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一走,房間內就剩下東方和孟凡兩人,東方低著頭,孟凡看著東方,兩人一時無言,氣氛逐漸變得曖昧起來。
又過了少許,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孟凡回首一瞧,只見一個年青小廝雙手拖著一盤酒菜疾步而來。
那小廝放下酒菜后便飛快離去了,孟凡來到桌邊坐下,信手摘下腰間的葫蘆,斟上猴兒酒,舉杯道:“董兄弟,可愿意再嘗嘗孟某的美酒?”
東方稍作猶豫,便端起酒杯,稍稍示意后,自顧自一口喝了下去。輕微的辣意充斥咽喉,東方瞬間清醒,一瞬間收起所有雜念,她抬頭望著孟凡,問道:“你怎么來了這里?”
孟凡吃了一口小菜,笑道:“哈哈,我原本是不想來這里的,只是衡山城的客棧都住滿了,我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吧!”
言罷,他又瞥了東方一眼,輕笑道:“倒是董兄弟,以你的身份來這里可不合適?!?p> 東方冷哼一聲,沒有回話,想起兩人在福州城的第二次相遇,她心中一動,突然意識到孟凡恐怕早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身,想到這,她猛地抬起頭,凝視這孟凡,道:“你是怎么識破我的身份的?”
“嘿嘿,這江湖上可沒有什么事情是我孟凡不知道的!”孟凡咂咂嘴,一臉臭屁的說道。
東方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心道:胡吹什么大氣,葵花寶典的出處你不就一無所知嗎?或許,連我的身份你也不一定知曉,恐怕還會將我當作神教的圣姑。
東方臉上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孟凡的眼睛,見此一幕,孟凡淡笑道:“怎么,你不信?”
說著,他也不等東方回話,又接著道:“這么多年身居高位,女扮男裝,想必你也膩了吧,何不……”
孟凡話未說完,只見東方臉色突變,忽地站起,沉聲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是??!”孟凡點點頭,絲毫不在意東方的表情,“說來也可笑,偌大一個江湖,豪客無數(shù),可又有誰知道,日月神教的教主竟然是一個女人呢!”
眼見孟凡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東方眼中殺意一閃,冷冷說道:“你這般說出來,就不怕我殺人滅口嗎?”
“你不會的!”孟凡抬起頭,與東方對視,良久,他嘴角一揚,突然笑道:“你舍不得!”
“無恥!”
面對這種紅果果的調戲,東方臉色一紅,眼中閃過一絲羞惱,她下意識地揮出一掌,朝著孟凡胸口印去。
孟凡見狀,也不抵擋,任憑那雪白小手擊中胸膛。
這一掌乃無意識而發(fā),力道不大,但東方的武功畢竟高出孟凡一大節(jié),是以,孟凡仍然感到胸口一熱。只聽他輕哼一聲,一絲鮮血自嘴角緩緩流出。
“你?”東方吃了一驚,看著孟凡嘴角的血絲,她心中一酸,仿佛打破了調味瓶,五味陳雜。
孟凡對此毫不在意,當下,他抓住東方的手,道:“東方,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何必為了區(qū)區(qū)一個教主之位,而壓制感情,摒棄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王圖霸業(yè)不過是過眼云煙,哪有與鐘愛的人逍遙江湖來的自在,何況,以你現(xiàn)在的武功,天下皆可去得,即便公開女兒身份,難道教內還有人敢反抗你嗎?”
孟凡所言,東方豈會不懂,未當上教主前,她摒棄感情,一心謀劃,但真正大權在握、天下無敵時,她才體會到那份空虛與孤獨。
然而,自從與孟凡相識后,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終于讓她體會到了人生中最有價值的東西,這段日子以來,她也時不時地問自己:以前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難道就這樣過完一生?
有多少次,東方想著放棄一切,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又遲遲下不了決心。
此刻,面對孟凡的坦白,東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覺得自己心中很亂,需要靜下心來才能作出最終的決定。思及至此,她深深看了孟凡一眼,隨即抽出小手,一轉身飛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著東方離去的背影,孟凡沒有去追。他知道過分逼迫并不是好事,當下,他無聲一笑,抓起葫蘆豪飲一口,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行去。
……
一夜時間飛快流過,次日天亮,孟凡洗漱完畢,出了群玉苑后,便向劉府趕去,今日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
孟凡來到劉府時,整個府內已然坐滿了賓客,有那認出孟凡身份的,此時一個個都拿眼望著他,心中猜測林平之是否在他手中,他到底得到辟邪劍譜沒有?
尤其是余滄海,不等孟凡與岳不群見禮,他先一步搶上去,追問道:“孟師弟,林平之與我有殺子之仇,他若是在你手中,還望你交給我青城派處置!”
眼見余滄海擋在身前有些不依不饒,孟凡冷哼一聲,“余觀主這是在命令我嗎?”言罷,也不等余滄?;卦?,他一甩手,向著岳不群走去。
身后,余滄海臉色鐵青,但一想到孟凡的武功,他衡量再三,還是忍了下去。
身為華山掌門,岳不群的位置還是畢竟大的,孟凡看到他身邊還有一個副座,便知是自己的,當下坐了過去。
兩人身后,勞德諾等二代弟子依次站立,此刻見到孟凡,紛紛過來見禮。孟凡點頭示意,隨即瞥了一眼岳不群,心中一笑,暗道:老岳的養(yǎng)氣功夫越發(fā)深了,此刻居然能夠忍住不問林平之的下落。
坐在孟凡右測的是恒山派的定逸師太,她一見到孟凡,立即起身道:“孟師弟,多謝你昨日救下小徒儀琳!”
與儀琳一樣,定逸也是代發(fā)修行,對于這個脾氣暴躁、但是非分明的三定之一,孟凡還是畢竟敬佩的,當下起身還禮,道:“師太客氣了!”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便各自坐了下來。眼下,除了嵩山派,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的差不多了。有那相互熟識的,此刻正興致勃勃地交談著。一時間,廳內喧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