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十二月了,風蕭瑟起來,落葉在門外堆了一地。
疲累的揉著額頭,杜凌萱看著上官羽給她寄來的信,信上說,想讓她和彥逸圣過年的時候回去。
“阿萱,武丞基本每個月都去御王那里敘舊,然后帶些茶葉給御王?!遍T被忽然打開,清冷的陽光下,他抖了抖黑色狐裘上的灰塵,完全不同與周身霸道氣場的笑在臉上慢慢融化,溫柔的看著屋內皺眉的杜凌萱。
杜凌萱揉了揉太陽穴,對于結果已經了然于心了。
茶葉雖香,但是每個月不間斷的帶給御王,肯定有貓膩。武丞竟然想要謀害御王,還真是狼子野心膽大包天。
不過這種茶葉的制作并不是那么簡單,武丞背后恐怕還牽扯到其他的勢力,只是現(xiàn)在令人煩心的事一蜂擁找上門來,竟讓她處于了被動的位置,不得不見機行事。
“八皇子,三皇子來訪?!遍T外,守衛(wèi)匆匆通報了一聲,杜凌萱從儲物間中退出來,睜開眼睛,就看見彥逸圣欠揍的湊過來的嘴巴。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彥逸圣只聽的杜凌萱兇惡的對著彥逸圣道:“滾?!比缓蟊阄泥林鴾I出去了。
阿萱真是,都老夫老妻了干嘛還這么靦腆……摸著臉上被打過的地方,彥逸圣吩咐到:“讓三哥在后院等我吧?!闭f著,對著屋里的杜凌萱又眼巴巴的拋了一個媚眼,被她兇猛的瞪回去之后灰溜溜的跑到了后院。
后院的花大多都謝了,然而還有一些因為是應季的花,此刻開的正盛,遮掩住了那些蔫了的花朵,繁盛的如同陽春三月。
鳶兒端端正正的站在彥逸宸身旁替他斟了一杯茶,又替對面的彥逸圣斟了一杯。彥逸圣抬眼看了看鳶兒,十分費解的道:“三哥,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別人跟著嗎?”
彥逸圣又看了看鳶兒,實際上,他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一向不近女色的三哥會允許這丫頭跟在他身邊。這個叫鳶兒的女子,怎么看都不似什么善男信女。
哪怕是阿萱這種久經殺戮的人,都沒她的感覺強烈。甚至連他一向討厭的歐陽,他覺得都比鳶兒好上幾分的。
“這丫頭硬是要跟著,我也沒辦法。”看著依舊如春天般生機勃勃的后院,彥逸宸緩緩道。
彥逸圣撇撇嘴,不相信的樣子,抬頭再打量了一番鳶兒,深深皺著眉頭。
說不上什么理由,畢竟對鳶兒知之甚少,就是感覺,同阿萱一樣,在幾次不算太多親密的接觸后就有這樣的感覺。
喝了一口茶,彥逸圣看著不遠處款款走來的杜凌萱。
這幾日的調查和準備讓她身心俱疲,此刻著一身紫色衣裳,肩上披著的白色狐裘竟帶著外套懶懶的垂到了肩下,露出一段雪白的香肩。
黑色發(fā)絲一瀉如瀑,在腰間隨風擺動。
彥逸圣呆呆看著他們家美麗的小仙女,不自覺就笑起來。迎上去替杜凌萱整好衣服,替她斟了一杯茶。
杜凌萱的手有些冷,看著彥逸圣推過來的水,本想伸手接上去,結果彥逸圣一把握住她的手,心疼的道:“阿萱!你的手怎么這般涼?!比缓?,在杜凌萱愣神的時候放在手心捂了好一會兒。
鳶兒捂嘴輕笑著,似乎也被這兩人的行為給甜到了。
然后身后,便有一個聲音悶悶不樂的埋怨道:“八哥,你們怎么大早晨的就秀恩愛!”撅著嘴,陽樂從剛剛杜凌萱來的方向走出來。
剛剛彥逸圣走后不就陽樂就來了。
陽樂不敢看彥逸宸,她害怕她的眼睛會不受控制的酸澀起來。
她硬是插在杜凌萱和彥逸圣兩人中間坐下,坐在彥逸宸對面,卻連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愿。氣氛變得十分微妙起來。
彥逸圣只覺得身在其中無比的尷尬。陽樂同三哥發(fā)脾氣,怎么把他也牽扯進來了。
杜凌萱大概因是知道陽樂的心思,便是同陽樂一唱一和起來,聊的內容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仿佛在炫耀沒有彥逸宸陽樂會過的更好似的。
杜凌萱瞥了一眼木頭似的彥逸宸,她知道,陽樂已經到極限了。暗戀了那么久,總是得不到回答,甚至被冷漠待之,是誰都會累的。陽樂累了,她不想再這樣下去,她寧愿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也比得上天天痛著要強的多。
茶水的霧氣在空中彌漫著,彥逸宸無意間撇過陽樂的面容,只見她模糊的像是遠在天邊一般,無論他怎么努力,也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