志一臉蒙圈,“爺,咱們可是道士,為什么要學佛經(jīng)?”
李在瞪他一眼,“蠢,佛家三寶佛、法、僧,和尚雖然討厭,佛經(jīng)卻有大智慧,道既是佛,佛本是道,你若不懂,聽話就是了?!?p> 陳宏志點頭,李在又道,“有錢嗎?”
“?。俊标惡曛居謺灹?,爺這是哪一出?。扛揪筒唤o人反應的時間,李在用鄙夷的眼光的看著這老東西,“我說我這是要去逛街,沒帶錢我逛什么街,不想去找?guī)熜忠X了,借我點錢,回頭十倍還你!”
陳宏志手忙腳亂的從懷里掏錢,金葉子小銀元寶這些東西在市面上使用很不方便,老太監(jiān)踢了旁邊灰衣護衛(wèi)一腳,“快點快點,把身上錢全部交出來?!?p> 松木軒門口一堆人給李在湊錢,大錢小錢湊了一小口袋,李在拎過來,“還蠻重,謝了!回頭還你們!”
李在瀟瀟灑灑的走了,陳宏志摸了一頭的冷汗,恭送李在遠去,等到李在背影看不到了,對門口值守的灰衣護衛(wèi)還有背劍道士們說,“爺剛剛的話,你們都當什么沒聽到,不要作死,連累家眷親屬!”
陳宏志回到院中,歸云坐在錦塌上素手調(diào)羹,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歸果卻是慵懶的趴在案上,看著有些疲憊,等著歸云把羹湯調(diào)好給她喝,歸云漫不經(jīng)心問,“你好像損耗很大的樣子?”
歸果懶洋洋道,“昨天晚上玩的太瘋了,試了幾個新姿勢,好累!”
。。。歸果手一抖,羹湯差點灑出來,沉默了一會道,“你體內(nèi)的內(nèi)息消耗極大,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別胡扯!”
歸果懶懶的把羹湯拿過去,“我和李在之間的事,師姐你真的好奇嗎?”
歸云目光冷冷的看著歸果,似乎有些惱怒,走到近前的陳宏志一看氣氛有些不對就垂首侍立,不敢多言,歸果小口小口的喝著湯,對歸云龐大的氣勢視而不見,把羹湯喝完才道,“我躺在李在的懷里,還不能確認這幸福是如此的真實,當然要多做一點準備了;他現(xiàn)在還沒有反應過來,還不在狀態(tài),我對他做什么他都無動于衷,我就是拿刀殺了他,他都不會還手,趁他現(xiàn)在還在迷茫,我就是要給他多綁幾道鎖鏈;師姐,后面你會發(fā)現(xiàn),一旦李在恢復過來,誰再想對他想做什么,只能呵呵了?!?p> 歸云沉默了片刻,沒有理會歸果卻對陳宏志道,“李在在院外跟你說了什么?”
陳宏志就把剛剛李在的話一言一句如實的向歸云稟告,最后低聲道,“觀主,爺對內(nèi)宮秘聞可是了如指掌哪!”
歸云還沒有說話,歸果喝完羹湯又趴在矮桌上,“切,小心眼的男人!師姐,看到?jīng)],昨天我折騰他,今天他就給我找事做,軍裝的圖案?繪畫啊,我手都生了,不知道還能畫的出來不?還要檢查作業(yè)?還有新月女校的麻煩事,唉,苦誒!”
歸云撇了一眼懶散的歸果,對陳宏志道,“門前那些護衛(wèi),李在搜刮了他們多少錢,一律雙倍返還,軍裝的事,等李在回來我再和他商談,他讓你抄錄佛經(jīng)道典,你可以去找歸藏師弟,他私人藏書之多,差不多冠絕大唐了吧!”
陳宏志點頭應是,小聲道,“觀主,爺這時離觀,暗中窺伺的人勢必有所動作,咱們是不是也做一些準備?”
歸云看著歸果,歸果正苦惱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滑來劃去,“歸果,你認為呢,要不要趁李在外出把釣出來的人一網(wǎng)打盡?”
“多事!”歸果頭也不抬,手指沾著茶水在桌案上作畫,“李在既然已經(jīng)開始動作了,你就什么不用做了,他負責掙錢養(yǎng)家,我負責貌美如花,還是想著把他吩咐的事做好就行了,對了,是我的事,師姐你隨意了!”
歸云再次沉默了,過了一會,還是問陳宏志,“外面有什么消息傳來?”
陳宏志道,“山下有一群人自稱天策殘部,請求覲見觀主!”
“天策?他們竟然還有人活著?”歸云有些驚奇,天策的輝煌始創(chuàng)歸云自然耳聽熟詳,但太宗以后,高宗朝吳王謀逆案,房家杜家相繼倒臺,武媚娘封后的時候,又嚴酷打壓世家長孫無忌一脈,天策被壓制的厲害,幾乎被肢解,后面一直都徒有其名,武后掌權后,大肆屠戮世家,天策近乎名存實亡,玄宗時稍稍恢復一些元氣,先是光明寺大戰(zhàn)又遇上安史之亂,戰(zhàn)后又和勢力龐大的神策軍起爭執(zhí),神策軍秘密捕殺天策的事,在長安洛陽東西兩京并不是什么新鮮事,父皇曾經(jīng)說過,天策不中用,怎么他們還沒有死完嗎?
陳宏志恭敬道,“奴婢驗過印信,是天策無疑,觀主如何回應?”
“打發(fā)了吧,給他們一些錢糧讓他們離開!”歸云隨意道,“丹同渡是個漩渦,不必節(jié)外生枝。”
陳宏志正要允諾,一旁懶散的歸果卻說話了,“師姐,別啊,人家好歹是來投奔你的,怎么可以把人往外推呢?先留著唄,等李在回來問問他的意見,不要告訴我你懼怕神策軍的蠻橫無理!”
歸云一怔,“果兒,你這話是什么道理?我何須懼怕神策軍,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歸果點頭,“嗯,那就好,先把人安置了,等李在回來,有了好玩的事情不叫上他,那混蛋報復起來,可真讓人受不了。”
歸云想了想,“好吧,就依你!大伴去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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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碼字,就是有點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