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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義清天

第六十七章 紫軒居士

俠義清天 魚語雨 6151 2017-10-29 15:30:42

  馮天玉此時亦是在一片竹林深處,竹林之中有一座竹屋,此時馮天玉躺在屋里一張竹席上。

  他雙眼緊閉,并未醒來,窗子打開,傳來山風(fēng)竹林沙沙聲,亦吹來干枯的竹葉,落在馮天玉的身上,臉上。

  也不知是被聲音吵醒,還是被落葉打醒,馮天玉忽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起身走到窗子邊往外看,只見窗外竹林望不見頭。

  “這是在哪里?”他疑惑。

  “這是在紫竹軒?!?p>  忽的背后有人聲響。

  馮天玉轉(zhuǎn)身看去,只見一個蒙面女子。

  “你是誰?”

  蒙面女子摘下面巾,露出一張絕美面容,她輕輕一笑道:“不過一個月不見,你就不識得我了?”

  馮天玉當(dāng)然識得,江湖第一美女的容顏,誰看后都難以忘記。

  “龍小蓮。”

  “看來你還沒忘記我。”

  “怎么會,一輩子記在心里。”

  “油嘴滑舌,看來傷勢恢復(fù)的差不多了?!?p>  馮天玉道:“是你救了我?”

  “不然你以為?”

  “可是你為什么要救我?”雖然他和龍小蓮關(guān)系不算深仇大恨,卻也不能說是無怨無仇。

  龍小蓮道:“江湖第一高手東方無我唯一傳人若是就這么死去,實(shí)在可惜,你活著對我有益無害,所以我救了你。”

  有益?馮天玉問道:“我倒是想聽聽如何對你有益?”

  龍小蓮道:“你難道不想救那些武林人士?”

  武林人士?此時馮天玉才想起武林大會被清軍抓去的武林群豪。

  馮天玉道:“這倒是想,卻與你有何干系,想來白蓮教與武林正道不和不過是傳言?”

  龍小蓮道:“當(dāng)然不是,白蓮教與武林正道不和有數(shù)百年之久?!?p>  馮天玉道:“很是奇怪,為何白蓮教會為武林正道所不容,難道你們真的如江湖中所言殘害無辜,手段殘忍?”

  龍小蓮道:“那不過是武林正派危言聳聽罷了,白蓮教乃是五百多年前為反抗蒙古人而建,后來是為受朝廷欺負(fù)的老百姓打抱不平,至今天下大亂,自當(dāng)領(lǐng)導(dǎo)受苦難的老百姓反抗清軍?!?p>  馮天玉道:“原來如此,身處江湖之中,卻與朝廷作對,這與武林正道維護(hù)江湖太平背道而馳?!?p>  龍小蓮道:“沒錯,所以白蓮教一直為正道所忌憚?!?p>  馮天玉道:“即是如此,這與救那些武林人士又有何關(guān)系?”

  龍小蓮道:“雖然白蓮教與武林正派不和,但是與滿清朝廷更加不和,而且那些武林正派反清復(fù)明,卻是正合白蓮教利益?!?p>  如此一想,馮天玉倒是明白了什么,道:“你想幫我救出那些武林正派的人?”

  龍小蓮道:“沒錯,你救出他們,他們欠你人情,你武功高絕,他們定然將你奉為武林盟主,到時你我聯(lián)手合作抗清,如何?”

  這買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什么好處都往他身上靠,馮天玉不禁懷疑其中是否有詐。

  他直視著龍小蓮。

  龍小蓮被看的臉色發(fā)紅,問道:“怎么?你不愿意?”

  馮天玉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只是我不相信你會那么好心。”

  龍小蓮道:“不信也罷,那你自己去救那些武林人士好了?!?p>  其實(shí)馮天玉倒是想不出與龍小蓮聯(lián)手對他有何壞處。

  有一個強(qiáng)大的教會聯(lián)手,勝過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好。

  “好,我答應(yīng)你?!?p>  龍小蓮道:“你不怕我有何陰謀?”

