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眨巴著眼睛,用力穩(wěn)住發(fā)抖的身子,一連串的淚珠劃過臉頰,佯作不解道:“鸞翠姐姐,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我從小就跟在了小姐身邊,又怎么會害小姐呢?”
“你還敢反駁!”鸞翠臉色鐵青,一把將杏雨抓起來,又是一巴掌。
那可怕的力道,打得杏雨嘴角都淌血了。
杏雨奮力從鸞翠手中掙脫出來,穿著重氣叫喊:“二小姐,杏雨冤枉??!就算是殺頭重罪也應(yīng)該有一個(gè)罪名吧?!二小姐!”
“當(dāng)年!你私自收下外男的東西,還試圖慫恿小姐,這不是罪是什么?!”鸞翠冷冷笑著,那目光極為憤怒,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杏雨發(fā)絲凌亂,臉上盡是委屈,大哭:“這……什么外男的東西,杏雨不知道啊……”
好一個(gè)不要臉的,還不承認(rèn)!“楚然的鐲子!”
杏雨眼中露出一絲得意,面上卻做出怯懦的神情道:“楚世子的鐲子……這奴婢沒有交給小姐啊,而是交給了鸞翠姐姐你……”
鸞翠頓時(shí)啞口無言!
對??!
當(dāng)初的杏雨沒把鐲子給蕭長云,而是給了她??!
這是算準(zhǔn)了她會竭力說服小姐留下鐲子么?!
可惡可惡!
當(dāng)年的她怎么這么蠢!
鸞翠此時(shí)最想掐死的人,變成了過去那個(gè)有頭無腦的自己!
憋得雙眼都通紅了,鸞翠又來了一句:“那你……那你怎么總是替楚然說好話?!”
杏雨的表情更無辜了:“可是……楚世子的確是冠絕京城的翩翩佳公子,這些話我也從來沒在小姐面前說過啊……我只是偷偷告訴鸞翠姐姐你而已……”
“你……”鸞翠氣得睚眥欲裂,沖上去又要對杏雨拳打腳踢。
從小在蕭長云的身邊,她被保護(hù)的很好,氣急了,也只知道這樣毫無殺傷力的動(dòng)作而已。
杏雨垂著眼,咬著牙,默默挨打,任由鸞翠的拳腳如同雨點(diǎn)一樣落在她的身上,硬是不哼一聲。
就算蕭長云總算明白過來了,一切都是她的計(jì)謀和算計(jì),那又如何?
蕭長云沒有證據(jù),更加不可能弄死她!
所以她根本沒有性命之憂,最多承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
但等她從這里走出去,她身上的傷口,就會是蕭長云本就不光彩的人生中又一筆敗筆!
就算她蕭長云長了無數(shù)張嘴,也會百口莫辯!
有恃無恐的杏雨就算挨著打,背脊也挺得直直的,很快鸞翠就打得沒力氣了,但心中的壓制和郁悶,令她痛苦異常,真相抬手狠狠打自己幾巴掌,用來緩解胸臆中的苦悶啊……
良久之后,一直沉默不語的蕭長云忽然站了起來,淺笑說了一句:“夠了,別打了。”
兩個(gè)丫頭同時(shí)抬頭,但見蕭長云慢慢走到了兩人身邊,還扶起了狼狽不堪的杏雨,笑得溫潤又和煦。
“小姐?”
“二小姐……”
兩人皆是不解,蕭長云怎們能這般風(fēng)輕云淡?!
特別是杏雨,蕭長云既沒有發(fā)怒也沒有沖動(dòng),她如此平靜的模樣,反倒讓她無法自制的惶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