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她愣在了原地,腦中閃過一些片段。
他們應(yīng)該是在熱氣球上,有一只手拉下蒙在她眼前的黑色絲帶,她往下看去,一片紅葉中有粉色的字,嫁給我。
男人在她身側(cè)單膝跪下,虔誠的期待的舉著戒指向她求婚,她淚流滿面,點頭答應(yīng)了,男人激動的抱著她,吻她。
畫面一轉(zhuǎn),她躺在床上,男人的手和她的交疊在她的小腹處。
男人含笑,溫柔的問她,“紀禾予女士,你愿意嫁給溫正祁先生嗎?”
她也在笑,堅定的回答,“我愿意。”
“新郎現(xiàn)在可以親吻新娘了?!蹦腥诵α?,俯下身親了她一下。
夢里的他,臉第一次清晰可見,就是報紙上的男人。
她后退了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原來她不叫紀翦雨,叫紀禾予,她的確有一個深愛她的丈夫,但他不叫阿則,叫溫正祁,臉上冰涼一片,她后知后覺,是自己哭了,她抹了把臉。
把報紙扔掉,坐在長椅上等江一回來。
面容平靜,內(nèi)心洶涌,她的心狂跳不止,關(guān)于紀禾予與溫正祁的事她全都記起來了,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絞著手指。
江一回來了,他將買來的水打開后才遞給她,她接過,喝了一口,平復(fù)心情。
之后兩人便原路返回了。
紀禾予躺在床上,開始想著如何逃離這里,既然她不是紀翦雨,那她就應(yīng)該做回紀禾予,回到他的身邊,她很難想象,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反正在她記起他的時候,她就克制不住的想念。
這里除了游艇和船只便沒了出海的方法,而游艇和船只不是那么容易能得到的,阿則更是不會讓她靠近游艇,想出去那么就要在阿則身上下功夫,他只是韓若驍?shù)囊粋€人格,如果能喚醒韓若驍,但是,韓若驍對她。
紀禾予沉吟了下,她想起之前在普羅旺斯的事,韓若驍不一定會幫她,阿則現(xiàn)在對她一直不錯,要是他知道自己記起來了,一定會對她再次催眠,而她現(xiàn)在還懷著孕,一切都要考慮寶寶的安全,如此看來,就只能等待合適的時機,或者,和鄰居搞好關(guān)系,借用他們的通訊設(shè)備和溫正祁傳個訊,一想到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眼前閃過那些被打的保鏢,她渾身犯哆嗦。
“咚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吧。”
是江一為她準備了夜宵,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一定是他做的。
“謝謝你,江一?!?p> “這是我的任務(wù)?!?p> “江一,你的任務(wù)是不是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是?!?p> “有沒有前提?”
江一抿唇,看向紀禾予,總感覺眼前的她有些奇怪,他搖了搖頭,“先生沒說。”
“哦,這樣啊,”她低頭喝了一口湯,“我好想去南平玩一玩?!?p> “先生不會允許的?!?p> “那你知道為什么嗎?”
江一閉口不言,背過身去。
紀禾予嘁了一聲,和阿則一樣,一言不合就不說話。
可能是那個心理醫(yī)生的話讓阿則心生警惕,對她的看管比之前的更嚴了,更是不讓她出房子半步,他人也經(jīng)常不在,而她的肚子也因為是雙生子越來越大,他把她能想到的辦法都堵死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迎來了新年。
因為很多傭人和雇來的保鏢要放年假,城堡里的人瞬間少了大半。
她混入了員工出海的游艇,原本以為她可以逃出去了,卻在游艙里聽到要延遲出海,剛回來的阿則親自帶人來搜她。
阿則震怒,找到她的時候,扯著她的頭發(fā),把她關(guān)在了房間。
這段時間,除了江一一如既往的貼身照顧,其余人都避她如蛇蝎,守著她,拒絕和她有任何的交流。
新年的氣氛體現(xiàn)在那被裝飾起來的喜慶的紅色上,城堡里的人都開始為了過年而準備著,她卻只能在房間里,一個人。
大年夜,所有人都聚在樓下餐廳吃年夜飯,她一個人吃著女傭送來的飯菜,這可真的是她有生以來度過的最孤獨寂寥的新年了。
她想起以前在紀家過新年的熱鬧,一家人說笑著,寫對聯(lián),貼對聯(lián),粘福字,剪窗花,掛燈籠,包餃子,放煙花,看晚會,一起守歲,然后她又想到了溫正祁,本來這是他們結(jié)婚后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可惜,人各一方,過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