  “怕你我就不是馮天玉,何況就算被天下第一美女坑,也是值得的?!?p>  “甜言蜜語?!?p>  兩人說著話,忽聽屋外傳來悠揚(yáng)的笛聲。

  但聽笛聲婉轉(zhuǎn)悠長,隱含著一絲惆悵寂寥,聞?wù)呗錅I,聽者傷心。

  “這是何人在屋外吹笛?”馮天玉問。

  龍小蓮道:“是我白蓮教護(hù)法,人稱紫軒居士,名叫白義安?!?p>  “原來如此,想不到貴教護(hù)法竟然有如此才藝,但聽這曲子可知他現(xiàn)在心中定然有傷心之事?!?p>  龍小蓮笑道:“想不到你也懂樂?!?p>  馮天玉道:“我游遍塞外,亦見識不少江湖人,其中便有懂樂器的朋友,可從他們那里略知一二?!?p>  “原來如此?!?p>  這時忽的笛聲驟停,但很快又響起,不過笛聲倒是輕快了不少,隱隱有歡樂之意。

  馮天玉笑道:“這白義安的朋友倒是多愁善感,心情變化倒是令人難以琢磨?!?p>  龍小蓮奇道:“你怎么知道?!?p>  馮天玉道:“你聽這曲子歡快喜悅,似那林中之鳥,無拘無束,與方才相比,截然不同,豈不是心情多變?!?p>  龍小蓮道:“沒錯,我雖與白叔長大十幾年,亦未了解他心中所想,倒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竟有如此奇怪的人,馮天玉不禁想見識見識。

  忽的笛聲又停,但很快又響起,但聽笛聲高遠(yuǎn),忽而又低沉悠長,馮天玉閉眼聆聽,竟是陷入沉思。

  龍小蓮看他著迷,不禁問道:“怎么樣,這次聽出了什么?”

  馮天玉道:“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正是名曲《高山流水》”

  他話說完,笛聲再次停住。

  但聽屋外有人道:“小兄弟可有興趣下來飲一杯酒。”

  龍小蓮笑道:“白叔竟然請你喝酒,這我可是從未見過?!?p>  “哦,這么稀奇,那我應(yīng)該感到榮幸才是?!?p>  兩人出了竹屋,但見竹屋前有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張竹椅上,手端著一只竹子削成的竹杯。

  只見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馮天玉和龍小蓮走近,在他身旁兩張竹椅上坐下,他們眼前有一張竹子編織的竹臺,竹臺上放著一只竹制笛子,還有一個桶,桶里裝著半桶酒,酒香從里面溢了出來。

  馮天玉暗道:“想來此人便是白義安。”

  但見白義安舉止文雅,拿著竹制酒斗,舀了一斗酒,倒進(jìn)竹制酒杯中,然后一飲而盡。

  如此飲了幾杯酒,馮天玉不禁奇怪,問道:“前輩既然叫我來喝酒,卻如何自顧自己暢飲?”

  白義安一杯酒飲吧,道:“我好像也沒有不讓你喝。”

  的確沒說過,馮天玉道:“可是我只看到一個杯子?!?p>  白義安道:“不過一個竹杯罷了,滿眼竹林皆可成杯,難道還要我弄給你不成?!?p>  的確是個怪老頭,竟然這樣請人家喝酒。

  馮天玉無奈起身,走進(jìn)竹林,找了一棵手臂粗的竹子,手化利刃,削斷竹子,截出兩個竹杯,走回送與龍小蓮一只,用酒斗舀酒,一杯飲下,但覺酒清醇甜美,甚是可口,贊道:“好酒。”

  白義安道:“你可知這是什么酒?”

  馮天玉道:“酒中有陳皮,紫檀,零香,砂仁,公丁香,廣木香的味道,想來是竹葉青酒。”

  白義安道:“沒錯,想不到小兄弟竟是懂酒的行家?!?p>  馮天玉道:“我不但喜歡喝酒,還喜歡酒背后的故事。”

  “哦,不知這竹葉青酒背后有何故事?”

