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蕁麻疹的戰(zhàn)士喝過兩次地膚子煎成的藥水,就恢復了正常。只是水腫和發(fā)熱讓他的體力消耗有些巨大,這會兒完全沒有力氣起來活動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下午五點的樣子,沈耘決定,在荒郊野外吃一回大鍋飯。當然了吃飯之前例行撿柴禾,這次除了留下幾個戰(zhàn)士照顧病號做飯,其他人包括沈耘全都出發(fā)。畢竟還要過夜,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再下雨。
等回來的時候,王梁之前帶著幾人捉住的竹鼠已經(jīng)變成了金黃的大菜,再加上大雜燴野菜湯,勉強填飽了肚子,看著夜幕逐漸降臨,沈耘便安排其他人去休息。值班守夜的事情,自然交給了他和王梁。
相對而言王梁的叢林生活技能要比他豐富許多,正好趁著夜間討教一番。白天那一手捉竹鼠的本事當真是讓沈耘羨慕不已,他要問問,怎么樣才能夠一捉一個準。等戰(zhàn)士們睡下,王梁便正式開始了教學。
“竹鼠這個東西,其實相當好抓。不跟兔子一樣到處挖洞,竹鼠的洞口只有兩個,找到其中一個,在三米范圍內(nèi),肯定能夠找到另外一個。在一個洞口煙熏,竹鼠就會從另一個洞口跑出來。咱們就一個打火機,所以只能用笨辦法,堵住一個洞口,從另一個洞口開始挖?!?p> 說完了竹鼠,又說野雞:“野雞這東西如果手頭沒有家伙,就得跟它拼體力。只要追的它跑不動了,它就會把頭鉆進泥土里,露出屁股來。到時候只要抓緊了往出來拽就行?!?p> 篝火的映照下,王梁的臉膛紅彤彤地,沈耘不由得升起佩服:“老王,你這本事,杠杠地。就這野外生存的本事,我是比不過你?!?p> “得了吧,你沈大連長這腦子,我可不信你不如我。你可能常識性的東西欠缺些,可是真正把咱倆放到這林子里,我不見得比你活得長。我是越來越明白,有個好腦瓜子的重要性。比如說今天這個事情,如果沒有你,那個戰(zhàn)士就要退出訓練?!?p> “行了行了,咱倆也別相互吹捧了。老王,你說說,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方圓一公里的范圍內(nèi),咱們最多能夠駐扎五天。五天之內(nèi)周圍可以食用的東西就會被采光。剩下的十天只能再換地方。這一片林子,不好走啊?!?p> 沈耘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現(xiàn)在還是林子的外圍。越到里頭,具備攻擊性的野獸出沒的可能性就越大。
生存訓練的時候可沒讓戰(zhàn)士們配實彈,僅有的一把手槍,也不過是給了二十發(fā)子彈。遇到危險,這點還不知夠不夠用。
王梁無奈地搖搖頭:“這我也沒辦法,想要一直在外圍游走是不可能的,二連和三連可就在咱們兩邊呢。咱們就算過去了,那些地方也被他們給禍害盡了。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只能往里走。到時候,讓戰(zhàn)士們加強戒備,不要單個行走,彼此距離也不要太遠,想來還是安全的。”
就在王梁將安全這兩個字說完,沈耘忽然嗅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
扎營的地方已經(jīng)算是上風口了,然而這股味道:“老王,小心,有狀況。空氣里有股子怪味。”
“不好,是野豬。”王梁喊了起來,就在進一步要叫醒熟睡的戰(zhàn)士們的時候,一團黑影已經(jīng)沖了過來。
主動攻擊人類的野豬,沈耘很少聽聞。但是不代表這世界上就沒有。這頭野豬是被這明晃晃的篝火給吸引來的,想來又嗅到沈耘等人采集的食物,為了吃的,這才鋌而走險。這號稱動物界的微型坦克的雄性野豬,被王梁閃過之后,一頭撞在了不遠處一根碗口粗的樹上。
火光下,一身常年蹭樹變得越發(fā)堅韌的鬃毛發(fā)出幽暗的光芒。這會兒戰(zhàn)士們都才剛剛拉開帳篷出來,情況都還沒弄明白,沈耘急聲叫道:“有野豬,都小心一點。避開,這里有我和王梁纏斗,必要時刻,我會開槍,你們小心了。”
使用槍支擊殺野豬,在近距離的時候,最好一擊斃命。不然受到刺激的野豬會爆發(fā)出更加強大的攻擊力,一個人被拱上天幾米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慌亂的聲音讓野豬收到了些微刺激,調(diào)轉(zhuǎn)過身體,朝著沈耘這邊沖過來。沈耘倒是一下子躲閃成功了,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野豬似乎也放聰明了,居然在沖過去一點距離就強行扭轉(zhuǎn)了身體,再度沖沈耘撞過來。
這下子沈耘可有些吃不消了,就在剛才閃避的那下,黑暗中落點沒有看好,一只腳踩到了一塊碎石上扭了一下子。刺痛使得他只能憑借就地一個翻滾,險險讓過野豬那帶風的身軀。可是轉(zhuǎn)眼之間,便又轉(zhuǎn)過身來。
一雙獠牙那般刺眼,讓站在不遠處的王梁一陣著急:“連長,怎么了?”
“點子背,腳扭了。”
野豬呼哧呼哧的聲音,告訴沈耘它即將發(fā)動第四次沖擊。王梁忍不住喊道:“你先小心,我試試能不能吸引它的注意力?!闭f這話,撿起一塊石頭,脫手而出。如果野豬不動的話,王梁是有可能砸中的。然而,石頭脫手而出的瞬間,野豬居然已經(jīng)向沈耘拱了過來。
一旦被拱到,不出意料,沈耘的身體上就會弄出兩個豁口來。你不能指望野豬剛好用鼻子拱到這么大的身體,而獠牙卻沒有一絲接觸。
野豬離得越來越近了。沈耘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當野豬的呼出的腥臭氣息都吹到沈耘的腿腳的時候,戰(zhàn)士們紛紛屏住了氣息——如果這個時候再不翻滾,就真的要被野豬給撞到了。后果,不敢想象。
忽然一聲清脆的槍響。
隨即戰(zhàn)士們便看到沈耘就地又是一滾,暫時脫離了危險??墒?,王梁心里瞬間沉了下來,遭受到劇烈的疼痛,這大家伙只怕要和沈耘不死不休了?;帕松竦耐趿簩蓧K石頭砸在野豬后腿上,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將仇恨拉到自己這邊,為沈耘爭取時間。
可是,讓王梁驚訝的是,野豬居然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