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殿石屋。
青陽崛將獸血寶藥全部扔進(jìn)了巨大的銅鼎之中,在鼎下有著燃燒的血焰,以神藏境的獸骨為燃料,就這樣火焰一燒便是三天三夜沒有停息,這些都是青陽的底蘊(yùn),方才能供應(yīng)。
大鼎中血藥已經(jīng)粘稠如漿汞,不斷的沸騰散發(fā)著灼熱,緊隨著他將饕餮的一小塊獸骨捏碎,投入其中。
啾!
當(dāng)他碾碎鬿雀之爪之時,一道輕啼響起,爆開的獸爪中隱約出現(xiàn)了一道首如大鳥,一雙虎爪的模糊影子,爆發(fā)出了一抹狂暴,不過緊隨著被捏碎,投進(jìn)了藥鼎之中。
而這三天青陽桓就在調(diào)息著自己身體,準(zhǔn)備著接下來的血藥沖擊,一舉堪破到鑄體巔峰。
這鼎血藥煉制之法乃是從石矛處得來,當(dāng)然若是承受不住,就會直接變成廢人。
而此刻青陽山外,一個身著灰色獸袍的青年,肩頭拖著一頭血淋淋的大蟒,就這樣氣喘吁吁的朝著的祖殿而來,身上的血?dú)鉂庥?,獸袍破碎凌亂顯示著他已經(jīng)跑了很遠(yuǎn)的路。
“老爹,小桓子,你們要的兇獸抓來了!”
拖著大蟒進(jìn)入石屋,青陽顥便大叫起來。
“二兄?!币姷降膩砣?,青陽桓轉(zhuǎn)頭眉開眼笑道,這個時候有個兄長還是不錯的,神藏境兇獸不過三天,就給抓回來了!
“真是欠你小子的,干嘛不讓老大去,你二兄可是在青陽山千里之外圍剿異族,為了你這頭神藏兇獸,硬生生給我拽回來?!?p> 話語似乎有些不滿,然而下一刻青年眼中帶著好奇,看向了大鼎中的血藥,片刻后沒有看出什么東西,隨意的擺了擺手,就這樣離開了石屋。
“開始吧!”
聽到青陽桓的話語,青陽崛再次朝著他看去。
“小子,你可要想好了?!?p> 他能夠感受到這鼎血藥中沸騰的力量,對他沒有什么,然而對于青陽桓來說,足以將其完全沖垮!
沒有說話,青陽桓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家老爹就是這個樣子,明明有著擔(dān)心,依舊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噗!
下一刻,青陽崛大手抓過那頭神藏境的大蟒,將其全身崩碎,汲取出了最為精純的血?dú)?,朝著血鼎中拋去?p> 轟!
如同干柴烈火一般,原本沸騰的血藥,受到了新鮮的獸血澆灌,剎那間從鼎中爆發(fā)出濃郁的血光,將整個石屋都充盈。
沒有絲毫的猶豫,青陽桓看著鼎中燃起的血焰,眼中厲光一閃而逝,跳了進(jìn)去!
“啊……!”
