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紗少女此時也已經(jīng)收了羅扇,婀娜的身姿臨空微晃,帶著一陣香風飛抵至白暮身邊,疾速伸出纖纖玉手順勢摟住他健壯的腰身,似一只靈蝶般翩然往山谷外飛竄。
先前被震落在地的古劍此時居然也凌空漂浮起來,如附骨之疽追著綠紗少女的身影流光一閃往前飛去。
此時的山谷經(jīng)過連翻大戰(zhàn)之后,已經(jīng)開始有些搖搖欲墜,而白暮倉皇揮出的凌厲一劍,則成了壓垮山谷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等綠紗少女抱著白暮完全逃離出谷,谷頂那些亂石已經(jīng)被四處縱橫的劍氣斬得紛紛如驟雨般滾落下來。
一刻鐘前還美不勝收的靜謐山谷,此時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人間煉獄。
那些奔走末及的小動物和嬌艷盛開的花朵,只能活生生的被巨石壓死在深谷之中,成為了這場人鳥大戰(zhàn)的第一批炮灰。
好在綠紗少女不僅法寶眾多,就連身法也是靈動無比,雖然手中摟著一個笨重的人族少年,但卻仍然在左沖右突之后艱難逃了出來。
當雙腳再一次踏上沃土的那一刻,她也不由得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劫難,總算是成功躲了過去,再看懷里的俊朗少年,卻早已經(jīng)面如金紙,奄奄一息。
鹿臺山,獵戶小屋。
當白暮再次悠悠轉醒之時,他已經(jīng)置身于獵戶家中的土坑上。
艱難睜開朦朧睡眼之后,眼前漸漸浮現(xiàn)出綠紗少女關切而擔憂的眼神。
小巧精致的臉龐,櫻桃一般的秀氣小嘴,配上一雙神采奪目的丹鳳眼,雖然經(jīng)過山谷大戰(zhàn)之后衣衫還有些凌亂,但那半透明的綠色紗衣仍然勾勒出迷人的曲線,著實是美得讓人有些驚艷。
“你終于醒了?!鄙倥B忙湊上前去將他給攙扶了起來。
“我在哪里?”白暮側過身去疑惑的詢問,從他那有氣無力的聲音來看,此前劍氣入體估計已是傷得不輕。
“這里是鹿臺山,目前你我二人借住在山中獵戶家中養(yǎng)傷,你感覺怎么樣了?”綠紗少女邊說邊找了個蕎麥枕頭讓他倚靠于其上。
“我……我好像有些使不上力氣,虛鼎中所有的修為也完全感應不到了?!卑啄喊欀济诡^喪氣的回答,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懼之色。
恰在此時獵戶從屋外抱著一些柴火走了進來,聽到二人談話后,淺笑著朗聲解釋:“年輕人,方才我替你診治了一下,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所有經(jīng)脈都被劍氣割傷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形同廢人……”
“我成了廢人?!”白暮聞言不由得心臟狂跳,雙手用力一撐土坑,準備下床起來驗證一番。
然而手掌稍一抬動之后,立馬感覺到數(shù)股鉆心之痛從身上散發(fā)出來,緊接著身體內(nèi)的奇脈八脈也刺痛不已,臉上豆大的汗珠刷刷滴落。
“你別亂動,否則會成為真正的廢人!”綠紗少女毫不猶豫的大力將他按倒在床榻上,動作相當之迅速。
“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白暮稍稍平復心情之后,一臉無可奈何的詢問。
“你被蒼龍劍內(nèi)的遠古劍氣侵襲了軀體,所有的經(jīng)脈等于被蒼龍劍給凌遲了一遍,所以現(xiàn)在才會渾身疼痛難忍!”
“蒼龍劍?”
“那不是天帝凌霄數(shù)千年前用補天神石煉化出來維護天地正氣的圣物嗎,怎么會侵襲我的軀體?”
綠紗少女灑然一笑,沖著窗外輕聲嬌喊:“蒼龍速速現(xiàn)身!”
“咻……”
小茅屋的窗外銀光一閃,寒氣逼人的蒼龍劍已經(jīng)傲然立于床頭,仍然是白色靈氣繚繞,栩栩如生的巨龍雕刻其上,王者之氣不彰自顯。
“這就是傳說中代表浩然正氣的蒼龍劍嗎?”白暮盯著劍身苦笑著搖頭詢問。
“沒錯,這就是太古時期赫赫有名的圣器——蒼龍,不過在谷中你們已經(jīng)締結契約,所以現(xiàn)在你是它的新主人!”
綠紗少女淺笑著回答,說話的功夫又伸出纖纖素手將蒼龍劍遞交到了他的手中。
“哼哼,這劍于我白暮而言還有何用?”
“目前的我已經(jīng)是殘軀一個,別說蒼龍劍,即便有化妖瓶在身也于事無補啊?!?p> “你叫白暮嗎?”綠紗少女掃視了眼前消極的少年一眼,淺笑著柔聲反問。
“嗯,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和兇鳥畢方大戰(zhàn)于山谷?”
“我叫凌煙,因趕路途經(jīng)白鹿谷,故而遇見了兇鳥畢方。”
綠紗少女說著又將白暮隨身攜帶的包袱打開,拿出那張古意逼人的淡黃色卷軸,秀眉一揚,輕聲追問道:“這幅《白澤精怪圖》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白暮聞言掃視了少女手中的淡黃色卷軸一眼,腦海中猛然浮現(xiàn)平日里對他疼愛有加的師傅,頓覺內(nèi)心一陣酸楚,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沉默了一小會之后,白暮稍稍平復了心情,不解的反問:“你怎么知道它叫白澤精怪圖?”
“當然!”
綠衫少女嫣然而笑,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白澤精怪圖乃是上古神獸白澤所有,里面記載了蠻荒界中各類精怪的特征及弱點,據(jù)傳還有開天祖神靈力加持,是件不可多得的圣器?!?p> “當年天帝凌霄與妖族大戰(zhàn)于皮母地丘之時,白澤曾以此圖獻計天帝,從而助神族大破妖帝寒壁,一統(tǒng)蠻荒諸界,創(chuàng)下這萬世太平的景象?!?p> “不過據(jù)我所知,神界與妖族大戰(zhàn)之后,白澤精怪圖便在第一時間被白澤索回,并帶到了東望山中珍藏起來?!?p> “現(xiàn)在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這樣一個人族少年的手中?”
“嘿嘿。”
白暮尷尬的笑了笑,回想起自己逃離東望山時盜取精怪圖的場景,當即婉言回絕:“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似乎沒必要過多談論?!?p> 說著又指了指精怪圖上的無界之城,眼神空洞的嘀咕:“我本是打算離開南荒之后,便去司幽國的無界之城見見世面,結果卻差點把小命給交代在了白鹿谷?!?p> 凌煙見他不愿吐露實情,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忍不住繼續(xù)追問:“你是蠻荒界哪個宗門的弟子?”
白暮聞言警惕打量了眼前名叫凌煙的少女一眼,見她滿臉的誠懇之色,并不像是居心叵測之人。
于是一五一十的回答:“我來自東望山,聰明如你,應該猜到我的師門了吧。”
塞上孤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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