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吧?
這似乎更加合適。因為老友畢竟是親密的,而她們身體上曾經(jīng)親密,可心靈上從未相依,說老友的確不怎么恰當。
他望了望她,想說什么,欲言又止,可終就沒說出什么。
她當然不會認為,他是想對她說復合,因為在她看來,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笑話,就像那場婚姻一般,以笑話開頭,也以笑話結尾。
在這場談話中多半都是戀尚在說,而蘇日安在聽,可是若是不說話,戀尚會覺得十分尷尬。
就在戀尚搜腸刮肚不知道在聊什么的時候,她聽到有人叫她,朦朦朧朧的,離得很遠。
當然這不是幻聽。
她熟悉這柔柔的男聲,他總是喜歡叫她:“戀戀不舍。”
對了,忘記介紹她自己,她叫戀尚,很別致的名字,是她母親起的。她希望她以后的婚姻是因為愛情才踏入進去的,而不是因為旁的亂七八糟的理由,誠然如母親所希望的,她是因為愛情走進那場婚姻,也是因為愛情走出那場婚姻,雖然最后的結局不遂人愿。
她轉頭,望著那條迷迷蒙蒙的路。
梅雨季節(jié),這里總會起一層霧氣。
雨已經(jīng)小了許多,煙雨中,她見翕然走來。
他撐著一把天藍色的傘,那把傘,是她特意為他挑選的,因為在她眼中,這種顏色只有他能夠輕而易舉地駕馭。
他慢慢走來。
昏黃的燈光打在他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上。他的周身泛著淡淡的光芒。
在夜色朦朧中他走向她。
她笑了笑,他肯定是接到她的電話,停止了加班。翕然這個工作狂,她還是十分了解她的。若是她沒有給他打電話,如今,他估計還在工作。
她等他走到她面前,向他介紹:“這是蘇日安,我給你講過的?!?p> “前夫?!濒馊恍χ?,他與蘇日安握手,自己主動介紹說:“我是戀戀的現(xiàn)任丈夫,翕然。”
她看他們握手,握了好大一陣,不肯放手,她有些詫異翕然的這種反應。平常他總是一幅淡然的模樣,如今情緒似乎不是如此,是她想多了嗎?
沒有說什么,她從他手中接過傘,不放心地對蘇日安說:“有人接你嗎?這把傘要不留給你吧?”
蘇日安有些發(fā)愣,他似乎沒有預料到她會建議給他傘,畢竟那日她們爭吵得厲害。
他會不會以為那次爭吵后她們再也不會是朋友?她沒有那么小心眼的,至少她不想在她年紀越來越大的時候還在為以前的事情糾結。
想了想,如果這事放在以前,他大概會冷冷地對她說,她是故意裝得大度?,F(xiàn)在,她不確定他會不會仍舊會那么想,畢竟偏見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的,而她和他之間存在的可不止是偏見。
笑了笑,他大概不想要吧?猜到了這種可能。她想把傘抽了回去,只是在手收回去的時候,傘一下被什么卡住了,她抬頭看了看是翕然。
“怎么了,翕然?”她不太明白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