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文學院的風光無限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無比尷尬、凄慘的土木工程學院,這支奪冠賠率全校并列第三的球隊小組賽結(jié)束就打道回府了,他們竟然沒有入圍淘汰賽。
更讓土木的人們難以接受的是,他們是被本學院的人給打趴下了的,小組賽最后一輪,倪土帶領文學院以5:2的比分痛擊土木,致使土木被落后自己3分的馬克思學院擠到第三,他們不得不“含淚”告別第一屆比賽。到現(xiàn)在很多人都不忿,每每想起,都能讓人在心底里詛咒:這個天殺的倪土!
土木學生會主席辦公室里,冷艷高貴的文淑婷正雙手做臺擔著自己的下巴,性感的嘴唇上涂抹了鮮艷的口紅,就像剛嗜完血的樣子。文淑婷現(xiàn)在是在思考,至于思考什么?自然是學院未能出線的后續(xù)處置方案了。
她的家應該是身世顯赫的,所以整個學院成了她的一言堂,這個女學生會主席說話能抵院領導的用也就不足為奇了。很多人好奇她的背景,可沒有人能夠管中窺豹略見一斑,這是一個神秘的女人,一個令人看不透的女人。文淑婷把整個學院當做一個企業(yè)集團來治理,以她這種殺伐果斷的風格,以后真到了企業(yè)上那肯定是一陣腥風血雨。她把持土木的“朝政”據(jù)說也是為了接班家族的家業(yè)做準備。
文淑婷雖然是個女人,但她做事非常兇悍。土木在其他學院面前丟了人這事不能沒有人出來承擔責任,顯然只能是院隊的隊長來背鍋了,誰讓他不開眼呢?敲門聲響起,有學生會的人來找她報道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什么?”文淑婷顯然沒有對來人有什么客套話要講,直接開門見山。
“倪土,前魯泰足校青年隊球員,足球才華出眾,是他們年齡段的佼佼者,可以說其在魯泰足校是一枝獨秀,16歲時就差點進入魯泰一隊,這是一個十分恐怖的記錄,可終究是因為家里沒有錢給足校教練賄賂而耽擱了足校的一期推薦,第二期推薦也就是時隔一年后,因為一線隊缺人,17歲的他進入魯泰一線隊本可以說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結(jié)果卻被人惡意傷害,在訓練場鏟傷,修養(yǎng)了大約一年的時間后從足校退學轉(zhuǎn)而考進了我們學校。以之前倪土在足校里的水平推測,在大學這樣的環(huán)境里,他發(fā)揮出來的能力也只是一部分,包括對陣我們學院時的發(fā)揮也遠未達到他的極限,就這樣已經(jīng)可以說無人能敵了,很可惜土木學院的學生不能為土木所用?!蹦侨嗽趯ξ氖骀脜R報著倪土的情況。
“好,知道了?!蔽氖骀煤唵蔚幕貞馈?p> “那個徐慶夕呢?您打算怎么處置?”來人走前詢問事后的處置方案,他已經(jīng)習慣了文淑婷的行事風格,知道這個徐慶夕“在劫難逃”。
“他不適合在學生會任職了,年紀大了也該好好當一個學生學學習補補知識了。”
“好的,明白了!”
來人知趣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文淑婷一個人。
“還真是可惜,當初借他出去也是外面的朋友來說和,本來也沒多想,現(xiàn)在想想看來里面有事情?!蔽氖珂米约涸谛睦镒匝宰哉Z,一塵不染的辦公桌上依然倒映著那張美麗卻冷冰冰的臉……
徐慶夕剛從學校醫(yī)務室出來,他是去換藥的,臉上現(xiàn)在還包著布,顯得猙獰難看。他是一個人,學生會里的人也都勢利,他們都已經(jīng)看出來徐慶夕這回要被擼了,沒人愿意理他,也沒人敢理他,在這個職位即將出現(xiàn)空缺的關鍵時刻,誰不想好好的表現(xiàn)從而得到升遷的機會呢?在這個學院丟了臉面的時候誰還敢去伺候這個“將死之人”?
