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個轉(zhuǎn)身,一劍刺死了另一個鬼。
她口中念著:“哎…又是這種小鬼,真沒勁。”
她說著,神識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又有所隱藏。
她感覺到了一種熟悉而不同尋常的力量,有人,而且沒有惡意。
從她進入先天起,她就時不時有這種感覺,但師父從來不和她說,她也還沒到能夠自己解決的地步,所以她一直沉默著,等著。
但現(xiàn)在,她想提前試試,左右對自己沒有多少傷害。
她閉上眼,開啟最大的靈識,集中在某一點,然后不停地移動,尋找著那個感覺的來源。
周圍一片都是屬陰性的生靈,冒著或藍或綠的幽光。
繞了一圈,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她有些不甘心,又試了一次。
明明已經(jīng)感覺那個人很近了,可還是看不到。
還是失敗。
她很氣餒,也有些生氣。
在她所認知的世界里,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超越師父的力量會對她有什么圖謀的。
她周圍的人,一定與她有關(guān),而且沒有惡意。
既然如此……
何尋正看著她,想她究竟會不會放棄。
這是,一個閃電忽然襲來,令他有些猝不及防,他狼狽閃過,又在瞬間逃離了。
法器,明玄竟然給了她一件法器,她也居然敢用。
若不是她還太弱,以他這種完全看熱鬧的毫無防備的心態(tài),只怕是要受傷。
瓊?cè)A微微一笑,她看到了,2好像是一位前輩,他似乎是被自己的攻擊嚇到了。
看來她的隱匿法術(shù)確實學得不錯,不是為了真的逃離什么,若是比對方等級差太多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在一定范圍內(nèi),這是可以輔助越級攻擊最好的法術(shù)。
瓊?cè)A這一招確實是學得很不錯,她一個天賦不錯的小修士,最重要的就是在成長起來之前能有一定保護自己的能力。
她隨意抖抖身上的灰,理了理耳邊的兩縷長發(fā),挺起胸來,一副高人做派地走出去,就像一個偷偷抹了母親胭脂的小女孩兒,總要在沒人的時候自己得意一番,裝作自己已經(jīng)很成熟很有氣場的樣子。
“用高級法器去打擊一個法元以下的修士,你也是弱的不行了?!?p> 她走著走著聽見了師父的聲音,當然師父本人應(yīng)該還在屋子里。每次她的試煉結(jié)束了,他都會在她走回去的路上,說道一番。
而且,特別毒,與他平時地寬厚完全不一樣。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法器終極是你的身在之物,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p> “師父,”瓊?cè)A反駁,“善用能用到的一切力量擊敗敵人,這才是修士的生存之道吧,尤其是咱們這樣的游走四方的,誰還去守什么名門正派的君子之道?!彼痪湟痪涠颊f得好像自己是個老道一樣。
“你讀的書是還算多,尤其是不少金丹甚至元嬰的修士留下的書,他們說的都不錯?!?p> “可你弄錯了一點,誰是你的敵人?你哪有敵人?是那些和你切磋比試的在比試時算是敵人?還是喜歡殺人奪寶的?或者作惡多端罪不容誅的?”
“都可以是么?但你攻擊的那個呢?你都不知道他是誰。你想來應(yīng)該猜到他是保護你的,尤其是我都沒有多說什么。你有何必要如此攻擊他,不僅僅止于試探,而是那種真正的攻擊。”
“毫無疑問,你會成為一個強大的修士,你該如何利用你的力量。的確,對于修士來說,只要在你的神識范圍內(nèi),他就可以算是不友好的入侵者,可你是不是就這樣用的到殺招?!?p> “還有,你知道你的等級低于他,那么除非是他主動侵犯你,否則你這樣就是自尋死路。”
“女修大多是美麗智慧的,哪有像你這樣……”
“停!”瓊?cè)A捂住耳朵,雖然這并沒有什么用。
“您到底想說什么?”瓊?cè)A這樣吼出來。師父一旦開始說,就這樣沒完沒了,像是要把這半生的經(jīng)驗都倒出來。
“我想說…你遇事不要沖動?!泵餍膊恢雷约合胝f什么了,他真的是第一次養(yǎng)孩子,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教育。
他只是記得自己的師父總是嘮嘮叨叨的,時不時愛說不少廢話,也許也是些道理,但真的有什么用嗎?沒有。
那為什么要說呢?
他現(xiàn)在覺得,也許是孤獨吧。
他推開門,看著這個靜謐的小山村,大多都是沒有什么燈火的,漆黑一片,那里都是忙碌了一天,熟睡的人。
他們?nèi)匀粧暝谧畹讓樱瑸樯姹疾?,再往外看,那些地主老財們,也就是為了一些家業(yè)而壓榨著那些佃戶,再有,皇帝呢,皇家,勛貴家,也都是些修仙世家,可終究是為世俗之事所羈絆。
他,和很多這樣的修士,都擺脫了這一切,是真真的,坐在云間,能理解他們的人,太少了。
漫漫長路,一個人走也是孤獨。修仙,是一個人自己的事。即便是有陪伴的師父,師兄弟,徒弟,甚至仙侶,都是那短短的一段光陰的陪伴。
那短短的一段,便顯得那樣珍貴,自己心中的千言萬語,對這人世間的感悟,無處可以訴說,找到個機會,便忍不住多說幾句。
說白了,就是沒有生存壓力,在追求成仙的路上還有那么多空閑,真的沒有什么打發(fā)時間的。
所以不少的修士,也都有些已經(jīng)到了癖好程度的愛好了。
這便是許多高人做事都很有特點的緣故了,無聊么。
“師父,我回來了?!贝蜷_門,瓊?cè)A向他師父說道。
她看師父不動,也坐到了塌上,開始運氣練功。
不知不覺,便是一晚上。
到地平線上露出來光亮,二人就出了門,看著朝陽,享受著這安靜的一刻。
“師父,我們真的要去京城了么?”
“是回京城?!?p> “師父,我到底是誰?”
“你是誰?或者說,你以前是誰?有什么干系么?你就是明瓊?cè)A。一個天生的修士,一個注定要成仙的人?!?p> 這是每一個昆侖山上的師父都會對弟子說上的一句。
他沒有在意什么,循例而已。
瓊?cè)A卻是有一種感覺,她為修仙而生。
她注定,要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