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虎剛緩過勁來,就發(fā)現(xiàn)鼓樓那邊風(fēng)云突變,一條黑龍從云端探身而下直抵地面,又“嗖”地一下收縮回天空,消失在黑云之中,跟著濃厚的云層突然打開,眨眼間被空出了一個圓,湛藍湛藍的,與周圍墨汁般的黑云對比,有十分強烈的視覺沖擊,看得一眾人張口結(jié)舌,全部傻愣愣在那兒。凌飛虎等人何曾見過如此景象?!心里驚訝萬分,愣了好一會,漸漸感覺到有點冷,再細看天空竟然灑下雪花,落在臉上,手上,沾膚即融,一陣陣寒意隨之襲來。此時已是三月初,正是開春時節(jié),竟還下雪?凌飛虎活了三十余年也是第一次見著,就算是在上京也沒有發(fā)生過啊。怪異之事一件接一件,已令凌飛虎完全懵逼了,見都沒見過,哪里知道怎么去應(yīng)付,總不能撒腿跑了算球!
正在傻愣著,忽然聽得有人驚呼道:“快看,鼓樓頂上有人!”話音剛下,忽然刮起大風(fēng),跟著鵝毛大雪飄下,凌飛虎隨聲眺目而看,前面迷茫一片,連鼓樓都看得不太清楚了,人更加別提了?!案绺?”凌飛燕不知何時來到其身邊,嬌呼一聲,凌飛虎轉(zhuǎn)頭看見凌飛燕后面還有一個姑娘,愕了一下,凌飛燕趕緊介紹一番。蕭鳳琴與凌飛虎相互施了一禮,即對凌飛虎道:“此時整個南京城都在陣法之中,若要破陣,還需要凌將軍鼎力相助?!绷枋闲置脟樍艘惶?,似乎不太相信,凌飛虎冷冷一笑,道:“蕭姑娘可知南京城有多大?若如姑娘所述,那要擺此陣得要多少人才行?”蕭鳳琴沒理會凌飛虎的嘲笑,認真地答道:“南京城方圓約二十里,四平八正,座正北南東西。另此陣叫雪域七星陣,若借助法器,只需三人便可成陣,但若要將南京城整個置在陣中,就算有法器,也至少要七人?!绷枋闲置脤σ曇谎郏钟牣?,但見蕭鳳琴說得如此詳盡,開始信了幾分。凌飛燕問道:“妹妹可有破陣之法?”蕭鳳琴看看大雪飄飄的天空,道:“如今七星陣已發(fā)動,鼓樓那邊便是陣眼,看情形咱們是過不去了,只能夠從外圍破之!”于是蕭鳳琴將七星陣的構(gòu)成和破陣之法又仔細地述了一遍,怕凌氏兄妹不明白,還在地上點點畫畫講解。
凌飛虎面有難色,道:“若按姑娘所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可能設(shè)置陣腳,可諾大個地方,一時半會真的難以尋覓到?。?”蕭鳳琴笑了笑,道:“凌將軍莫急,此陣腳只可能在兩個地方,一個是正向,即正南正北,另一個則是西南或東北,若要將南京城全籠罩著,俺想陣腳必在城墻上!按俺猜測,如此大范圍的陣法,陣腳至少有四個,不是在正向城墻上,就是在四個城墻角上?!绷栾w虎一聽,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蕭鳳琴又繼續(xù)道:“若用法器作四個陣腳,很難壓住這么大的陣,應(yīng)該是四個人,若那樣就麻煩多了,這人就算找到了,也比較難對付!”見凌飛虎不解,蕭鳳琴也不解釋,畢竟這也只是猜測,自家也沒見過,只是依腦瓜子里的印象說出來而已!此時只好說:“凌將軍可見機行事!此雪域七星陣來自吐蕃,或許將軍會有法子!”見凌飛虎遲疑一下,突然暴喝一聲道:“此時不去,更待何時?!”凌飛虎見蕭鳳琴突然正氣凜然嚇了一跳,連忙領(lǐng)令而去。