哪怕是早有準(zhǔn)備,在進(jìn)入血藥中的剎那,他全身都變得抽搐起來,五官更是扭曲在了一起。
大鼎之外,青陽崛面色上難有的出現(xiàn)了一抹擔(dān)憂,然而很快便一閃而逝,進(jìn)而伴隨著石門轟鳴,石屋中只剩下了在血藥中浸泡的青陽桓。
不過出了石屋的青陽崛并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在石屋外盤膝而坐。
糅合了數(shù)種異種獸骨,還有著三十六種寶藥,更是以神藏境兇獸為血引的血藥,其中蘊(yùn)含的精華超乎想象,當(dāng)然狂暴也是超乎想象。
青陽桓沉寂在藥鼎之中,狂暴無盡的藥力如同大江一樣,順著他全身的毛孔沖刷而入,洶涌澎湃的涌入了體內(nèi)。
經(jīng)歷三天三夜熬制的血藥,因為有了大兇獸骨的糅合,使得血?dú)饩冎懈拥目癖?,每一絲血?dú)舛既缤樢话悖肓怂砻看缪?,甚至于刺入?zhàn)骨,朝著更深處的血髓而去。
如同萬蟻噬咬全身,青陽桓依舊在咬牙堅持,血藥粘稠如漿汞,在洗刷著他的全身,先前沒有錘煉到極境的骨頭,此刻再次發(fā)生了蛻變。
骨骼乃是支撐人體的骨架,骨頭的強(qiáng)橫,自然帶動身體的強(qiáng)橫,所能爆發(fā)出的力量就會成倍的增長。
就這樣在澎湃的血?dú)鉀_擊之下,淬骨沒有圓滿的情況很快就被洗禮,如白玉般的骨骼之上,隱約開始有著粗糙的紋路衍生。
這些衍生在骨骼上的紋路,沒有絲毫的規(guī)則可言,然而伴隨著紋路產(chǎn)生,他卻是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強(qiáng)健在不斷的增加。
血藥的精華刺穿了血肉,如血針刺透了骨骼,將他生生推入了鑄體的最后一步洗髓。
沉寂在血藥中青陽桓,沒有察覺到銅鼎之外石矛有著一抹紫光閃爍,緊隨著顯化出了一道的虛幻的人形輪廓。
紫色的模糊身影顯化,就這樣朝著被血藥侵蝕的青陽桓看去。
看著青陽桓扭曲的面容,緊咬的牙關(guān),模糊的身影終于有了波動。
“那個地方太遙遠(yuǎn)了,沒有充足的血?dú)鈴浹a(bǔ),我無法支撐下去?!?p> “給你機(jī)緣,你供養(yǎng)我血?dú)?,若是死了就只能怪自己福緣淺薄,大荒之中天驕無數(shù),到時候再找一個,縱然歷經(jīng)萬古,那個地方……”
“這是第幾個了,十七個,還是十八個,希望能撐的久一點(diǎn),至少也要離開這荒蕪之地,到人族大世之地去,哪里才會有更強(qiáng)的人族天驕……”
聲音淡淡沒有絲毫的感情,很快再次沒入石矛之中,如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哪怕是僅僅是一墻之隔的青陽崛都沒有察覺。
這一刻,青陽桓盤坐大鼎中,他感受到了全身血?dú)馊慷蓟闪藵{汞,充斥著難以形容的生機(jī),一塊塊骨頭烙印著的粗糙的紋路。
而在骨頭深處,血髓沸騰,帶動了全身血脈如同滔滔大江,一遍一遍的貫通全身,洗滌著血肉皮膜,這一刻,他全身化為了一個整體周天,全部都被調(diào)動了起來!
如同萬蟻噬咬的痛楚,一連持續(xù)了數(shù)天,直到第六日,銅鼎中粘如漿汞的血藥,只剩下了貼在鼎臂上的一層薄薄的血痂,全部被他汲取了個干凈!
然而青陽桓卻是沒有絲毫的動彈,又過去了三日,銅鼎劇烈的晃動,引動了在石屋外盤坐的青陽崛注意,他從入石屋中,死死地盯著青陽桓。
銅鼎中,青陽桓全身包裹著一層血痂,然而剎那間,有著血色霞光從體內(nèi)綻放而出,將附著體外的血痂完全撕裂,鮮紅的血?dú)馍踔劣诖檀┝硕Ρ冢瑢⒄麄€石屋都渲染成一片血色曦霞,澎湃的生機(jī)如同大江沖刷!
轟!
進(jìn)而銅鼎炸開,驚人的血?dú)鈴那嚓柣傅纳眢w中爆發(fā)而出,化為血?dú)饫菬煟呐率亲娴疃紵o法遮掩,直接貫穿了石壁,沖霄到了天穹。
吼!
這一刻,青陽桓仰天長嘯,破開血痂后的肌體,散發(fā)著淡淡的紋路光澤,澎湃的血?dú)饪M繞周身。
“鑄體極境,我終于達(dá)到了!”
“鑄體極境,你就滿足了?”
然而,剛剛將自己心中的激蕩咆哮而出的青陽桓,一道冷哼在他的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