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珂的手很軟很暖,這是豐寧所有的感覺,他心里更多涌起的感覺是對血的渴望,眼前的少女成為了甘甜的鮮血源泉,他渴望她的血液。
“快動手!”豐寧猛地推開安珂,叫她下手結(jié)束自己,他怕自己會隨時徹底的失控,成為怪物。
“你吃過巧克力嗎?”安珂答非所問,她拿出了一塊存放在空間的巧克力:“金帝巧克力?!彼齽冮_巧克力的包裝紙,將它放進(jìn)豐寧已經(jīng)變成烏青的嘴里:“嘗嘗,很甜?!?p> “安珂,我會傷害你,”豐寧試圖從安珂手中拿過柴刀結(jié)束自己:“你不動手,我自己來。”
安珂看著他已經(jīng)近乎沒有人的膚色,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shí),被喪尸咬傷,未必會被感染,還有很低很低的幾率,成為郭爵那樣帶著異能力的人?!?p> “不到最后一刻,別放棄。”
盡管這希望很渺茫,安珂依舊將這點(diǎn)希望給了豐寧。
“是嗎?”豐寧充滿死寂之色的眼孔微微的顫了顫:“真是可惜啊,我長這么大,還第一次遇到動心的女孩子……”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隨時會消失。
“你之前說的都是屁話,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記住你?”安珂的表情消失了,無情的說道:“你死了之后,還有郭爵,或者還有張爵,王爵,我該記住你嗎?一個死人,冷冰冰的,能干嘛?我就算要,也要一個有血有肉能暖被窩的活生生的男人?!?p> 她雖然知道這個百人小隊(duì)最終會全軍覆沒,可一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無能為力的感覺,叫安珂再次覺得,她的無能。
她是重生回來,擁有了空間,知道了前世的發(fā)展歷程,可是她卻不能改變這個結(jié)果,這叫她極度的沮喪:“豐寧,其實(shí)我不想叫你死!”
給安珂暖被窩,這是個多么奢侈的夢,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死!豐寧一瞬間念頭紛雜,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接著什么也不知道了。
撲通一聲,豐寧毫無預(yù)警的摔倒在地上。
安珂握緊了柴刀,低頭看去,豐寧的皮膚還是瘆人的青色,沒有最終變成喪尸,而是昏了過去:“等我找個人來幫忙?!?p> “郭爵,來幫我一下,”安珂走出小院,叫著郭爵的名字,豐寧身高馬大,她這幅小身板根本弄不動他。
郭爵快速的跑過來:“要我干嘛?”
“這傻大個暈倒了,”安珂指著豐寧:“我弄不動他,你把他弄到你的車?yán)??!?p> “他,沒有變?”郭爵試過豐寧的呼吸,確定豐寧的確還是人,不由得欣喜無比:“太好了,沒變就好,”他架起豐寧朝著吉普車走去:“喪尸已經(jīng)清理的差不多了,我們剛才大致看過,除了你剛才找到的幸存者,這里完全是個空鎮(zhèn)子?!?p> 安珂嗯了一聲:“把鎮(zhèn)子上的食物和水收集一些?!?p> “收集了。”郭爵把豐寧放在了后座上:“這就準(zhǔn)備出發(fā)了?!?p> 安珂沒有回到悍馬車,而是坐在了豐寧的旁邊:“還是那句話,他要是異變成喪尸,我會處理?!?p> “我知道,謝謝你,”郭爵嘆口氣,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老豐肯定不會變的,”宋晉粗聲粗氣的喊了一句:“他會好的?!?p> 安珂和郭爵誰也沒法接宋晉的話,未來的事情,變數(shù)太大。
“這個賤……”張文強(qiáng)沒有將剩下的話罵出來,安珂居然和別的男人走的這么近,這叫他非常不舒服。
安慧故意說道:“姐姐也真是的,一個姑娘家和幾個大男人混在一起,這像什么話?”
“爸爸也不管管!”
安尚海瞪了這個不安分的次女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p> “反正,她不回來還好,車?yán)飳挸?,”安慧巴不得安珂不回來,免得張文?qiáng)的眼神巴在安珂的身上拔不下來:“我的身上膩死了,車上不是還有兩桶純凈水嗎?給我沖澡。”
張美蘭忙轉(zhuǎn)身過來把簾子拉起來:“那你快點(diǎn)沖?!?p> 田妮妮聞著身上發(fā)酸的臭味,羨慕的望了那道簾子一眼,她也很想把自己洗洗干凈。不過安珂不在,她不好意思開口。
車?yán)锏膬赏凹儍羲?,是安珂一早留下的,過去安慧為了洗澡問軍人要飲用水還引起了沖突,這一次,她不想這些可愛的人受到安慧這嬌氣小姐的委屈。
吉普車上的氣氛很壓抑,和發(fā)燒昏迷的郭爵不同,豐寧一身皮膚發(fā)青,若不是還有呼吸和心跳,可能都會被當(dāng)做是尸體,郭爵無數(shù)次的探身朝著后座看豐寧:“老豐怎么還沒醒?”
“有可能英俊的豐寧要變成青面獠牙的帥羅剎了,”安珂一直在觀察豐寧,五個小時過去了,豐寧沒有變成喪尸,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體溫發(fā)生過一次驟降。
“只要不是變成沒有理智的喪尸,就是他變成綠巨人,他也是我的戰(zhàn)友和好兄弟,”郭爵說道,豐寧沒有變成喪尸,這令他稍稍安心:“只要活著就好?!?p> 豐寧這狀態(tài)算是很好么?安珂也不是很清楚,她是知道被喪尸咬傷和抓傷的人有一定幾率擁有異能,但是她也是聽說的,并沒有親眼見過,豐寧這么久不醒,她的心里也忐忑了起來:“你們的感情真好?!?p> “我們團(tuán)長和老豐是一起玩尿泥長大的兄弟,和親兄弟一樣,當(dāng)然感情好了,”宋晉唏噓道:“我們這些兄弟,還以為團(tuán)長和軍醫(yī)有不可告人的基情,曾經(jīng)我們還討論過,他們誰是攻,誰是受!”
“咳咳!”郭爵大聲干咳起來,車上還有一個未婚小姑娘,他們這些糙漢子私下的葷話能當(dāng)著小姑娘說嗎?
宋晉卻似乎沒有聽出團(tuán)長的暗示:“我們還曾經(jīng)打過賭,堵他們兩個誰先表白,”說著說著,宋晉的聲音帶著哽咽:“雖然說平時都是開玩笑胡說八道的,可我現(xiàn)在就想老豐聽見我胡說八道能爬起來罵我一頓,要么揍我一頓也行!”
聞言,郭爵抬起拳頭看似重重的,實(shí)則輕飄飄的落在了宋晉的肩頭:“老豐吉人有天相,肯定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