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晟給月梅診脈,邊診邊搖頭嘆息,他嘆息的不是月梅的病情,而是自己的氣息不足,本身精氣不足怎能診???所以成晟邊診邊嘆息自己的身體,可也不知怎的,就在他搖頭嘆息之時,月梅突然口吐鮮血,這倒時嚇了成晟一大跳呢!
“這、這、這怎么回事?”盧大公子一看月梅吐血了,他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臉色煞白。
“沒事、沒事莫要慌張,她這是之前吃的草藥不對路,加上急火攻心,焦慮,情緒煩躁所致,不過,這魔梭葉倒是不是好東西,你夫人喝下它之后,可能會有不利,尤其是剛才這一吐血,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如果這樣那就壞了!”成晟不緊不慢地說。
成晟邊說邊訊速開出一劑方子。
“你快去藥房,讓伙計抓好藥馬上煎藥!速度要快!”成晟給月梅診斷之后,自己一身大汗,放在平時,這樣的診脈用不著半個時辰,今天卻整整用了一個時辰。另外,成晟在給月梅診斷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先前給的方子,下藥過猛,也是導致她吐血的原因之一,不過,對于她后來的方子中為什么要加魔梭葉,讓成晟百思不得其解,魔梭葉一般用于婦女產后調理,防止腹腔內有凝血,這月梅還懷著身孕不應該這樣用藥的,這樣對腹內的胎兒極為不利。而使用魔梭葉抗凝,據說一般是老接生婆的日常備用藥,近些年已經不大用了,而是用烏雞保鳳散替代了。
“成郎中藥煎好了”丫環(huán)水蓮端著煎好的湯藥來了。
“好的,我親自將其喂下,來,再加點松露活膚散吧!”說完成晟從懷里掏出一小包自家調制的松露活膚散。
成晟端著湯藥來到月梅的床前,親自伺候月梅服下。
月梅見成晟親自揚勺吹藥,怪不好意思的,于是也就沒有了先前的情緒,也不哭鬧了,再加上他們成家在整個村莊村的名聲,她還倍感受寵若驚呢。
成晟為何親自揚勺吹藥,主要就是因為他先前的方子,下藥過重,傷了月梅,有點悔意,但他加入他們家祖?zhèn)鞯乃陕痘钅w散,那么對月梅臉上皮膚恢復有極大的幫助,但有一點就是湯藥的溫度不能過高,也不能過低,否則會影響藥的效果,所以成晟自放入松露活膚散之后,連續(xù)不斷地揚勺降溫,邊揚邊吹。月梅看到成晟如此的用心,當時極為感動。
月梅服了湯藥之后就睡下了,成晟以及丫環(huán)水蓮走出里屋,來到梅花館的會客廳,成晟私下悄悄問水蓮:“夫人先前喝的藥是誰給開的方子?是誰煎的藥?是誰伺候夫人她喝下的?”
“回成郎中,夫人先前的方子是馮管家開的,是藥房伙計煎的藥,一般是我伺候夫人喝下,有時也有大公子伺候夫人喝下!”丫環(huán)水蓮一五一十地告訴成晟。
“哦,馮管家?盧府的馮管家還會開方子?這從來沒有聽說過啊!”馮管家開的方子,也能給懷有身孕的二夫人服用?難道堂堂盧家竟然找不出給月梅看病的郎中?是請不起還是不想找?一連串的疑問,就更增加了成晟的懷疑。
說實在的,自月梅嫁到他們盧家以來就一直不受盧老爺的待見,加上鐘惠靈從中攪和,開始盧大公子還能偏袒這吳月梅,可自她臉上長出這“怪東西”之后就有點顯得不耐煩了,但又不好提出休了。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月梅卻懷孕了,盧老爺當時一聽,非常高興,說什么的也要請最好的郎中、開出最好的方子給月梅治病,沒曾想,方子弄錯了,成晟給的那方子可不是一般的方子,那可是治稗草臉上的“濕疹”用的,不僅下藥猛,而且是劇毒,為什么要配玉姑林里的竹筍露,因為就是那個時辰的筍汁能解毒,而且還有療效。當時幸好不是七星巖上的苔花,否則當時會要了月梅的命。
月梅呢,自臉上被“爛花”了之后,當時就沒有生活的信心,天天哭鬧,這樣一來,盧老爺明顯有點不高興了,他深知月梅懷孕,吃了這么多的中藥下去肯定會對胎兒有影響,倒不如趁早解決掉。
盧老爺想到這,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交給可靠的人操辦。于是他就想到了馮管家,馮管家年輕的時候一直在盧家的藥鋪當伙計,對中藥略知一二。
一天中午,盧老爺把馮管家叫到書房,把心中的煩憂告訴了馮管家,馮管家跟隨盧老爺這么多年,他當然明白馮盧老爺的意思。
“你去找一個行腳郎中,讓他給開一副方子,開完方子之后,給點錢給他就讓他走人,走的越遠越好,然后,你在方子上做做文章??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就是留下將來也是一個廢物或者藥罐子。注意,此事僅限你我知道!”盧老爺交待完馮管家之后,又往馮管家手里塞了一味藥,這味藥就是魔梭葉。
馮管家知道,這藥下去,不僅月梅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就連月梅也有性命之憂!
