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剛出現(xiàn)時,可把謝宛清嚇了一跳。
他頭帶著金黃的面具,將面容全部遮住,穿著黑色衣裳,根本看不清他真實的容顏。而且,他有意地掩飾了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怪異而沙啞,不男不女,謝宛清根本不清楚對方是誰。
但那怪人卻十分了解謝宛清,不但知道她想要殺死謝宛如的心思,更對那日枯骨紅顏的事了如指掌!那怪人獰笑著說:“下毒毒死嫡姐,這事若是傳出去……你可也就活不了了……若是你不想那枯骨紅顏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我建議你還是乖乖聽我的話吧……反正,事成之后,我也會替你殺了謝宛如,作為回報,你看如何?”
謝宛清此刻回想起當日的情境,都不由心生懼意,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自己的把柄握在對方的手里,她受制于人,難道還能說不好嗎?索性,若最后真的能除掉謝宛如,那也不算太糟。
想到這里,謝宛清點點頭,表示同意了,同時又開口問道:“你要我替你做什么?——若是我做不到呢?”
“你現(xiàn)在這樣子當然做不到了……呵。水烈云都不喜歡你了,將你關在這暗無天日的閣樓中,你這樣子,又要如何替我做事呢?”怪人輕笑道,發(fā)出嘶啞的沙沙聲。
“你的意思是——”謝宛清不禁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若想要替我做事……就先要奪得那水烈云的心吶……”那怪人湊近謝宛清,悄聲說道。
謝宛清疑惑地問道:“這個不難,可那然后呢……有些事我是不能做的,你該知道?!?p> “五皇子此次封魏王的事,都是太子在背后舉薦的。這第一件事,便是要想方設法讓五皇子和太子之間產(chǎn)生的嫌隙?!蹦枪秩酥苯雍捅P托出,叮囑道,透過面具射出來的森然目光讓謝宛清不寒而栗,如芒在背。
“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皇子之間的事情,豈是我說幾句話就能行的?男女之間的事我還行,這個,還是算了吧?!敝x宛清聽了,不由嗤笑道。
那怪人在謝宛清耳邊得意地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前戲已有人替你做好,你只需要推波助瀾一下就行……”
“那,好吧?!敝x宛清想了想,反正就說幾句話,對自己應該也沒有損失,還能博得水烈云的寵愛,在這府里,她算是也看透了,若是失去了水烈云的寵愛,那什么貓貓狗狗都能踩在她頭上了!想到這幾日的遭遇,吃的都是那剩飯剩菜,謝宛清咬著牙,便答應了。
那怪人忽然又詭異地笑了起來:“對,這才乖嘛……你放心,事后我必不會虧待你……”那怪人湊近了謝宛清,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他周身散發(fā)出冰冷和邪魅的氣息,讓謝宛清無端地害怕了起來。
謝宛清臉上蹭地浮現(xiàn)了了幾抹紅云,這……這人怎么這樣討厭!
還好,那怪人說完了想要說的事情,并沒有多做停留,很快便消失了。
謝宛清撫著自己的胸口,開始細細想那怪人的話。要重新獲得水烈云的芳心并不難,沒有人比她更知道怎樣虜獲一個男人的芳心,尤其這個男人曾經(jīng)被她的美色所折服過。
于是,她開始梳妝打扮,特意挑了一身素色的裙子,顯得自己的背影十分孤獨、悲傷。她遣了身邊的平安去悄悄留意著水烈云的動向,等了幾日,終于等到了機會。
就在水烈云滿心煩悶隨處亂轉的時候,她在清揚閣里,唱起了《九張機》,那詞寫盡思念,寫盡纏綿,她相信,雖然她的歌聲并不是十分動聽,然而貴在“情”字。試問,這世間又有幾個男人在聽到如此百轉千回的思念的時候,不會動容呢……?
事實證明,她成功了。
自從那一日過后,水烈云便日日宿在了清揚閣。這兩人,都是生性放蕩之人,謝宛清又抱著目的在手,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去逗水烈云歡心,這二人便白日宣淫,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與此同時,各種珠寶、珍玩一類的賞賜,如流水一般地送進了清揚閣。謝宛清也愈發(fā)的趾高氣昂起來,還重重罰了幾個之前對她冷眼的奴婢,從那以后,她的氣勢更加如日中天,甚至有時候都不把陸棠放在眼里。
然而,在水烈云面前,她又是極為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無論什么事,只要找她聊上一聊,她總有辦法討水烈云的歡心。
而那陸棠生性恬淡,本就不是多事的人,總想著既然水烈云喜歡,只要那謝宛清不是做的太過,也就隨她去了,只要,她和她肚子里的寶寶能平平安安地就好。
可是,這世上有一些人,并不是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的。就好像謝宛清,她只會把你的善良,狠狠地踩在地上踐踏!
嫁進五皇子府當側妃,其實謝宛清恨極了自己庶出的身份,因著一個庶出,她只能低人一等,嫁作妾室,就連她以后的孩子,也要為人妾室!她心里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陸棠,我要你的孩子生不下來!
“王爺,陸棠姐姐的身孕如何了?”這日一番云雨過后,謝宛清狀若無心地說起陸棠的胎,出言詢問道。
一提到陸棠的身孕,水烈云立刻眉飛色舞起來。這孩子可是他五皇子府的第一個孩子,若是個男兒,那就是嫡長子,將來那可是要繼承家業(yè)的!他面上帶著喜色,高興地連聲說道:“挺好的,今日大夫才看過,說胎象都很正常!”
謝宛清附和道:“真的嗎?哎呀,那可太好了,宛清真希望陸棠姐姐能為王爺誕下一個小世子呢!王爺肯定會很高興!”
水烈云聽到她這樣說,只覺得她又體貼,又大度,笑著點頭道:“是啊,我也盼望著是個小世子。若是小世子,我必將好好培養(yǎng)他!他娘又是大家閨秀,性情也好,以后這孩子呀,肯定會有出息的!”
謝宛清媚笑著,遂俯身擁吻著水烈云,然而她心里想的卻是,絕對不能讓陸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