  馮天玉道:相傳在竹葉青酒出自山西汾陽杏花村,而這山西汾陽杏花村很久以前就以盛產(chǎn)好酒名揚(yáng)天下,當(dāng)?shù)貛缀跏羌壹裔劸?,為了招攬生意,凡釀酒之人也幾乎是家家都有固定的客戶,對這些固定的客戶提供美酒。

  一醉樓,是杏花村有名的酒家,生產(chǎn)各種檔次的酒,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至今仍大名鼎鼎的杏花村汾酒,那時還沒有竹葉青酒。有一年夏天的一天,一大早,一醉樓接到王大戶的話,要求天黑之前送去一壇好酒,于是吃罷早飯,一醉樓的兩個伙計便抬著一壇汾酒上路了,此時烈日當(dāng)空,萬里無云,連一絲云彩也沒有,真是赤日炎炎,熱不可當(dāng),人們紛紛躲到蔭涼之處避暑乘涼,路上很少有行人。兩個伙計也是無可奈何,在師傅的催促下,只好抬酒出門。

  汾河支流文峪河上游有一條小溪,深不過膝,味若甘泉,水流極緩,清澈見底,溪邊竹林成蔭,行人若入其間,頓覺涼爽無比,綠竹映入清水,宛若桃園勝境,買酒的王大戶家就住小溪對面,所以從一醉樓到王大戶家送酒須涉溪而過。

  二人抬酒至溪邊時,連熱帶累早已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大伙計忙對小伙計說:“師弟,咱在這兒歇歇腳吧?!?p>  巴不得趕快休息的小伙計立刻響應(yīng),道:“我聽師哥的?!?p>  于是二人找一穩(wěn)妥之處放下酒壇,大伙計剛想下小溪喝幾口溪水,小伙計嘴饞,叫了聲師哥:“咱整日里守著大小好幾百壇子酒,師傅還沒讓咱喝過一次痛快酒,今天咱不如好好喝它一次?!?p>  大伙計一笑道:“誰不想喝個痛快,可哪來的酒呢?”

  小伙計一指地上的酒壇,道:“這不是酒?別說是咱倆,就是來十個人只怕也喝不完?!?p>  大伙計聽罷連忙搖頭,道:“這是給人家送的酒,咱怎么能喝這個!還是喝幾口溪水,歇上一會兒,就趕快送酒去吧?!?p>  說畢便徑自下溪喝水去了。這小伙計卻沒動,他琢磨來琢磨去,到底還是忍耐不住那壇酒的吸引力,加上又熱又渴,于是便動手輕輕地打開壇口的泥封,順手從身旁摘下幾片大竹葉當(dāng)酒舀,無所顧忌地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當(dāng)大伙計帶著滿足的神情從溪邊返回時,看到師弟正在暢飲壇中美酒,不由大吃一驚,連道:“師弟,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小伙計胸有成竹地一指長長的溪流,道:“師哥你也來喝幾口吧,一會兒咱就用它續(xù)滿壇子不就成了嗎。”

  大伙計一看反正事已至此,喝就喝一點(diǎn)兒吧,于是也摘下幾片竹葉和小伙計一人一口喝起酒來。

  因二人雖在酒樓干活,但因師傅管理甚嚴(yán),故極少飲酒,所以不一會兒二人便不勝酒力,扔掉手中竹葉,在竹林中倒頭呼呼大睡。

  二人直睡到日頭西斜,因大伙計飲的少些,被一陣小風(fēng)吹醒,想起剛才之事,酒是喝了,可后果……大伙計不由激出一身冷汗,忙叫醒師弟,商量如何搪塞此事。

  商量過后,二人便抬上酒壇,到小溪邊用手掬水,續(xù)滿了酒壇,但慌忙之中,他們二人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被風(fēng)吹進(jìn)壇中的幾片竹葉。二人又用溪水將壇口泥封糊弄一番,看著沒有什么破綻時,在溪水中將手臉洗沐一回,方才又抬著酒壇,到王大戶家完成任務(wù)去了。

  買酒的王大戶家并不知道這壇酒還有許多隱情,當(dāng)然也沒起什么疑心,付完酒錢便送二人出門返回,二人回去后給師傅交上酒錢,當(dāng)晚無話。

  第二天正當(dāng)二位伙計認(rèn)為已經(jīng)瞞天過海,平安無事之時,誰知頭天要酒的王大戶親自登門,說是要找一醉樓的東家,說說酒的事情,小哥倆頓時嚇得面色大變,渾身哆嗦,以為偷喝酒的事情業(yè)已敗露,難免要挨師傅一頓臭罵甚至板子,當(dāng)時二人誰都不敢吭氣。

