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焐懿豢蜌?,說話直來直去。
許漢沒有生氣,笑笑說:“我是沒辦法解決,但張大哥肯定有辦法的對吧?張哥,幫個忙唄!”
從第一次的對話,就直接決定了許漢在張?zhí)焐媲?,算是一個學(xué)生般的姿態(tài)。
沒辦法,這張?zhí)焐?,穿越過去的時候,就是一方大師,修為深厚,若不是因為一次在捉妖的時候被圍住,恐怕還能蹦跶很久。性格倒是隨和,并沒有占著自己的輩分居高臨下,頗有幾分嬉戲人間的意思。
“咳咳咳!小許你這不是給我抬高腳凳嘛,要是我還在,隨手幫你一把那倒簡單的很?,F(xiàn)在我隔得天遠,自己都還在逃命,怎么幫你?你還是有多遠跑多遠吧!”張?zhí)焐氐馈?p> “張大哥這玩笑說的,以你的修為,誰還能為難得住你?。俊痹S漢順勢又捧了一句。
“唉!我怎么覺你比我還會坑人?”張?zhí)焐裨埂痪洌只兀骸八懔?,就幫你一次,順便讓你也享受一下裝、逼的滋味兒?!?p> 許漢看到這信息,嘴角立馬抽抽起來,心里暗想:這張?zhí)焐么跻彩且淮鞄?,怎么說起話來,就這么的。
好像也沒什么毛病,并不是所有的大師都得像赤道人那樣,這樣的性格,還更好相處。
許漢順手回:“求大哥帶我飛?!?p> ……
收好張?zhí)焐l(fā)過來的兩個紅包,許漢心里略有幾分激動起來。
這發(fā)過來的紅包可是好東西啊,一把沾了神血的桃木劍,一個可以收任何邪穢之物的八卦羅盤,這都是在《神鬼世界》里,張?zhí)焐捌陔S身攜帶的法寶,只是隨著修為高了,這兩件物品用處也不太大了。
桃木劍原長三尺三寸,寬約一寸,不過,在許漢的手上后,就隨著許漢的意念縮小成了一柄僅僅只有拇指長的小東西,活生生一個小飾品。
貼在手心,一陣冰涼,隱隱能夠感覺到煞氣在噴出。
沾染了神血,法則難容。
那羅盤,一握大小,通體黃黑相間,四方鑲嵌有一天方八卦,最中間通透如鏡,看起來雖然通體黯淡,但任何妖魔鬼怪以及邪穢之物遇上了它,瞬間灰飛煙滅。
再次走進武道監(jiān)護室,許漢看到韓薛偉正和一群人寒暄,估計是生意上的朋友。不過看其模樣,就知道談話已經(jīng)到了尾聲。
許蘭沒這個興趣,在細細照料著韓諾。許蘭的一旁,一名護士也是隨時照看著,觀察著韓諾的生命體征,可謂是無微不至,每個半個小時,都會記錄一次上報。
同時,半個小時才剛好一過,之前許漢見過的醫(yī)生就又走了進來,問那護士:“患者的生命體征怎么樣?”
“呼吸:32次/分,血壓96/75mmhg。心率:110。體溫:38.6℃。血氧飽和度指數(shù):百分之九十七。半小時尿量未計,大便未接,監(jiān)測血糖正常,左右肢體脈壓差……”護士坐起,拿著文本上報十分詳細。
匯報漸漸達到尾聲,那醫(yī)生擺擺手,然后對許蘭說:“韓諾的體溫半個小時時間只降下來0.5度,心率有些快,休克指數(shù)也有些偏高,雖沒到休克的點,但發(fā)展下去,也不一定。”
“小李,你等會兒注意抽一管血,做好血型鑒定,最后可能稍微要輸一點血,另外,毛教授建議,擴管強心的藥也要加上,我醫(yī)囑已經(jīng)開了。記得記錄尿量,如有什么特殊情況,隨時上報?!?p> 許蘭心里一緊,問:“醫(yī)生,小諾這病情,很嚴重嗎?”
醫(yī)生轉(zhuǎn)過頭,又解釋:“他的白細胞、淋巴細胞等炎性指標不高,也沒有溶血的跡象,但是體溫卻降不下去,胸片以及全身MR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初步可以排除感染,或許是某個局部的非特異炎癥,按照目前的檢查結(jié)果來看,沒有分析出原因。”
“不過他的體溫降下來一點,這是件好事!”
許蘭眉頭緊皺,這時韓薛偉也走了過來,把這話聽了去,趕緊又問:“醫(yī)生,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藥,可以用得上的?經(jīng)濟問題,你暫時可以不用考慮的?!?p> 那醫(yī)生聽了苦笑:“這世上哪有什么相對比較好的藥,只有對的藥。要有必要,有效果的藥能用得上,我肯定得用,這個你們放心?!?p> “對了,我問一句,這孩子以前有沒有出現(xiàn)過類似的情況?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未明原因的體熱,肯定不止一次發(fā)作才對?!?p> 劉蘭搖搖頭,這個她最清楚:“陳醫(yī)生,以前沒有,小諾生病都很少。就算有小感冒,三五天就好了?!?p> “好吧,那先就這樣!你們要有什么疑問,我盡量給你們解答。但是有些東西,因為醫(yī)學(xué)技術(shù)和認知的限制,我也說不準?!贬t(yī)生姓陳,才三十多歲,已經(jīng)是副教授職稱,不過卻顯得十分謙遜。
一般人沒有這個成績,估計鼻孔都能上天去。
一般有這種成績的人,卻基本上都自遜得很。
武道的發(fā)展,其實也一定程度上促進了醫(yī)學(xué)的發(fā)展,能夠達到副教授級別,他的醫(yī)學(xué)知識不可謂不淵博,但是知識無盡,醫(yī)海無涯,只有越學(xué)越覺得自己渺小,越學(xué)越怕,而不會越學(xué)越高傲!
