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北冥鎮(zhèn)刺繡閃電圖紋的廣袖袖口一拂,一道若山荷葉般透明的屏障破開了。
如白粉團子毛絨絨的小餛飩歡快的朝她撲過去。
肥胖的身子直接把她撲倒了,撒歡兒的在她胸口蹭來蹭去的,蹭了一會兒不動彈了,咕咕的叫喚了兩聲,而后跟個小大人似的憂愁的哀嘆了一聲:“小主砸,你的多吃點木瓜了啊,哎喲,這胸前都沒幾兩肉啊,枕著都不舒服啊?!?p> 尤果的臉不自然的抽搐了下,下意識的朝北冥鎮(zhèn)看去。
那廝負手而立,漠然的開口:“看著本尊做什么?它說的一點沒錯?!?p> 尤果,卒。
她胸口有幾兩肉關(guān)他們鳥事啊。
“我走了。”只要尋回小餛飩尤果就不想和他同在一片空氣下,她會覺得窒息的。
“恩?!北壁ゆ?zhèn)亦沒有挽留她,兩個人毫無感情,不可能虛偽的膩歪在一起,臨了,補充了一句:“若想保留住餛飩的靈力,三日后,還是這個時辰,還是老地方。”
尤果的心思一動。
看來,果真可以。
她清眸彎起,如初月的月牙,一瞬綻放出誰也無法比擬的風(fēng)采。
北冥鎮(zhèn)黛眸微動,垂下長睫,腳下呼嘯,將她送了出去。
“哎喲。”太太太,太粗暴了,尤果的屁屁差點兒摔成了八半,小餛飩把她當(dāng)成了人肉墊子,舒服的四仰八叉的趴在上面,還咕咕的嘟囔了一句:“好想睡覺啊。”
叮叮,當(dāng)當(dāng)。
不遠處清脆的鈴鐺聲音杳杳響起。
嵌著南海珍珠的寶馬馬車在暗夜中十分夢幻。
馬車中還有女子曼妙的歌聲,余音繞梁,不絕于耳。
尤果想起來了。
這個女子乃是滿春樓青樓的紅牌,以優(yōu)美的嗓音為名,生的也是妖嬈多姿,萬種風(fēng)情,但出身于滿春樓的女子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脂粉味兒。
這個紅牌名嘹纓,乃是岳玄武的寵姬。
這輛馬車是岳玄武的。
當(dāng)年,她也是在深夜撞到了。
馬車?yán)锏呐诱f她只是給岳玄武去送東西,尤果便傻傻的信了,卻不知這個紅牌在背后惡狠狠的嘲笑她是個小傻子,別人說什么,她都會信,沒有一丁點主見和思考的能力。
這一世……
呵。
‘吁’車夫停下。
馬車內(nèi)的女子停下了歌聲:“怎么回事?”
車夫不屑的開口:“嘹姑娘,是定國侯府的大小姐,尤果。”
嘹纓嗤笑一聲,纖纖玉手撩開了輕紗的簾子,款款身姿搖曳著下了珍珠馬車,從上到下鄙夷的看了一眼穿著厚厚斗篷,生的純真,嫩如孩童的尤果,心想:難怪玄武不喜歡她呢。
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誰會喜歡呢。
嗤,還是自己有魅力,她可是岳玄武最得寵的女子。
以后,只要得了岳玄武的心,哪怕跟在太子身邊做一個妾也好啊。
“喲,原來是尤妹妹啊。”嘹纓的聲音的確好聽,卻也透著尖銳的嫉妒:“尤妹妹這是要去哪兒啊?穿的這么厚,是病了么?”
尤果掃了一眼穿的單薄的女子,嘲諷道:“不然呢?正值秋夜,十分寒涼,難道要效仿你這等白癡穿的這般少?紅牌姑娘就不怕得老寒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