蕭鳳琴趁凌飛燕顧著目送凌飛虎,一掌斬暈,將人交給石連林等人,道:“扶其回倚翠院,俺去幫幫子堅!”石連林嚇了一跳,攔著道:“那可不敢,堡主不讓人過去!”蕭鳳琴面如寒霜瞪石連林一眼,喝道:“只有子堅一人不行!”石連林也不退縮,道:“那讓俺去!”蕭鳳琴搖搖頭,問道:“汝會此陣法嗎?”石連林一滯,搖搖頭。蕭鳳琴又道:“別擔(dān)心,俺正好知道此陣的破解之法!不會有事的,汝快帶人回去,要不就來不及了!”此時的天空又開始變化,風(fēng)雪悄悄的停了,鼓樓仍是迷蒙之中的一個影子。石連林跟著石子堅與蕭鳳琴多時,共同經(jīng)歷過幾次死里逃生,對兩人已接近盲目的崇拜,此時也不再啰嗦,挾起凌飛燕領(lǐng)著余下眾人就走。
蕭鳳琴也不矯情,北方的兒女從不矯情,只會勇敢地向前,幾個呼吸間,其便飛奔至鼓樓下。蕭鳳琴已感應(yīng)到石子堅正在鼓樓頂上,忽生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一躍而起,跳上那土臺子,再借力一躍,整個人立即向鼓樓里面竄了進去,縱使陣陣的怪風(fēng)不停卷過來,也擋不住蕭鳳琴迅猛的去勢。眨眼間,人便進得鼓樓里,三團如火的紅影快速地繞著中間那架鼓旋轉(zhuǎn),就是以蕭鳳琴此時的功力也看不清三個紅影的面目,只聞高低起伏喃喃不斷的梵音在唱頌。蕭鳳琴還沒聽得仔細,又聽得頭上傳來桀桀的笑聲,“死丫頭,來得正好,還俺念珠!”蕭鳳琴不敢抬頭,已感覺到一股凌厲的風(fēng)襲來,連忙向側(cè)一躍閃開,眼角余光一閃,一個紅影趁其還未站穩(wěn)突然伸手抓來。蕭鳳琴臨危不亂,腰身一拗往后就倒,使了個鐵橋三,順勢一腳挑起,直踢那手。那手并沒使實,見一招不建功立即收回,紅影又一閃不見,蕭鳳琴一腳踢空,便順勢在地上一滾,雙腳向著那些紅影就掃。三團紅影突然往外退了兩步繼續(xù)飛奔,躲了開去,反而將蕭鳳琴圍在了里面。蕭鳳琴大驚,一個手掌已印了過來,連忙伸手一格,接了一招,立即將其震得后退幾步,直到背心靠著那鼓架才停下來。這邊退那邊跟著進,紅影的繞得圈子立即縮小幾步,蕭鳳琴還沒來得及喘息,一個紅影又撲來,連忙飛起一腳踢出,也不管踢不踢中,先防著再說。誰知此個是虛招,一晃便過了,后面那個才是要命的,蕭鳳琴腳還沒收回,忽感腳裸被人一把抓住,被帶向一邊,連忙兩手抓緊鼓架,立即感到整個鼓架都跟著被扯向一邊,估摸是怕上面鼓掉下來,那紅影趕緊松手,就算如此,蕭鳳琴已被撞得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那般,幸虧之前與石子堅雙雙已練就脫胎換骨,筋骨堅硬若鐵,否則早已折手斷腳。
蕭鳳琴掛在鼓架上,已看見上面銅鼓上坐有一人,正是之前地窖里的那老頭項老夫子,拿著一個東西不停地轉(zhuǎn)悠,還來不及細看,一個紅影又撲至,連忙雙臂用力,腰身一挺,雙腳立即勾到鼓架上面,腳上頭下堪堪躲過一擊。不料突然腳踝一緊,已被人在上面拿住,隨即傳來一聲怪笑,道:“小姑娘,上來吧!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腳踝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