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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邪修

第一五章 黃楊扁擔(dān) 故土已無

左道邪修 秦重樓 3055 2017-09-22 13:38:21

  “大黑,你知道么,已經(jīng)過去了80年,就算他的壽命長,他也有可能已經(jīng)在戰(zhàn)爭之中喪生了,你等不到他的···”秦重樓看著大黑說道。

  “前輩,我更希望你能夠叫我劉福生,那是主人給我取的名字?!备I鷮χ刂貥钦f道。

  農(nóng)村里起名一般都會起賤名,比如狗蛋鐵柱,因?yàn)橘v名好養(yǎng)活,可是福生的主人并未給福生起賤名,甚至還把自己的姓名戴在了福生的身上,可見他的主人對福生是有多好了。

  這也難怪,畢竟,你對自己所養(yǎng)的動物好,它們會記一輩子,不論是貓還是狗,它們都會記一輩子,只不過表達(dá)出來的方式不一樣罷了,狗會表現(xiàn)出來,而貓則會將這份感情內(nèi)斂,雖然表達(dá)出來的形式不一樣,可是,那一份對于主人的愛卻是不變的。

  “嗯,福生,我的意思,你能明白么?”秦重樓問著福生,也就是那條大黑狗。

  “我明白,可是我還是要等待我的主人,等他到了,我才會離開?!备I鷪远ǖ恼驹诖遄拥闹醒搿?p>  是啊,福生是為他主人所引路的一盞燈,若是村子沒了,那么等他的主人回來以后,他便找不到村子了,只有自己的存在才能證明這里是村子,曾經(jīng)是···

  可是···

  “福生啊,你的主人···回不來了啊···”秦重樓嘆息的對著大黑狗說道。

  “不,主人他說了會回來,那么他就一定會回來的。”福生的眼眶濕潤了,咆哮的沖著秦重樓吼叫道。

  可是,這還是無法他的主人已經(jīng)喪生或者是逝世的事實(shí),更是無法改變村子被拆的結(jié)果。

  “···走吧,福生,我可以給你找另外一個地方,跟我走吧?!鼻刂貥巧斐隽擞沂?,希望福生能夠跟他走。

  因?yàn)樗幌雮@樣一只忠誠的生物。

   “看啊,那里是秀水河,河里還有蓮花池,一到花季,蓮花就會盛開,那景象可美了,小孩子們都在池子里游泳,還會摘下蓮藕?!贝蠛诠窙]有由來的看著秦重樓身后的秀水河,雖然相隔甚遠(yuǎn),可是秦重樓卻能夠從福生的眼里看出秀水河的美麗。

  “我的身后是隴山,山上有一座電視塔,村里的老人都用那個電視塔看電視,當(dāng)年那些采蓮藕的孩子們,現(xiàn)在也都離開了,或許也已經(jīng)死了···”大黑狗落寞的說道。

  “福生,你意識到了么,你的主人,他不會回來了,他已經(jīng)死了···”秦重樓于心不忍,可是還是宣告了這個殘忍的事實(shí)。

   福生愣住了,呆呆的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眼淚從他的眼中滾落,大顆大顆的淚珠浸濕了地面···

  他···終于不再欺騙自己主人將會回來了,因?yàn)樗K于正視了自己的主人已經(jīng)離開了的事實(shí),離開···逝去···

  “和我走吧,福生!”秦重樓的眼眶紅紅的,對著福生說道。

  “對不起,前輩,我要留在村子里···”劉福生硬噎著說道,“哪怕是死,也在所不辭···”

  無法守住你,起碼也要守住你所留存的痕跡,哪怕是死,也萬死不辭,這便是劉福生的信念。

  “前輩,對不起了,若是想要?dú)У舸遄樱敲凑埾葟奈业氖w上走過去···”劉福生態(tài)度堅決的對著秦重樓說道。

  “···”秦重樓沉默了,“那好···”

  福生隨后便沖著秦重樓再度的沖了過來,劉福生他所有的,只有生命與身體,現(xiàn)在的劉福生正在瘋狂的燃燒著自己的壽命,只為能夠傷到秦重樓。

   可是劉福生卻一直無法觸碰到秦重樓的一片衣角,在這風(fēng)后奇門局之中,一切事物的變化,都由秦重樓所掌控,而秦重樓可以在這里隨意的控制著劉福生的沖撞點(diǎn)。

  明知連秦重樓的一片衣角都無法觸碰到,可是劉福生還是不愿停下,只為了心中的那一份執(zhí)念。

  想要?dú)У舸遄樱敲幢銖奈业纳眢w上跨過吧···

  劉福生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而原本光滑的皮毛也變得黯淡無光了,最后,劉福生漸漸的無法再走動了。

  秦重樓默默的撤掉了風(fēng)后奇門,任由毫無力氣的劉福生撞在自己的身上,只是那一份沖撞的力道,簡直微不可查。

  最后,劉福生的身體縮小成了一只普通大小的黑狗,無數(shù)年紀(jì)大了的狗的癥狀都出現(xiàn)在了劉福生的身上。

  劉福生的壽命,燃燒的已然殆盡,這是它最后留存的一點(diǎn)壽命,可是這一點(diǎn)壽命也燃燒了起來,這一刻,劉福生回光返照了。

  “主人,你來了?”劉福生的眼睛看向了村口的方向,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明亮的神采,“主人,我就知道你回來的?!?p>  劉福生掙扎著起身,想要去觸碰那個幻像,可是掙扎了再三,劉福生還是躺在了地上,只是一瞬間,它的生命再也無法留存多少···