“陳醫(yī)生,我們相信你!”劉蘭聽得緊張極了。
陳醫(yī)生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去,看了許漢一眼,也朝著許漢點點頭,估計也是知道是因為許漢,韓諾才安排得進來。
陳醫(yī)生走后。
韓薛偉立刻就向許漢微微鞠了一躬:“小許,大恩不言謝,但還是得和你說一聲謝謝。”
武者的倨傲,韓薛偉體驗過,更加覺得難能可貴。
許漢微微跳開,受不了這架勢,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韓哥,我也是小諾的老師,你這樣做倒是讓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好。我們先不提這個,我想,我有件事必須得和你們說。”
雖然在張?zhí)焐抢锎_認了韓諾是中了蠱,但許漢不可能一進門就把桃木劍和八卦盤掏出來,這樣會嚇壞人,韓薛偉和劉蘭身為韓諾的父母,有知情權(quán)。
“小許你盡管說?!表n薛偉立馬回,以為許漢是有什么要他幫忙。
許漢看了看韓薛偉表情,直言道:“韓哥,我說小諾其實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蠱。你信不信?”
韓薛偉和劉蘭聽了這話,瞬間身子一僵。
但韓薛偉馬上點頭:“小許,這世界武道興起了八十多年都成了事實,又有什么不能信?”然后立馬又說:“小許,我知道你問出來這話,肯定是有辦法對不對?”
劉蘭心里又是一緊,韓薛偉說的話,正是她心里想的。中蠱,聽起來很玄幻,可是,這個世界武道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這么多年,有無數(shù)人突破了人的命輪極限。
這世上還有很多東西,都不是自己所認知的那么簡單。
想著,劉蘭聲音一急:“小許,我知道你是武者,如果你有辦法,你幫幫小諾好不好,蘭姐求你了!”
幾個月前,她才剛失去女兒,她不想再失去唯一一個兒子。
許漢招架不住這架勢,連忙說:“蘭姐你先別激動,我是有個主意,但不知道能不能行……”
……
五分鐘后,韓薛偉以及劉蘭走出病房,并且把那守床的護士也叫了出來。那護士本來還有幾分猶豫,但請示了一下陳醫(yī)師后,就點頭走了出來。
監(jiān)護室是封閉的,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韓薛偉和劉蘭的心里都是格外緊張。兩只手緊緊拉著,貼靠在墻邊,不時眨巴眨巴眼。
兩個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手心在微微顫抖。
……
監(jiān)護室中。
許漢在韓薛偉和劉蘭出去之后,立馬掏出手機,說:“張大哥,現(xiàn)在這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張?zhí)焐ⅠR回:“小許,你先把我遞給你的那八卦羅盤放在中蠱人的胸前,同時取他的一滴無名指血,滴上去。感受到血液中的蠱毒后,羅盤自會顯靈?!?p> “然后你再用雙手在羅盤上一貼,沾陰陽真火之力,雙手同時從中蠱人的足背往上面壓……”
許漢一一照做,終于,在雙手貼在胸前之后,許漢立馬將散發(fā)著白光的羅盤倒扣而下,然后左手托著羅盤底,用羅盤面壓住韓諾胸口,再不斷向上平移。
終于,在許漢的羅盤抵在韓諾的下巴處時候,韓諾的整張臉光芒猛地一閃,一道道黑絲立馬充斥而出,不斷在韓諾的小臉上涌動。此刻,韓諾的小臉立馬揪在一起,顯得痛苦之極。
許漢一見此景。
“急!”大喝一聲,就是這時候。
右手持著的桃木劍將猛地一拍自己手臂,瞬間看到一陣血紅色光芒倒扣而下,順著自己的手臂直入羅盤,然后順進韓諾的胸口,鉆進去!
嗤啦一聲。
只見有三道黑線快速地從韓諾的眉間飛騰而出,作勢就要逃走!
許漢早有準備,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衣服往上一蓋,緊接著一劍刺出!
轟隆??!
一聲,血紅色光芒大作,直接將衣物橫穿而過,自動燃燒起來,撲哧撲哧,火星散起!
吱吱,吱吱!
似是有什么凄叫怪聲發(fā)出,許漢步履微微后退一步,一狠心,猛地一咬中指,單手一彈,一滴血噴到火焰內(nèi)。
轟一下,火勢瞬間增大了起來。
“?。~”
一陣慘叫聲終于忍不住低沉閃了起來,而后,一張黑色的臉,從通紅的火焰上方,緩緩浮現(xiàn)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