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那只隊伍用獸皮搭載了幾個簡易的帳篷,升起篝火,儼然是打算在此地過夜。
至于隊伍之中那兩個修為最高的輪脈期武修,則是分至對于整支隊伍兩側,手持長矛,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一切風吹草動。
在距離隊伍稍遠的一處密林內,蘇牧隱蔽在草叢之中,在確定了他們短期內不會離開后,蘇牧的身影,方才悄無聲息地隱匿在了叢林深處。
時間緩緩的流逝,夜色漸深。
忽然,那隊伍之中僅有的兩位輪脈武者的其中一人,突然間握緊了手中的長矛,神色也在霎那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還未等隊伍眾人細看個究竟,另一位輪脈期武者立即也發(fā)現了不對,忽而驚呼道:“獠牙獸!”
話音落下,整個隊伍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獠牙獸嗅覺靈敏,它定是嗅到了人類的氣息,特意前來覓食的!”
“不要怕!此獸嗅覺靈敏,但視覺不好,速速熄滅篝火!”
其中一個輪脈期武修立即開口,而后便與另一位輪脈期武修,同時手持武器,周身元力轟然爆發(fā),朝著那頭獠牙獸襲殺而去。
這獠牙獸雖然生性兇殘,但其實力,大抵與人類輪脈期武者相當,如今是他二人聯(lián)手,在加上身邊有數位培元期武者助陣,想要降服此獸,并不困難。
隊伍之中的那位少年臉色也是被獠牙獸的襲擊嚇了一跳,不過他還保持著冷靜,內心也是絲毫不敢放松,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
少年本以為自己已經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可就在眾人將篝火熄滅,四周陷入徹底黑暗的一剎那,那少年的面色,確是猛然的一變!
因為他駭然的感覺到,自己整個人正被一只手掌,狠狠的拎了起來!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少年,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立馬發(fā)聲求救,可奈何那道身影,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行動,出手速度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斜劈向少年的脖頸,直接將他敲暈了過去。
那兩個輪脈期武者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了少年這邊異樣,面色霎時間變得陰沉無比,可就在他們打算不顧一切的追擊之時,那頭發(fā)了瘋一樣的獠牙獸,確是不偏不倚的擋住了他們二人的去路,二人盛怒之下,幾乎均是用出了自己的殺招,獠牙獸當場斃命,而那道挾持著少年的詭異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那道神秘的身影,正是蘇牧!
蘇牧的腋下夾著挾持而來的人質,在雨林之中穿梭,時不時的還調用精神感知力,環(huán)顧周圍,在確定沒有人追上自己后,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與這些人之時萍水相逢,出手挾持這少年來,也無非是為了打探到一些自己需要的信息,并無加害之意,即便他先前有意引那只獠牙獸攻擊隊伍,也是這群人在保證沒有死傷的情況下,可以輕易滅殺的。
至于蘇牧之所以會在隊伍眾多人之中選擇挾持這個少年,是因為蘇牧猜出,這少年的身份并不一般,這樣一來,他所能提供給自己的信息和隱匿,也絕對會超過隊伍中的任何一位。
那少年還處在暈過去的狀態(tài),而蘇牧的身影則是帶著他,在叢林之中不斷的閃爍,直奔遠方而去,饒了好大一個圈子后,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坳內,蘇牧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后將少年放在了原地。
蘇牧蹲下身子,指尖微微運轉元力,至于力道蘇牧拿捏的很準,剛好是可以將少年喚醒,旋即便屈指,向著少年的眉心輕輕一彈。
少年吃痛,帶著茫然,本能的慢慢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周圍陌生的景色以及眼前蘇牧有些模糊的身影后,他很快便恢復了鎮(zhèn)定,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掩蓋在黑袍下,看不清楚相貌和年齡蘇牧的身影,道:“你是誰!”