成晟從梅花館出來之后,又遞給水蓮幾包松露活膚散,并叮囑一定要像他那樣加入湯藥,否則會沒有效果。
“知道了,成先生,我一定按照先生您的方法伺候夫人服下!您就放心吧!”水蓮跟著成晟后面一直走到梅花館門口。
“哦,對了,剛才盧旺盛趁你在給夫人診脈的時候,帶著一個伙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水蓮接著又說:“他走時,特意讓我多跟你說會話,跟你多問問夫人的病情!”
嗨,你還別說,如果水蓮不提盧旺盛,成晟差點都把這個人給忘了,咦,這人去哪兒了,怎么也不在身邊呢。
盧旺盛在成晟給月梅認真診脈的時候就悄悄溜了。他溜到哪兒去了呢?其實,他什么地方也沒有去,他去了成晟的家,他按照盧老爺的要求他去成晟家“借閱”《成氏藥笈》了。
獲得《成氏藥笈》是盧老爺一生的夢想,他做夢都想擁有《成氏藥笈》于是他想盡一切辦法要把這本曠世奇書弄到手,哪怕偷也偷過來。
當然,成家也知道這本書的重要性,曾經發(fā)生過偷盜事件,可每次都被成家人及時發(fā)現(xiàn)。從此以后,成家人就格外注意保護《成氏藥笈》的安全。
盧旺盛趁著成晟給自己老婆月梅診脈的時候悄悄溜出院門,喊上早已吩咐好的家中伙計一起朝七星巖趕去。
這個被盧旺盛喊去的伙計是個跛腳,三十多歲,姓焦,叫焦一手,也有人稱他焦跛子。由于跛腳,他走路快不起來。別看他是跛腳,腦子非常靈活,鬼點子也多,他還還一套開鎖的絕活,什么樣的鎖,經過他三轉兩轉就能打開。去成家盜書,他是不二的人選。
“我說焦跛子,你走路能不能快點啊,照你這走法,還沒有到七星巖,那成郎中就已往回趕了,什么事也黃了?。 北R旺盛一邊催促著焦跛子,一邊埋怨他走路太慢。
“盧公子,我想快呢,可我快不起來啊,要不你先走,到那之后打探一下周圍有沒有其他閑雜人員,我一會不到!”焦跛子高一腳、低一腳地說道。
“我先到那有屁用啊,如果我先到有用的話,那我還讓你跟著來干嗎,快點、快點,別廢話了!”盧旺盛沒好氣地說。
說著說著倆人到了七星巖成晟的家。
成晟家曾經也是大戶人家,有著一個小四合院的戶型,整座建筑建在一塊巨大的七星巖石上,據說成晟的先人將此屋建在七星巖石上可能有著別樣的考慮。就這座建筑來說,可謂是設計精巧、風格獨特,其回廊相連、前庭后院、左右?guī)浚魑菔且粭澏菽緲?,造型別致,構思精妙,既有江南建筑特色,又有古建筑風味,最讓人驚奇的是,院墻上每一塊花岡巖石上都刻有一個個杏林故事、醫(yī)藥傳說等。這些石灰刻裝點在墻壁是,使本來僵硬的院墻變得豐富而又活躍。門前一個開闊的小院正對下山的一條石階小路,院子雖小,但門樓、門擋、門拱應有盡有,一點也不失大家風范。
盧旺盛帶著焦跛子緊趕慢趕地總算趕到了成晟家門口。
“快、快、快,到了,這下就看你了!”盧旺盛催促著焦跛子趕快開鎖。
焦跛子從懷里掏出一根細鐵絲樣的東西,往鎖孔里一捅,誰知剛捅了一半,就見從鎖孔里冒出一股白煙,并發(fā)出一股剌鼻了味道,盧旺盛和焦跛子當場被這股白色的煙霧迷到了,他們倆一動不動地躺在成家宅院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