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平頭墨鏡,西服領(lǐng)帶的魁梧青年一前一后站在那里,還是非常具有威懾力的。
站在附近的人,不由得微微往開挪了挪。
徐然有些愕然。
這一前一后二人站在那里就跟木柱似的也不說話,盡顯冷酷,裝逼范十足。
徐然只好主動開口:“有事?”
吱!
這時候,那輛大奔的車后車玻璃才緩緩地放了下來。
坐在車窗邊上的一個膚色麥黃,簡練的齊脖綜色短發(fā),俏鼻梁兒櫻桃小嘴,那抹紅唇猶似烈火的女人。
這個戴著茶色墨鏡的陌生女人,看氣質(zhì)就顯得有股子典雅范,顯得更裝逼。
“你……是……徐然?”
讓人詫異的是這個女人說話的口音帶著股港澳腔調(diào),可細細分辨又好像不是。
但從這女人的膚色上來看,應(yīng)該是東南亞那邊的,她拿著手機,對比著上面的一張照片。
當(dāng)她將墨鏡拉到鼻梁下邊的時候,通過這個女人那對濃眉大眼睛反應(yīng)出來的長相特征,倒有點像阿三國那邊的女人,還是蠻漂亮的。
徐然只是掃了這個女人一眼后,目光注意力就落在了他手機之上通過微訊打開以后放大的照片。
那張照片是六年前的。
那時候徐然還是個青蔥少年,照片上他站孤兒院大門口的在中間,左邊那個個子較高,虎頭虎腦的是強子,右邊的那個漂亮的小正太,則正是‘情圣’魏清升。
正值青春綻放的年紀(jì),三個少年臉上的笑容也帶著一種天真爛漫。
徐然看著那張照片微微有些出神,車上的女人對照過了照片,再通過徐然的表情反應(yīng)已經(jīng)確定正是她要找的人。
于是這個女人朝那名墨鏡男點了點頭,二人就走到徐然身邊,架起他的胳膊,然后拉開車門,就要帶徐然上車。
“慢著!”
徐然回過神來,制止了兩個墨鏡男的動作。
墨鏡男沒敢用強,車上的女人一擺手,他們就松開手站在一邊。
徐然道:“先說清楚,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就算你拿著一張和我有關(guān)的照片要帶我去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可以認為這是一場綁架!”
女人微微有點迷糊,徐然的語速讓她只聽明白了半句。
但‘綁架’這個字眼在她聽到以后,顯得非常敏感,趕緊出言解釋:“徐……然,請別誤會,這是善意的邀請……”
“善意?”
徐然冷笑一聲:“你見誰邀請客人會不做說明,直接讓保鏢強請的么?”
“可是……”
可能是對漢語還不夠精通,女人還想說什么,這時候倒是那個車上的司機開了口:“萊爾曼小姐,還是我來說吧!”
關(guān)鍵時刻,還得看老司機的。
這是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飽含經(jīng)歷的臉上掛著一股滄桑的老態(tài),不過穿著打扮很搭配講究得體,舉止沉穩(wěn)有度。
這名司機從車駕駛位下來走到徐然身邊,很有風(fēng)度禮貌的微微恭腰施以一個西式化的禮節(jié),但一開口卻讓徐然感到大跌眼鏡。
這位司機用一口流利的東北腔道:“大兄弟,那姑娘呢,去了你那疙瘩一回,沒找著銀兒,正好呢,看到你開車出來,我就開車跟在你后邊兒,等你從那家店里出來捏,直接找你怕唐突了,姑爺向她交代過,一要有神秘感,給你個驚喜,二呢,要禮節(jié)到位,是要讓你享受一把貴族式風(fēng)范的裝逼,結(jié)果姑娘沒整明白意思,弄成自己在那裝,就給整禿嚕了……”
還驚喜呢,特么驚嚇好不好。
不過聽這位司機說明了事情了原委,徐然也就搞明白了。
是有人讓這女人帶著豪車過來接他,本是想讓他享受一把美女主動相邀,保鏢前呼后擁的裝逼范兒的。
結(jié)果那女人沒弄明白,卻自己在那給裝上了。
徐然也迅速抓住了老司機話里的重點,問道:“你說的姑爺是誰?”
本來是件好事,卻被那女人誤解其意南轅北轍差點給整溝里去了。
老司機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無法按設(shè)想好的進行了,也沒法保持神秘感了,才道:“其實你看了照片就應(yīng)該猜到了,我說的姑爺就是你兄弟魏子,而那位萊爾曼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聽到確認,徐然大感意外,那個‘情圣’真的要結(jié)婚了?
司機見誤會解除,于是再度恢復(fù)此前那種舉止有風(fēng)度的樣子,他主動走到前面,微微恭身一禮:“徐先生,請?”
徐然再度瞅了一眼這位身上似乎有故事的老司機后,他看向那個聽名字叫萊爾曼的印度裔的女人。
這一回,這女人倒是終于整明白了過來。
于是趕緊下了車,對著徐然施以淑女優(yōu)雅的禮節(jié),用蹩腳的港澳腔道:“徐然先生,對之前的誤會,我感到非常抱歉,請您原諒,你的兄弟,對,他就是這么說的,他現(xiàn)在希爾頓酒店恭候,請您務(wù)必光臨!”
因為語言表達和理解上的問題,以致雙方產(chǎn)生了一點誤會,徐然倒也能理解。
不過這女人是情圣的未婚妻,要做他大嫂了,徐然也不會再計較,朝她客氣地點了點頭以后,這才上了車。
這輛加長大奔車內(nèi)的空間比較寬敞開闊,一應(yīng)飾物都是屬于頂配,極盡奢華。
當(dāng)然,這輛車徐然見過幾次,不是萊爾曼他們自己的車,而是屬于希爾頓酒店用于為黑卡客服務(wù)用的豪車,租金可不便宜。
汽車開動起來以后,車內(nèi)感受不到震動,目的地確實是夏城的希爾頓酒店。
萊爾曼漢語不太過關(guān),說粵語徐然聽不太懂,而說普通話聽著又挺別扭,有時候詞不達意,就像雞同鴨講。
在車上,徐然跟萊爾曼只是簡單交流了幾句,也就勉強弄明白她和情圣是在新德里認識的,至于過程,萊爾曼說的時候又是港澳腔,又是普通話的,也沒說清楚明白。
徐然感覺雙方語言交流還是比較費勁的,還不如有個翻譯在旁呢。
也不知道存在語言交流障礙的情況下,情圣那個家伙當(dāng)初是怎么泡到這個女人的?
而且這女人看起來好像是富家千金,那個家伙毫無疑問地又做起了小白臉,吃起了軟飯。
雙方之間語言交流談話有些勉強,徐然也不再多說,汽車駛在半途上的時候,徐然給強子打了個電話。
那邊信號不太好,強子接起電話說他還在沙海溝子營地,現(xiàn)在正在吃飯,今晚還要連夜開工繼續(xù)干活,顯然是趕不回來了,讓徐然代他轉(zhuǎn)達問候。
徐然也沒再多說,掛上電話之后,汽車已然駛到了希爾頓酒店的門口。
酒店門口站著幾個迎賓的美女,另一邊站著幾位西服領(lǐng)帶的墨鏡男。
當(dāng)汽車停下后,幾個墨鏡男趕緊走上前來主動打開車門。
徐然在下車之際,那幾個迎賓小姐立即躬身彎腰,臉上帶著職業(yè)化的微笑,甜甜齊聲道道:“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