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家人坐著牛車晃晃悠悠回了杏花溝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杜家的大門從里頭插上了,杜安康便翻墻頭跳到了院子里,將大門打開,眾人這才進了院。
李氏也給車夫結(jié)了賬,還對車夫謝了又謝。畢竟這天挺冷的,人家大半夜的跑了一趟,還沒加錢,也是挺仗義的了。
等一家人進了院,東廂房的門才突然被人推開。
杜河浦看到院子里的人,頓時嚇一跳,“娘,這個時辰了,你們怎么回來了?”
李氏問道:“十一呢?”
天黑,加上杜河浦睡得迷迷糊糊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群中的杜安興。
“十一?被他書院的同窗叫走了啊。本來我還說呢,他不舒服,就別去了,可是十一說同窗們好久不見,要聚在一起搞個什么詩會,我就讓他去了!”
李氏冷哼一聲,道:“讓你媳婦到上房來,我有事?!?p> 杜河浦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他是孝子,自己老娘吩咐下來的事情,自然沒有不依的。
“哎,知道了。”
其他人都跟著李氏上了正房,劉氏和田氏連忙收拾一番。
屋里涼嗖嗖的,是沒有生火的原故。婆媳倆連忙將兩個屋子里的灶臺都升上火,又燒了一些熱水給大家洗臉。
等大伙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屋里的溫度也升上來了。張氏和杜河浦才姍姍來遲。
“娘,什么事啊,非得大半夜的說?!睆埵侠艘惶斓亩亲樱搅送砩想m然好了很多,但是還是很虛弱沒有精神,所以她早早的就歇下了。
可是她睡得正香呢,就被自個兒爺們給推醒了,說婆婆他們回來了,讓他們過去上方一趟。
張氏沒能跟兒子去鎮(zhèn)上實施計劃,已經(jīng)很惱火了。半夜被推醒聽說是婆婆讓她過去的,心情更不痛快了。
有什么事兒不能明天再說,非要大半夜的折騰他們?
張氏嘀咕了幾句,可是杜河浦不依不饒,狠狠的將她從被窩兒里拉了起來。沒有辦法,張氏只好收拾了一番,沉著一張臉,跟著杜河浦進了上房。
所以這會兒張氏一進上房,臉色就很難看。
全屋的人臉色都很難看,也不差她這一個。
屋里點了兩盞油燈,視線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張氏說完這句話后,突然發(fā)現(xiàn)了杜安興也在。
“十一,你咋在這兒呢?”不是跟同窗去鎮(zhèn)上了嗎?
張氏看到杜安興的傷時,更是嚇得大叫了一聲,“十一,你這臉咋的了,???被誰打了?”
她這一嗓子,可把杜河浦嚇了一跳,不過他抬眼朝自己兒子看過去時,心情跟張氏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十一,你這傷咋回事?”
杜安興臉上的顏色確實不太好看,眼角微微有些裂開,一邊臉腫了起來,頭發(fā)也有些散亂,身上皺巴巴的,還沾了不少的土。
“娘,你們咋起回來的,十一這傷……”
杜河清直接道:“我打的!”
氣氛像是被凍住了似的,屋里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仿佛針落可聞。
突然,張氏嗷地一聲,沖著杜河清就撲了過去,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叫著:“杜老大,我跟你拼了,你敢動我兒子!”
張氏這會兒,還以為是兒子的那個計劃被發(fā)現(xiàn)了呢!可是他們什么也沒做啊,他憑什么打人。
劉氏眼明手快地擋在自個兒男人面前,伸手就把張氏的手給抓住了,“張氏,你要造反啊,連大伯子也敢打,反了你了?!?p> 劉氏力氣不小,她常年在鄉(xiāng)下養(yǎng)豬喂雞,侍候菜地,干得活可比張氏多多了。
所以,她輕而易舉地就制住了張氏。
“呸~”張氏直接啐了劉氏一臉唾沫星子,“他當大伯的,把自己的侄子打了,憑什么讓我當他是大伯子敬著?!?p> 劉氏也顧不得擦臉,直接怒聲道:“你怎么不問問你家十一干了什么缺德事呢?”
張氏心想,壞了,兒子的事兒敗露了。
杜安興怕啥,就怕她娘看不明白形式,稀里糊涂的亂說話。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
話說到這份上,張氏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可言了。
“什么缺德事?不就是想找?guī)讉€混混去玉娘的攤子上搗亂嗎?我們?yōu)槭裁催@么做,還不是因為他祖母偏心?什么玉娘想出來的點心,狗屁!”
張氏此話一出,滿屋皆驚!
原來,杜安興還想找混混去玉娘的攤子上搗亂~
李氏的老臉瞬間變成的紫色,氣得直哆嗦。她伸出一根手指頭,顫巍巍的指了指杜安興,又對著杜河浦罵了起來,“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嗯?”
杜河浦這會兒已經(jīng)蒙圈了!
怎么回事,大哥把十一打了,卻是因為十一找人去玉娘的攤子上搗亂了?
這,十一怎么能這么干。
“十一,你到底干了什么混帳事!”杜河浦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兒子了。
杜安興冷冷的盯著張氏看了一眼,道:“娘,我根本沒找混混?!边@人怎么會是他娘呢?簡直就長了一副豬腦子!下午他拉肚子,躺炕上待了小半天,后來同窗來找他的時候,她不是親眼看見的嗎?
明明只有一樁事,這回好,變成兩樁了。
“啊,沒找?。 睆埵虾莺莸囊凰κ?,從劉氏的手中掙脫出來,氣焰瞬間變得十分囂張,“十一都沒找混混,你們憑啥打他?”
這就是張氏,護起犢子來,根本不分青紅皂白。
“我呸,你以為他大伯打他是因為這事兒?哼,你要是不說,我們還不知道呢!謝謝你啊。”劉氏直翻白眼,恨不能扇張氏幾巴掌。
這張氏,十一,沒有一個好東西。
“到底因為啥打我家十一?”
李氏看了看杜河浦,“老二,你家十一賭錢,你知道不知道?”
“賭錢?”杜河浦這會兒還不清不楚的,“上次十一不是說了嗎,是別人設局陷害他的。”
“哼,啥陷害啊,這回可是逮個正著。你家十一從賭坊里輸了個精光,出來的時候被他大伯和安康逮個正著!”
“啥?”張氏和杜河浦都驚呆了,前者受不住刺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恕恕
第二更,真是拼了老命了。 孩子病了,明天也不能上幼兒園,腫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