  誰知王大戶一見一醉樓的東家便連連拱手稱謝,說昨日所送之酒乃當(dāng)世難得之好酒,平生從未有此好飲。今日拜訪,一者是為感謝掌柜所賜仙釀,二來向老掌柜的再求數(shù)壇昨日之酒,不知可否。

  一醉樓的東家聽完王大戶之言,一時不知所云,但又不好當(dāng)面追問,只好客套一番,應(yīng)承下來。

  送走王大戶后,便自思自語道:王大戶是本店老主顧了,昨日之酒也并無甚奇特之處,奇怪,奇怪。

  看到師傅如此不解,還是大伙計老實(shí),也是因?yàn)闆]闖什么禍,心中去了害怕,便上前將昨日偷喝酒之事對師傅一五一十一一坦白出來,這時小伙計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師傅面前,等著師傅發(fā)落。誰知師傅聽完不怒反喜,哈哈大笑之后立即吩咐今天關(guān)門謝客,要兩個伙計依昨日之景如法炮制一番,并特囑二人昨日如何休息今日便如何休息,昨日怎樣飲酒今日便怎樣飲酒,昨日兌多少水今日便兌多少水,昨日如何封壇口今日便如何封壇口……然后師徒三人閉門落鎖,直奔小溪而去……這竹葉青酒也就這樣被那師兄弟二人無意釀制出來。

  白義安和龍小蓮聽后,都覺得有趣。

  “呵呵,的確,這美酒背后的故事倒是比酒更香醇?!?p>  龍小蓮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那師兄弟二人無意之舉,讓世上多了一種美酒,多了一份樂事。”

  談話投機(jī),三人又喝了幾斗酒,高談闊論,好不歡樂,很快一桶酒喝得見底,龍小蓮雖武功高強(qiáng),酒量卻小的緊,眼下已經(jīng)醉趴在桌子上。

  而白義安和馮天玉臉色紅暈,頭腦則清醒著。

  白義安道:“山風(fēng)解酒意,小兄弟可愿和我到林中走一走?”

  “當(dāng)然愿意?!?p>  他二人似小鳥在林中穿梭一般,在林中飛掠,也不知離紫竹軒已有多遠(yuǎn),但見他二人并行向前飛奔,毫無目的。

  直到馮天玉突出半個身位,他二人方才停住。

  但聽白義安大笑,道:“小兄弟年紀(jì)輕輕,便有這般武功修為,怪不得小蓮會把你帶回我這治傷?!?p>  馮天玉道:“前輩過獎,方才不過僥幸得勝罷了,我怎能與前輩相比?!?p>  白義安多少有些好勝之心,方才比輕功輸了馮天玉,自然想從其它地方扳回點(diǎn)面子。

  “好,那我們就比比拳腳功夫如何?!?p>  “奉陪到底?!?p>  “那我可要先出手了?!?p>  只見白義安疾步搶近,便連連出掌。

  馮天玉但覺一股風(fēng)撲面而來,掌風(fēng)之強(qiáng)勁,令他不禁急忙閃避,但掌風(fēng)擦面而過,臉頓覺生疼,猶如刀割。

  白義安見馮天玉被打得敗象顯露,邊出手邊得意笑道:“你可要盡力打,不然我可要贏你一回了。”

  馮天玉一聽,不覺咬牙切齒。急運(yùn)氣于掌心,撲了上去,一近身便搶攻他身上幾處大穴。

  白義安急忙出掌隔開,笑道:“不錯,要的就是你這樣。”嘴里說著,手已攻出數(shù)招,招招襲向馮天玉面門,逼得馮天玉連連閃避。

  于是如此見招拆招,兩人竟打了幾個時辰,誰也不知道他們過了幾招,就算有高手在旁數(shù)著,只怕也數(shù)不清,只因?yàn)閮扇顺鍪痔?,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或許連他們都不知道。

  突然,打得難分難舍的他們,竟分了開來。只見兩人臉上掛了不少汗,氣喘如牛。白義安笑道:“過癮,過癮啊,想不到你竟能和我交上一千招?,F(xiàn)在打累了,休息會咱們再來一千招?!?p>  馮天玉大吃一驚,想不到剛才交手如此急迫,自己每一招使出都容不得一絲雜念。而他在出手不但時時處于上風(fēng),還能數(shù)使過多少招數(shù)。再回想剛才自己出掌攻時,他能出掌輕易隔開自己全力打出的掌勢。而當(dāng)他攻來時,自己只有閃躲的份。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必輸,如今對方要求休息,自然求之不得。一陣思量,馮天玉道:“我若堅持打,只怕你也輸?shù)貌环?,既是如此便休息一會。?p>  兩人依著竹子小憩一會兒,白義安道:“小兄弟方才與我對掌之時使的是劈風(fēng)掌法,據(jù)我所知,當(dāng)今天下,只有東方無我會使,但是傳言東方無我五年前已死去,不知小兄弟的掌法是何人所教?”

