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從遠處走來,她一身青衣,一頭長發(fā)梳于腦后。滿身鮮血,也不知一路之上殺了多少人。
每一步都踏著一個血印。
女子面容俊美,透著一股英氣,眉宇之間卻帶著一絲冷漠。
似乎殺人于她來說只是一件尋常之事,哪怕殺的再多,也不會讓她有絲毫動容。
望著迎面而來的女子,墨刀目光微動。只因這女子與先前老者所畫的人一模一樣。
這時,墨刀已經(jīng)知道,自己被騙了,被當做了刀。不過他卻并未報復那客棧老板娘,因為沒有必要,他要找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
墨刀雖然失憶,但他卻從未改變過。他從來都不會怨,怨任何人,更不會因為怨而動手傷人。
如若墨刀傷人,那也只會因為別人對其刀劍相向。
“小姐!你怎么來了。”青兒有些激動說道。
沒有回答,郭笑非徑直走到墨刀身前,上下打量片刻,而后淡漠說道:“你沒有死?”她問的隨意,一副完全不關心墨刀模樣,只是其眼神中的抹激動卻清晰可見。盡管她在盡力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為何會死?”墨刀問,顯然,眼前的女人知道些什么。
郭笑非微微皺眉,她覺得面前的墨刀有些怪。
沒有回答墨刀問題,郭笑非又走到青兒身前。
“小姐?!鼻鄡旱哪樕蠞M是重逢的喜悅,可迎接她的卻是一個狠狠的耳光。
啪的一聲,青兒被打的一個踉蹌。不過就在她即將摔到時候,郭笑非一把將她拉住,抱在懷里。
“為什么,為什么不保護好自己。你明明知道,我現(xiàn)在只剩下你一個親人。”郭笑非一直冷漠的臉上忽的出現(xiàn)了淚水。
“對不起……”青兒內(nèi)疚的低下了頭。
“你受傷了?”郭笑非看到了青兒手腕處的傷痕。
“這點傷不礙事的?!彼坪跖鹿Ψ菗模鄡厚R上說道。
“是他害的?”郭笑非看向那個被她釘殺在大殿之上的男子。忽的高高躍起,一把抓住長槍,單腿支撐屋頂,雙臂發(fā)力,將長槍抽出。
瞬間尸體落地,濺起一片灰塵。
“你想怎么處置他?”郭笑非問道。
“小姐,他已經(jīng)死了?!辈恢獮楹?,說這句話時候,青兒的目光之中忽的閃過一絲悲傷。
“死又如何,死也要將他碎尸萬段?!惫Ψ钦f著,從不遠處撿起一把長劍,扔給青兒。
“小姐,還是算了吧?!蹦弥L劍,青兒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她擔心的事最終還是發(fā)生了。自從三個月前,她清醒之后,便發(fā)現(xiàn)她的小姐,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再如之前那般嫉惡如仇,雖不會作惡,卻也不再幫助那些無辜之人,而且還便的及其嗜血。
不過對她卻是十分的在乎,在乎到讓她都感覺到有些害怕。
“你不肯動手?”郭笑非問道,眉宇之間有著一絲不滿。
“我……”
“那我來?!痹捯魟偮?,就見郭笑非將手中長槍一轉(zhuǎn),調(diào)轉(zhuǎn)槍身,以槍做棍,猛的砸向男子尸體。
瞬間就聽砰的一聲,男子尸體瞬間爆裂開來,內(nèi)臟傾瀉滿地。
似乎這樣還不解她心頭之恨,郭笑非又舉槍砸向男子頭顱。
忽然一個身影突然出現(xiàn),擋在她身前。
“手下留情。”客棧老板娘出聲說道。
“你想救他?”郭笑非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殺意。
“不。”客棧老板娘搖頭說道:“我只是想親手殺他一次。”
“你與他有仇?”郭笑非問。
“他殺了我的女兒,殺了我的丈夫?!?p> “好?!惫Ψ菓艘宦暎飞硗碎_。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蓖凶邮w,客棧老板娘寒聲說道。說完,手中刀高高舉起,只見寒光一閃,一個人頭落下。
而后飛起一腳,將男子人頭踢到院中。
又是那幾條惡犬,不知從何處沖了出來,瞬間將男子人頭叼走。
砍下男子頭顱之后,客棧老板娘忽的雙膝跪倒,仰天悲鳴。
她終于手刃了仇人,可她心中卻無一絲報仇之后的喜悅,有的只是無盡悲傷。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空虛,覺得失落,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活著的動力。
她的親人已經(jīng)不在,盡管她已報仇,但自此之后,她便只能孤獨的活在這世上。
她依舊想問,為什么。但她知道,沒有人能回答她。只因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公平二字。
她本是這城中的一普通人,夫妻二人隱退之后開了一家小小的餐館。
雖然日子清苦,但平淡的生活卻讓她感覺格外的美好。
可就在三個月前,這旱天城突然完全亂了。到處都是燒殺搶奪,到處都有廝殺。
不過這也不算什么,因為他們本來生活的地方就是如此。在加上他們夫妻二人身手還算不錯,足可以自保。
可那一日仙突然出現(xiàn),一個個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
最終,他們受傷了。尤其是他們的女兒,柳梅。僅僅還只剩一口氣在。
災難過后,仙消失不見,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他們夫妻二人則花了全部積蓄找到了這里,找男子來幫他們的女兒治療。
男子是這旱天城中有名的神醫(yī),不管是什么病,傷的多重,只要有錢,男子都能治好。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事,男子在治好他們女兒之后,竟動了色心。強行將他們的女兒留下過夜。
客棧老板娘與其丈夫怎會同意,瞬間大打出手。
這時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完全不是面前男子對手。僅僅幾個回合,客棧老板娘的丈夫便被一劍刺死。
丈夫死了,客棧老板娘更加不是男子對手。
不過男子卻并未殺她,而是故意留下她性命,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侮辱。
后來,男子將客棧老板娘放了,還對她說,隨時可以來報仇。
此后,客棧老板娘來過幾次,每一次都被男子輕易制伏,而后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侮辱。
再后來,那客棧老板娘終于不敢再去報仇。而是在這旱天城中開了一個簡陋客棧,開始賺錢。
她知道,只有賺到足夠的錢,找到比男子厲害的人幫她,她才有機會可以報仇。
為此,客棧老板娘不稀犧牲自己的身體,只要有錢可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