  “嗯,我來了,我回來了,福生···”秦重樓抱起了劉福生,溫柔的撫摸著劉福生的頭顱,劉福生舒服的瞇上了眼。

  “主人,你離開的時間里,我學(xué)會了你最喜歡唱的那首歌?!眲⒏I院赖恼f道,而后劉福生便唱了起來。

  黃楊扁擔(dān)呀么軟溜溜呀那么,姐哥呀哈里耶

  挑一挑白米下酉州呀姐呀姐呀

  下酉州呀那么哥呀哈里耶

  姐呀姐呀下酉州呀那么哥呀哈里耶

  ···

  姐呀姐呀滾繡球呀那么哥呀哈里耶

  哥呀哈里耶···

  劉福生的雙眼,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了,可是秦重樓卻從它的眼中看到了一副寧靜祥和的畫面···

  秀水河中,無數(shù)的蓮花接天而盛開,孩子們在秀水河里開心的戲水著,摸魚撈蝦,采蓮南塘,年輕的男人躺在河岸邊曬著太陽,唱著黃楊扁擔(dān),而男人的身邊,一條黑狗乖巧的趴在地上曬著太陽,男人摸著黑狗的頭。

  一個女人巧笑倩兮,也摸著黑狗的頭,和男人相視而笑,好似一對甜蜜的愛侶一般···

  若是時間可以停留在那一刻該多好?不向前走,也不向后退,只是單純的停留在那一刻···

  終于,劉福生的身體再也沒有了動靜,它安靜的死在了秦重樓的懷中,活在了那一刻不曾向前走的時間之中。

   秦重樓摸著劉福生的頭顱,仿佛在補(bǔ)齊這過去了幾十年間劉福生所欠缺的陪伴主人的時光,一直到劉福生的尸體發(fā)涼。

  可是秦重樓一直在往劉福生的身體里輸送法力保持著身體的活性,日出,溫暖的陽光照耀在秦重樓與劉福生的身體之上,可是秦重樓依然在撫摸著劉福生的頭。

  劉福生安詳?shù)奶稍谇刂貥堑膽阎谐领o的睡著,金黃的朝陽灑落在它的身上,秦重樓唱起了歌。

  “黃楊扁擔(dān)呀么軟溜溜呀那么,姐哥呀哈里耶,挑一挑白米下酉州呀姐呀姐呀···”

  從日出唱到日落,再從日落唱到日出,而后,拆遷隊來了···

  “滾!”秦重樓施展了清風(fēng)術(shù),將拆遷隊送出了老街村···

  而《黃楊扁擔(dān)》悠揚(yáng)空靈的歌聲一刻不停的響徹在老街村的上空。

  三天后,秦重樓抱著劉福生的身體從老街村里走了出來。

  “解決了,你們可以拆遷了?!鼻刂貥谴蛄藗€電話和呂輕侯說道,此刻的他,正將劉福生的尸體送上隴山山頂。

  以法力塑造出了一座墓,而后秦重樓便輕柔的將劉福生葬在了隴山的墓中,那里是隴山風(fēng)水最好的地方···

  回到了塵往居以后,秦重樓便托關(guān)系找尋著老街村的一切歷史記錄,并且分析著一切,最后秦重樓找到了四川重慶的一個村子,那里是劉福生主人的出生地。

  村子還未拆,他主人的墓穴,正好在那里,和秦重樓猜測的一樣,劉福生的主人在戰(zhàn)爭中喪生,最終化為了一份骨灰,而幸存的戰(zhàn)友們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以后,將他的骨灰送回了他的老家,埋在了土里。

  說好了要給你一個體面的土葬,可是哥哥還是食言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在這壇子里呆著了,不過哥哥最終還是把你埋在了你的故土里···

  而自1937年過后的80年,一名左道邪修挖出了那骨灰壇,從中取出了一半的骨灰,裝在了骨灰壇中,葬在了四川重慶千里以外的一座小山頭上,而后山頭上便多出了兩座墓碑。

  “愛犬劉福生之墓”

  “劉鐵柱之墓”

  而后做完了這些事情以后,天空又一如往日的出現(xiàn)了朝陽,秦重樓坐在山頭上,唱起了歌。

  黃楊扁擔(dān)呀么軟溜溜呀那么,姐哥呀哈里呀

  挑一挑白米下酉州呀姐呀姐呀

  下酉州呀那么哥呀哈里呀

  姐呀姐呀下酉州呀那么哥呀哈里呀

  ···

  姐呀姐呀滾繡球呀那么哥呀哈里呀

  哥呀哈里呀···

  黃楊扁擔(dān)的歌聲傳遞,響徹在老街村的上空,隴山下,無數(shù)的噪音傳出···

  秦重樓坐在山上,看著老街村消失在歷史的軌跡之中···

  “你們的家沒了?!鼻刂貥怯朴频膰@息著,“你們的村子,也再也回不來了···”

  黃楊扁擔(dān)呀么軟溜溜呀那么,姐哥呀哈里呀···

秦重樓

黃楊扁擔(dān),看了《一人之下》而知道的歌,意外的覺得好聽,所以就帶入到了這里。(強(qiáng)烈安利《一人之下》漫畫版)   故土已無的意思是指老街村被拆遷了,因?yàn)閷τ趧㈣F柱來說,老街村相當(dāng)于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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