  馮天玉道:“實(shí)不相瞞,東方無我便是我的師父?!?p>  白義安大吃一驚,看了馮天玉良久,方笑道:“原來與我交手的是東方無我的徒弟,怪不得如此難纏。”

  馮天玉道:“前輩似乎認(rèn)識我?guī)煾福俊?p>  白義安道:“豈止認(rèn)識,還一起喝過酒,比劃拳腳,可惜時間如白駒過隙,幾十年時間眨眼便過,故人皆已入土,只留下我獨(dú)自一人飲酒?!?p>  說著,竟是留下了英雄淚。

  馮天玉暗道:怪不得方才前輩笛聲充滿悲意,想來是心里想起死去的故人。

  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白義安拭去臉上的淚珠,笑道:“來,咋們再過過招。”

  馮天玉道:“若是比拳腳還是算了吧,你我二人不相上下,就算打到天昏地暗也分不出個勝負(fù)來?!?p>  “那可以比內(nèi)力,讓我瞧瞧你把《達(dá)摩心經(jīng)》練的如何?!?p>  “比就比,怕你不成!”

  馮天玉和白義安相距丈遠(yuǎn),眼睛相視,暗暗運(yùn)力與掌心。

  只見一片落葉在二人之間飄下,待落至齊眉處,兩人齊地使出雙龍出海,雙手齊出向?qū)Ψ酵迫ァ?p>  但聽“啪”的一聲響,兩人四掌對上,便靜止在原地,唯有面容扭曲,看似極度痛苦。

  顯然二人正在比拼內(nèi)力,看起來雙方竟是互不相讓。

  如此僵持著直到夕陽西下,忽的聽馮天玉一聲大喝,他雙掌往前一送,白義安慘叫一聲飛出三丈外,撞倒十幾條竹子方才停住。

  馮天玉收氣,見白義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急過去察看他的傷勢。

  “前輩,你沒死吧?”

  但見白義安從地上爬起,從嘴里吐出幾張竹葉,冷哼一聲道:“死,我怎么可能死,就你那點(diǎn)功力,不過能捏死一個螞蟻罷了,要?dú)⑽覜]那么容易?!?p>  嘴上雖這么說,很快慘叫一聲又趴回地上。

  馮天玉道:“前輩不是沒事,怎么又躺下了?”

  白義安幾聲,道:“我是說殺不死我,可沒說不受傷,我的腰扭了?!?p>  原來腰扭了。

  馮天玉道:“不必?fù)?dān)心,我會移筋接骨手法,保證你馬上就能站起來?!?p>  急白義安疼得齜牙咧嘴,道:“那你快給我把腰接上。”

  “好,前輩忍耐一下。”

  但見馮天玉把白義安抓起,然后向空中拋去,接著朝著白義安連擊數(shù)掌,直打得白義安慘叫不絕。

  幾掌完畢,白義安跌落在地,很快便從地上彈起,怒道:“臭小子,你這是要?dú)⑽伊ǎ ?p>  馮天玉一臉無辜,道:“前輩現(xiàn)在不是可以站起來了嗎?”

  “說得也是?!卑琢x安活動了幾下筋骨,大笑三聲,道:“小子,真有你的?!?p>  馮天玉道:“這是我?guī)煾附涛业??!?p>  “怪不得,原來是東方無我研究出的亂七八糟的武功?!?p>  “雖然亂七八糟,倒是實(shí)用得緊。”

  白義安同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沒錯,告訴我你師父葬在哪,我去敬他幾杯酒?!?p>  “就在九宮山下,有故友探望,相信師父九泉之下也會開心?!?p>  “好,我這就去給東方無我送上兩壇酒,告訴小蓮,我云游四海去了?!?p>  他身子躍起,飛掠遠(yuǎ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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