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歌的視線掠過杜天弘扣住她雙肩的手,黑眸不經(jīng)意間閃過一絲寒光。
謝虞歡也不掙扎,盯著他的眸子平靜如水。
以前,若有人待她這樣,她必定會出手,現(xiàn)在她不會,算是她欠了杜家的。
“謝虞歡,你想請罪是不可能的,這件事不會那么容易解決。杜家和謝家勢不兩立。”
杜天弘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想到孟朝歌也在,便松開了謝虞歡,想他一世英名,如今卻在一個小丫頭片子面前失了儀表。
謝虞歡垂眸,沉聲道,“那敢問尚書,虞歡如何做這件事才能讓兩家人都得到一個交待?”
杜天弘冷笑著看她,眼神凌厲,帶著寒光,“把謝虞淵交給我,請他在杜府待幾日,否則……你們謝家都不會好過的?!?p> 赤裸裸的威脅!
謝虞歡眼神驀地一緊,她雙眼微瞇,手心不自覺的攥緊。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孟朝歌,緩緩道,“孟相,您可否回避一下,讓我與尚書單獨談?wù)???p> 孟朝歌睇著她,臉上沒有更多情緒,聲音如往常一樣清冷,“好?!?p> 話落,孟朝歌抬步向外走去,杜天弘見狀,心里有種不好的念頭,隱約覺得有事會發(fā)生。
謝虞歡一個小丫頭,雖少年成名,但終究不過是……小丫頭。
他也算是經(jīng)過大風大浪,見過大世面的人,謝虞歡和他斗還是嫩了點。
她此番支開孟朝歌,莫不是……要殺他?
不可能。
杜天弘很快排除了這個想法,他畢竟是朝中大臣,謝虞歡也不敢胡亂造次。
那……
謝虞歡見孟朝歌走遠,勾唇輕笑,雖然穿著小廝的衣裳,卻也掩蓋不了她清冷孤傲的氣質(zhì),此時她的笑,倒是多了幾分邪肆嫵媚,杜天弘清楚的看到,她唇角的笑意逐漸變冷。
“尚書,虞歡也不想多說什么,我已經(jīng)派我的人前往蒼瀾國找墨神醫(yī)了,您放心,令公子,我謝虞歡就是拼了命也會讓他安好如初。
這是我對您的承諾。
如若不然,我謝虞歡要殺要剮全屏您開口。”
杜天弘靜默,北朝蒼瀾國大名鼎鼎的神醫(yī)墨御行?對啊,他怎么沒想到墨御行呢。
“不用你去找。我自會派人去找神醫(yī),若你想給我兒一個交代,那就把謝虞淵交給我?!?p> 先將謝虞淵和那個下賤的風塵女子一同交給漸兒,任他處置,等到漸兒情緒好轉(zhuǎn),此時謝虞淵也許已是半死不活,這個時候再對謝家下手,定能重挫謝家。
孟朝歌那邊……
就是不知謝家出事,孟朝歌可會出手相助?
現(xiàn)在他與謝家都有意歸屬孟朝歌,這個時候若來個窩里斗,受益的就不光是上官家和侯府了,應(yīng)還有朝中反孟朝歌的大臣。
謝虞歡忽然收斂起笑,冷冷開口,“尚書,淵兒是我的底線。”
淵兒也是謝家的命,將淵兒交給他,杜明漸和杜天弘一定不會輕饒他的。
他一出事,謝家也就亂了套,這個時候,無論誰想打壓謝家都是輕而易舉。
“他是你的底線?那我兒就不是我的底線了嗎?”
杜天弘譏笑。
謝虞歡沉默,垂眸思索著。
她本是來請罪的,也想過杜天弘不會原諒淵兒,她想著做出承諾讓他暫時放過淵兒,沒想到杜天弘態(tài)度這么強硬,還打得一手好算盤。
只是,杜天弘不知道的是,她謝虞歡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