徐慶夕的同學舍友,也差不多被他自己給得罪了個遍,他已經(jīng)在外租房子一年多了,徐慶夕才不愿意和一群沒有前途的人為伍呢,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現(xiàn)在,他的舍友更是懶得搭理他;至于徐慶夕的那些酒肉朋友和足球隊員,更是在球隊被淘汰之后做鳥獸散,哪還能有人愿意管他。
他一個人就這樣孤零零的走在回出租房的路上,秋天的瑟瑟涼風裹挾著片片落葉忽的拂過,吹在形單影只的人身上倍顯凄涼。此時的徐慶夕內(nèi)心沉重,如果自己真的從學生會離開的話那么好的房子他一個人也租不起了,只能去換個便宜點的。自己要被文淑婷給殺雞儆猴,根據(jù)她以往的習慣,這事的可能性在他心里已經(jīng)有八分數(shù)了,徐慶夕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在劫難逃”,可是他卻不甘心,趁著還沒有最終下達通知,這個人還是想再努力一把,他得趕緊爭取能夠見文淑婷一面,請他念在自己這個“多年老臣”的份上,饒他一次“不死”……
文學院的領導在歡慶,土木的領導可就不那么開心了。足球比賽本身對他們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是誰讓他們的校長喜歡呢?討領導歡心不就是投其所好么?是,混到他們這個級別沒有什么大事校長是搬不動他們的,但也沒有人愿意和上司過不去吧?
校長喜歡足球,下面的人也就要喜歡足球,校長喜歡足球那就是建足球場和搞足球聯(lián)賽,下面喜歡足球就要組織好球隊,踢好比賽,為校長的政績添磚加瓦,為校長的政績添磚加瓦也就是為自己的政績添磚加瓦。
但是如果自己學院沒搞好,很容易讓領導以為下面的人重視力度不夠。不重視他的事情就是不重視他這個人,不重視他這個人那性質(zhì)可就不一樣了。你看看人家馬克思學院做的就徹底多了,為了晉級什么手段都用上了,還是他們有覺悟。
當然也沒有說的這么邪乎,神仙之間的關系又豈是一個小小的比賽就能左右的了的?土木工程的院領導也這么想,畢竟是拳頭學院,底氣當然要比其他文學院之流硬很多。
但愿吧,校長這個新官沒有那么小心眼,他的上任三把火也有人替他燒好。
土木的一些男生也因為自己的學院足球隊被淘汰而大為不滿,俗話說不蒸饅頭爭口氣,往日里哪回不是他們學院出大風頭?現(xiàn)在倒好,出了個大洋相!以前學院出風頭正勁的時候,這些人看著別人受人喜愛而大犯酸意,現(xiàn)在學院遇到困難了,倒是出來陰陽怪氣了。
“丟人!這樣的破小組都能出不了線,這些人不覺得臉紅我都替他們覺得臉紅!”某一間教室里,一位怒氣沖沖的學生正在和自己的同僚發(fā)泄惡毒。
“誰說不是,要是咱們上比不上那個白眼狼倪土也總能好過院隊里那些廢物吧?你看看他們,一個個肥頭大耳的,是塊踢球的料?還不是那個目中無人的徐慶夕給安排的?哎!真正有實力的沒幾個能被選上!”另一人顯然也和自己的交談對象是相同的一類人。
“這個徐慶夕,真是一顆老鼠屎,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進的學生會!真是學院黑暗,學校黑暗,社會黑暗??!”
“要是能把他踢出學生會就好了,然后組建新的足球隊,來年爭取打個翻身仗!”
“對,到時候咱們的機會就來了,學分應該是為真正的踢球的準備的?!?p> 深秋的氣溫顯得越來越冷了,齊都夜晚暗黃色的天幕下,行走在外的都是瑟瑟發(fā)抖的路人,初秋時那種清爽悠然的感覺一去不復返,蕭瑟肅殺的天像極了土木工程現(xiàn)在的情形,他們是這場聯(lián)賽中倒下的第一個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