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予微微含笑,面前的男人眉頭卻是猛地一跳。
“是啊,見不得人,要是被我家人知道,我又要被打?!?p> 故作輕松的語氣,他卻想到了她之前肩膀上的傷,“上次是你爸打的?”
紀禾予踢掉鞋子,盤坐在沙發(fā)上,然后打開電視,被他突然一轉(zhuǎn)的話題問得一愣,她不停換著臺,“爺爺?!?p> 溫正祁跟過去,坐在她身邊,一手放在沙發(fā)沿上,空著的手攥著她的手,如果是她爺爺打的,他倒是能理解老一輩在某些方面上獨有的固執(zhí),他拉著她的手在唇邊吻著,“媳婦兒?!?p> 紀禾予抽回手,推開他的臉,老想著耍流氓,“那你知道我和爺爺做了什么約定嗎?”
“應該和我猜的差不多,無非是不再往來的意思。”
“我知道溫家做事手段不干凈,還和黑道牽扯不清,我們紀家世代清白端正,這樣的家族自然是敬而遠之,我一直都知道,我和他現(xiàn)在沒有關系,將來也不會有?!奔o禾予笑著把原話說給他聽,還以為他一定會生氣沉臉,誰想到他竟然笑的更歡了,還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fā)。
“這個簡單,我都可以解決,只要你收回最后一句話?!?p> “不可能,我要是收回了就不能姓紀了!”
“嫁給我就是冠我的姓了,不姓紀也沒關系!”
“滾!”什么叫嫁給他就冠他的姓?搞什么封建迷信?惱的她伸手打他。
“你這力氣給我捶背都不夠勁!”
他一只手就把她兩只手抓在了手里,“溫正祁!”
“乖,叫老公!”
“你做夢!”
“昨晚的你可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讓你叫就叫,甭提多聽話了!”
“你!”紀禾予氣的抬腿踢他,被他一抓,她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放我下去!”
“親我一下,我就放你下去!”
“溫先生,請要點臉!”
“對溫太太,可以不要臉!”
“你煩不煩人!”
“就煩著媳婦兒!”
紀禾予翻了個白眼,她聞到了廚房飄出的香味,“好餓?!?p> 溫正祁直接托著她的臀站起身,嚇得紀禾予趕緊抱緊他的脖子,“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去吃飯?。 ?p> “當我是小孩嗎?放我下來!”
“我樂意抱你,紀寶貝!”
一句紀寶貝竟然把她叫紅了臉,明明這個稱呼她從小被叫大,可是從他嘴里叫出來卻多了分不一樣的意味。
“媳婦兒,怎么不說話?害羞了?”
紀禾予不理他,把頭靠在他肩上就是不說話,他爽朗的笑出聲,心情愉悅。
王姨把面端出來,便自覺地把這方餐桌留給這散發(fā)著戀愛酸臭味的兩人。
“真香!”紀禾予捧著碗,坐去了他的對面,她指了指溫正祁,“你就坐那邊!”
“聽媳婦兒的。”
“吃你的面。”
“好?!?p> 紀禾予認真的吃面,安靜的沒有聲音,溫正祁卻是呲溜呲溜吃的很響,她看向他,想到了以前,“我記得靖哥哥也是這樣大聲的吃面,然后每次都會被爺爺打手心,可他還是死性不改,偏說這樣吃才有吃面的感覺,嘁,屢教不改被打就是活該?!?p> 回憶起往事,紀禾予臉上洋溢著笑容,溫正祁看著就移不開眼,她伸手把滑下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又低頭吃面,無論怎樣的她都好看。
“沈靖楓和你是青梅竹馬?”
“嗯,從小一直長大,跟著他做了不少傻事,沒少被爺爺罰?!?p> “當”一聲,溫正祁摔筷子不吃了。
“干什么?不準浪費,必須吃完!”
“哦。”溫正祁被她一瞪一罵,立刻聽話的又拿起筷子小口的吃面。
“呵,我爺爺才不會管你呢,而且他也不在這兒,你不用這樣吃面?!?p> 溫正祁松了口氣,卻還是放輕了吃面的聲音。
“我小時候胃口小,總是盛一小碗飯,媽咪就怕我吃不飽,給我夾很多菜,然后一想到爺爺不讓剩飯要光盤,我就會把飯菜趁著靖哥哥不注意,偷偷的扒到他的碗里,他迫于爺爺?shù)膲毫偸浅缘囊豢诓皇?,撐得不行,又不愛運動,最后胖了好幾斤,成了個小胖子,我們就給他取外號叫他靖球,呀,靖球了,哇,球靖了!”紀禾予笑的不亦樂乎,抬眼看到面前的男人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她收斂了笑,“不好笑嗎?”
“好笑,很好笑?!睖卣顢D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然后低頭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起身離開了。
“?”紀禾予不明白這男人又在氣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吃完后,她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池,客廳沒看到溫正祁,她便上樓去找。
她打開門,喚了一聲,“溫正祁?”
沒聽到回應,看到他在陽臺上打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