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莉雅的眼睛,神色嚴肅地命令她回到屋子里去。
莉雅先愣了一下,終于還是聽我的話,走進了屋里。
我深吸了一口氣。
之所以叫她進去,是因為我不想把她牽扯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之中。
就在她回到屋里之后,地上的啤酒飛了起來,消失不見。
“好小子??床怀鰜恚愕故怯悬c骨氣。”冷淡的話語從我身后傳來。
我扭過頭,看見風衣男子出現(xiàn)在了臺階下面,手中正拿著那一罐啤酒,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
他出現(xiàn)在這里,我絲毫不感到意外,因為我已經(jīng)提前地察覺到了。
令我吃驚的是,他能夠悄無聲息地取走地上的啤酒。
“你來這里多久了?”
我問。
“你覺得呢?”
他輕聲反問道,語氣與眸子當中帶著同樣的凄厲。
“那么廢話少說吧。我也大概知道你來這里是要干什么。”
我說。
“那么你做好準備了嗎?”
風衣男子問道。
我攤了攤手。
“看來是沒有?!彼浜吡艘宦?。
我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你要殺我也無不可,只是死前須得讓我先辦一件事。”
風衣男子哼了一聲。
“嗯,死刑犯亦有一口陽間飯??丛谀阌行┕菤獾姆輧荷希覝柿??!?p> 我略微一笑,緩緩地向他走了過去。
在從他身側(cè)經(jīng)過的時候,風衣男子冰霜般的眼睛盯著我,問道:“你辦什么事?”
我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
“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p> “你什么意思?”
“我是你爸爸的意思?!?p> “哼,那你就死吧。”
他勃然大怒,渾然忘了自己本來就沒打算放過我。
我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然是做出了完全的準備。當他醒悟過來的一剎那,我迅速地喝到:“禁言!”
這是一個偏門的異術(shù),似乎是出自于北美的原始刻印咒語。我在納蘭的尸體永恒之書當中曾經(jīng)看到過,所以記了下來。
它的觸發(fā)條件只有一個,那便是身體接觸。也正是因為這刻茍的條件,它的泛用性很低。
以我的實力,最多禁言他三秒鐘。但是這點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
禁言他的瞬間,我便一記掃堂腿踢在他腳踝上。極其尷尬的是,他的腳紋絲不動。
風衣男子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一擰,一腳踢在我腿上,瞬間把我撂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瞬間,我猛地抱住他的小腿,借勢狠命地一掰,把他也帶倒在地。
幾乎是同時,我和他都揮起一拳搗向?qū)γ娴哪?。他的拳頭打在我臉上,在固化魔術(shù)的保護下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然而我那攜帶著固化魔術(shù)的拳頭砸在他臉上的結(jié)果就不一樣了。幾乎是瞬間,他的牙就掉了,血流了我一手。
這時候,他才掙脫開禁言的控制。
我得勢不饒人,又猛往他小腹上搗了一下,風衣男子是徹底起不來了。
“哼,社會是真的險惡?!?p> 我揉著摔得有些疼痛的腰抱怨道。情急之中,能夠把不是很熟練的固化魔術(shù)加持到兩處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我再不能顧及其他地方,所以無可避免地拉傷了腰肌。雖然疼得火辣辣的,不過還好不影響移動。
我把風衣男子緩緩地把他拖到了角落里。
為什么我的敵人總是小看我,讓我輕易地近身呢?
我想不明白。
他那化為陰影移動的本事應該是一種異術(shù)。只是我見識淺,認不出來它是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氣,乘著他沒法動彈,我開始搜他的口袋,從里面找出了一大堆證件,以及兩百塊錢。
我把錢放了回去,開始坐在臺階上讀他的證件信息。
他身上隨身學攜帶的有身份證和駕照,以及幾張機票。我看了一眼身份證上面的照片,與他本人基本一致,應該是一個人。
根據(jù)身份證上所寫,他應當是愛爾蘭人氏。我看了一眼機票,根據(jù)上面的日期推斷,他應該是在近些日子才趕到此地的。
就在我看他的證件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之后,對面用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把他放了?!?p> 然后就掛了。
緊接著,我看見手機上傳來了一張圖片。
圖片里,顯示著一個十字,遠遠地對準了一個正在打電話的人。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那個在照片里出現(xiàn)的人居然是我!
根據(jù)照片我迅速地確定了那個人所在的方向。我朝那邊看去,夜空里只能看到一幢正在施工的,披著綠色的布的建筑。
看不到他的位置在哪里。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證件放回了風衣男子的口袋里,然后迅速地躲到了飯店的玻璃門后面,把手抵在了門上。
“chuquakanz freeze luqulawen!”
我低聲說道。
隨著門發(fā)出了微光,我略微放心了一些。
就算是他用的反器材組裝的重狙,也應該無法穿透我用固化魔術(shù)強化過的防彈玻璃。
我靜默地蹲在門后,透過略微發(fā)亮的玻璃觀察著遠處,希望能夠找到伏擊之人在何處。
忽然之間,我看見那名風衣男子爬了起來,向著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看見他用帶著血的手,在地上寫了一個紅字。
“救”
去看他的字之時,防衛(wèi)便不免有些松懈。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槍聲就響了。我腦子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中了計。
槍聲響起之時,子彈必然是已經(jīng)達到了,所以即便是我瞬間反應過來加固玻璃,也是來不及了。
倘若對方手里真的拿著反器材的重狙的話,那么它必然足以輕易把玻璃和我還有我身后的墻一同穿透。
然而結(jié)果卻是并非我所想的那樣。當槍聲響起的一剎那,并未有任何的東西打在門上。相反地,一旁躺在地上的風衣男子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拋飛了出去,撞在墻上。
槍聲一出,我就知道對面拿的不過是一把**槍,甚至無法穿透我藏身的那一面鋼化玻璃門。
但是它對于人體的打擊是致命的。其尖長的子彈頭貫入人體之時,所產(chǎn)生的空腔足以撕扯附近的一切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