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云會乖乖聽白淵的話么?
自然不會!
如果讓白淵以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離開,她一定會被心中的內疚吞噬的,雖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內疚。
蕭長云向前去,一把抓住了白淵的手,剛準備探脈,白淵反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一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整個人抬起,讓她雙腳凌空不輕不重地抵在了墻上。
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他夾雜著熊熊熱氣的呼吸,灑落在她的耳廓。
“我說,讓你別過來你沒聽到么?!”
他問,那眼神,帶著孤狼般的陰狠。
“子玉!”蕭長云吃了一驚,她發(fā)現(xiàn)他的身軀中,有兩個股非常強大的力量正在彼此撕咬,難怪他的表情會如此痛苦。
這是……練功走火入魔了么?!
白淵咬著牙光,妖冶的血不斷從嘴角淌下。
他喘了又喘,最后并沒有跟進一步的冒犯,仿佛一只洪荒巨獸對待著珍寶般,只將腦袋輕輕的、小心翼翼地靠在了她的肩窩。
冰冷的面具,刺得蕭長云輕輕打了個寒顫,但她沒推開他。
畢竟在如此恐怖的沖擊下他還可以保持清醒,這已經是一種奇跡了。
如果這樣可以幫助他找回理智,她愿意。
良久良久后,在蕭長云惴惴不安之時,白淵終于開口了,帶著一絲沙啞,喃喃道:“你身上的味道……怎么不同了?”
原來蕭長云的味道清冽、幽香,而今的,帶著一絲隱隱的草木生機。
蕭長云氣得瞪眼,他是狗么?現(xiàn)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么?還身上的味道。
“我三天沒洗澡!”
白淵身體一僵,從喉嚨中發(fā)出了淺淺的笑聲:“呵呵……”
聽著男人愉悅滿足的笑,蕭長云一陣面紅耳赤,用腳踹了踹他道:“趕緊放開我!”
她沒穿鞋履,赤果白凈的美足,夜色下如同被黑色綢緞包裹的珍珠,小巧又可愛。
“好?!蹦腥藛÷暤?,將她端著放到了床榻上,見她如同小獸般卷起床被,“你……”能別忘了我么?“你喜歡我送的禮物么?”
說起禮物,蕭長云就一肚子的火,確定白淵身體里的躁動已經平息了,她才瞪著貓兒一樣可愛的眼,抗議道:“那個叫冷羽的人是你給我的護衛(wèi)?”
“嗯,是的?!?p> “為什么選他?我看上次那兩個暗衛(wèi)就比這個好?!?p> 暗中的冷刀、冷流二人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臭小子,你這不是陷害他們么?!冷羽好,冷羽最好了!
“……冷羽性格最是沉穩(wěn)?!?p> 沉穩(wěn)?!
如果不是看在這人大病未愈上,蕭長云真想給他兩拳。
那個動不動就抽劍要砍人的家伙,還叫性格沉穩(wěn)?她會成為他的劍下亡魂。
“你這樣的情況很久了么?”蕭長云忽然道,她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兩股內力博弈,她無計可施,如果是師父,說不定還能用渾厚的內勁來替他疏導一二。
只可惜啊,她不會武功,幫不了他。
見蕭長云目露擔憂,白淵笑道:“天生如此,只要中了毒,就會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