少年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是以一種極為鎮(zhèn)定的語氣說出的,而且蘇牧能感覺的到,他并不是在刻意遮掩自己的驚恐,而是由內而外的鎮(zhèn)定。
他望著披著黑袍,顯得頗為神秘的蘇牧,眼神微不可查的從蘇牧身上的每一處快速掃過,仿佛想要從蘇牧身上尋覓出什么細節(jié),以推測出對方的來意。
蘇牧沒有回話,只是少年的這些小心翼翼的舉動,全部被蘇牧看在眼中,這也讓蘇牧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贊賞,不過這少年若是真想通過這些拿捏出蘇牧的心思,怕是決然不可能的。
“你的身上,有熟悉的味道。”蘇牧并沒有直接開口回答少年的問題,反而是用著一種沙啞的聲音,緩緩開口。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少年神色不變,隔了半晌才緩緩開口,他心想既然自己看不出對方的來意,那不如等著聽,對方自己說出目的。
“我說的味道,是嵌在你身上銘紋?!碧K牧淡淡的開口。
蘇牧再度開口,那少年確是心頭一驚,不過他面色依舊保持鎮(zhèn)定,似乎在等待著蘇牧的下文。
“一個小輩,竟能引得二界銘紋師親自出手……看來你的身上,有故事?!?p> 蘇牧的話說的不急不緩,旋即運轉自己本命銘紋內的精神力量,屈指朝著少年一彈。
少年只覺得自己意識發(fā)出了一聲嗡鳴,他的面色也是第一次發(fā)生了變化變化,還未等他開口,蘇牧便道:“運轉元力,感受一下你體內的變化,然后在回話?!?p> 蘇牧旋即不再多說,閉上了眼睛,少年聽完,神色一愣,眉宇間稍顯猶豫之色,不過他也知道,對方的修為比起自己高出太多,若是想加害自己,根本無需這樣麻煩,于是索性盤膝而坐,按照蘇牧所說,運轉起周身的元力,可就在他運轉元力的瞬間,他的雙眼立即睜開,眼中的茫然也是被久違的清明所取代,因為就在他運轉體內元力的那一刻,他發(fā)現,那一直吞噬著自己生命力和元力的銘紋,似乎被削弱了些。這種感覺雖然并不明顯,但長期被身上銘紋折磨的少年,確是能清晰的感受得到!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好轉,少年固然是欣喜若狂,不過臉上還是強裝鎮(zhèn)定。他的傷勢是被一位二界銘紋師以銘紋師獨有的手段,“銘身”的手法所種下的,而對方在他身上所種下的銘紋,也極其的陰毒,那便是讓他只傷不死,以此來拖延他部落族長以的修行,甚至為部落的不穩(wěn)定,埋下了一顆種子。
二界銘紋師所種下的銘紋,除非同是銘紋師或者一些頂級的煉藥師,才能緩解少年的情況,而武道高手,唯一能用的辦法,便是以自己元力為少年續(xù)命,但這樣最多只能做到維持,卻無法令少年好轉,多年以來,部落為了他的情況,四處打探,卻始終一籌莫展,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找到當年給少年種下了銘紋的銘紋師,由少年親手斬殺,這道銘身之紋,自然不攻自破,亦或者,找到一位修為比種下銘紋之人修為更高的銘紋師,此銘身之紋,也一樣可解除。
不過即便知道解決之法,以他部落的力量而言,無疑是難如登天。就是這樣艱難的情況,維持了數年,少年本已經放棄了希望,可如今,他卻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的傷勢有所好轉,這是他無論如何之前也不敢想象的。他在部落之中的身份極其特殊,他不想拖累父親,更不想拖累整個部落,他甚至連尋思的死心都曾想過,若非是他怕父親太過傷心難過,恐怕他早已自斷輕生。
這一次他帶著自己的小隊外出,目的也是尋找一些藥物回去淬煉,以拿來延緩自己拿到銘紋對自己的蠶食,盡管效果低微的難以想象,可這是他僅能為自己做的。
在反反復復確定了蘇牧的方法對自己的傷勢的確有用之后,他緩緩的抬頭,再也掩蓋不住內心的欣喜以及靈魂深處對生的渴求,他呆呆的看著蘇牧,語氣甚至有些略微的顫抖,道:“前輩……您……”
“以我現在的修為,只能令你的傷勢稍有好轉,若是想徹底的抹殺這道銘紋,我還需琢磨些時日,不過……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做到,你要心中有數?!?p> 蘇牧緩緩的睜開眼,隱藏在黑袍上的雙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他的心思。
這少年身上的情況,也是蘇牧在挾持著他逃跑,一路用精神力查看周圍狀況之時,偶然發(fā)現的,他兼修精神力,能清楚的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弱的精神波動,這讓蘇牧很是疑惑,因為看這少年先前的表現,不像是銘紋師,故而蘇牧在好奇之下,用精神力對少年的身體進行了一番探查,一查之下,果然讓蘇牧有了新的發(fā)現。
如他先前猜測的一樣,眼前的少年,的確不是銘紋師,但他的身上,卻是被一位修為不俗的銘紋師,在身體內,種下了一道銘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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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夢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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