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收拾。”眉頭凜著,她搖了搖手里的鞭子,十分漫不經(jīng)心的坐在椅子上對彥逸圣指著地上的一堆被褥。
“那我可以睡床上嗎?”彥逸圣抱著被子,可憐兮兮的看著杜凌萱,使勁渾身解數(shù)對杜凌萱賣萌。
杜凌萱秀眉冷冷擰著,瞪了他一眼?!澳阌X得呢?”
彥逸圣本想厚顏無恥的說“可以”,結(jié)果話還沒出口就被杜凌萱冷眼瞪回了肚子里。
“你晚上在屋頂睡好了,”趴在桌子上,杜凌萱歪頭貼在手臂上,饒有興趣的勾著頭發(fā),繼續(xù)道:“要是有刺客我也好有個準(zhǔn)備??!”說著,她便笑了,似乎早已明白他對自己的笑容沒有抵抗力。
彥逸圣吐了吐舌頭,在心里苦苦道:都這樣了,我就聽你的好了。
沒辦法,誰讓他就是死心眼的喜歡她呢…小仙女啊,總是要順著的嘛!
就當(dāng)便宜了陽樂這一次好了。
彥逸圣把被子團成團子抱了出去,杜凌萱趴在桌子上,看著他幽怨的背影,不禁把臉埋在臂彎中,偷偷笑著。
待彥逸圣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出去了以后,杜凌萱把其他地方都整理了一番。杜凌萱整理的很整齊,被子儼然如一塊長條方磚利落的堆積在床里面。
整理完畢,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滿意的四下觀望著。
現(xiàn)在的時間離傍晚還早,杜凌萱看了看陽光普照的天空,琢磨著帶陽樂這個興奮的停不下來的主出去發(fā)泄一番。
湖邊某條街道。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我都要?。 北е淮蠖殉缘?,陽樂心滿意足的邊吃邊幸福的笑著。
陽樂倒是胃口特別的好呢!
杜凌萱在身后跟著,此刻的她,著一身淡紫色華袍,一頭如瀑黑絲高高盤起,翠色玉簪花上墜著直達(dá)頸間的流蘇,柔柔的窩在杜凌萱頸間,眉間一枚花鈿,遮住了眉心的紅薔薇。
時不時望著陽樂,抬起一斷白藕般的小手,淺淺遮住含笑的嘴角。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阿萱這般模樣,若是身后有侍女,此刻在別人眼中,也只有她一人的。陽樂點著下巴,這么想來,幸好阿萱不喜歡別人伺候,否則那人還真是慘呢!
湖邊停滿了大大小小的樓船,船上張燈結(jié)彩,似乎正在進行什么活動似的,熱鬧非凡。
“阿萱,那是長興茶樓的船,每天都會在這時請戲班表演節(jié)目!”陽樂看杜凌萱有些疑惑的樣子,立刻解釋道。
杜凌萱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心想這蕭塵可真有點子,每年舉辦賞花會拍賣會還不夠,還在這里弄出了這么個玩意,長興茶樓一年盈利恐怕都可以抵上聽雨閣一年多的花銷。
睡前故事嗎?杜凌萱望著水面上的燈火,星星燈火把她的面容映照出絲絲紅潤,船上傳來悠揚動聽的歌聲。
“陽樂,一起去看看吧?!”杜凌萱歪頭笑著。明明是略帶疑問的話語,可是陽樂看著杜凌萱,怎么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好吧?!彼Σ幌矚g聽?wèi)虻?,不過既然是陪著阿萱…這個大美人,看看又何妨?
船內(nèi)人聲鼎沸,似乎因了今日請的是有名的戲班,所以來的人更多了些。
這里距離長興茶樓還是有些距離的,這個時候,蕭塵一般都在處理茶樓中的事情,只有這里突發(fā)狀況時他才會趕到。
雖然如此,杜凌萱和陽樂還是因為八皇妃和郡主的身份被第一時間安排到了最前面的位置,杜凌萱思慮著在那里看的不大舒服,便自動往后挪了幾個位置。
臺上的戲子皆是男兒,在這種時候,女子是不允許進戲班的,所有的角色都是男子扮演。
不過也不乏演的好的,就如同臺上演女主的某人。杜凌萱看著陽樂一直盯著人不聽?wèi)虻臉幼樱挥傻糜中α诵?,抿了口茶,白玉般纖細(xì)的手指觸碰著翠色瓷質(zhì)的茶杯。
“阿萱!他長得可真漂亮,若不是知道女子進不了戲班,我恐怕真的以為他是女子了!”陽樂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杜凌萱道。
這模樣,進后宮都不比那些妃子差啊!
杜凌萱也不是喜歡聽?wèi)虻娜?,只是覺著新鮮,便上來看一看。
不遠(yuǎn)處,一小廝遠(yuǎn)遠(yuǎn)的穿過擁擠的人群,朝著她們這里走來。
在杜凌萱面前停下,小廝畢恭畢敬的對兩人各行一禮,對杜凌萱說:“八皇妃,我家公子請你到船尾一敘?!?p> 陽樂疑惑的皺了眉,顯然還沒理解他這話的對象,拉著杜凌萱就起身道:“好??!”
那小廝無奈的對著陽樂笑了笑,一臉堆笑抱歉的道:“郡主,我家公子說只讓八皇妃一人去?!?p> “你家公子是誰?!倍帕栎鏀蒯斀罔F的問道。
“歐陽。”
杜凌萱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小廝,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陽樂,心里總覺得有些古怪,突然有些不放心陽樂。
手指敲著桌子,同臺上的音律一致的聲音。
“好?!?p> 那小廝松了一口氣,跑出了這坐樓,到了外面的甲板上。
“陽樂,你在這里不要動,知道嗎?”眼神立刻嚴(yán)肅起來,杜凌萱對陽樂吩咐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陽樂會出什么事情。
輕輕坐起身,杜凌萱整了整自己紫色的衣裳,溫良的觸感讓她的心微微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