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shí),將軍府。
“大哥,二姐為什么還不回來?她到底去哪了?”
謝虞淵怒目而視。
謝虞承負(fù)手而立于院中,臉色凝重,一言不發(fā)。
“她是不是去杜府替我請罪還沒回來?”
謝虞淵憤怒的站在謝虞承面色,雙手死死抓著他的肩膀。
謝虞承睨著他,眼神愈發(fā)清冷。
“淵兒。”
謝晴云見他如此,不由得上前呵斥他,“你怎么能這樣對大哥?!?p> 謝虞淵聽到她的指責(z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是錯(cuò)的,況且他本身就有錯(cuò),不能再這么橫了。
他立馬松開了謝虞承,低下頭,“大哥,對不起?!?p> “無妨?!?p> “大哥,二姐的車夫回來了,他說杜尚書不見二姐,二姐就說等到他見為止。”
謝晴云抬眸。
謝虞承看了她一眼,輕嘆道,“我知道,歡兒的脾氣犟的很。”
這樣的妹妹怎么能讓人不心疼?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窩囊。
小時(shí)候父親勒令他跟著一起去軍營,他哭著喊著不想去,說不喜歡軍營生活,其實(shí)他是害怕那種刀光劍影的生活。
于是,歡兒替他去了軍營;這一次,淵兒有錯(cuò),身為父親的謝郢和身為大哥的他沒有去杜府請罪,居然讓一個(gè)小女子去面對歷經(jīng)風(fēng)浪的三朝尚書。
為什么?
因?yàn)闅g兒太了解他們了,他們受不得別人的任何羞辱。
這件事,免不了杜天弘的冷嘲熱諷。
謝郢年歲不小了,若受了同僚的羞辱,面子也掛不住。
而他謝虞承,就是一個(gè)懦夫!
不行。
他要陪她一起等,什么鬼的威武不能屈,大丈夫能屈能伸,受些羞辱又算的了什么。
謝虞承輕笑,然后飛快的向外奔去。
謝虞淵見他跑了,追著他大喊,“大哥,你去哪?”
謝虞承對他擺手,笑著道,“淵兒,你先休息吧,大哥要去找歡兒?!?p> “我也去?!?p> “那……你快跟上來?!?p> “好嘞?!?p> “三姐,我去找姐姐了?!?p> ……
謝晴云聽見他們的聲音漸遠(yuǎn),黑白分明的眸子沉了沉。
謝虞歡,你若是不回來該有多好。從小到大,我一直活在你的光芒下,同樣是謝郢的女兒,你是天之驕女,而我……呵。
她勾唇,嘴角的冷意漸漸明了,眼神凌厲。
那晚謝虞歡送孟朝歌出去,,她也跟著出去了,她明明看到孟朝歌對她的冷漠,看到謝虞歡失神落寞的那一瞬,她心里是那么的痛快。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謝虞歡這個(gè)賤人不知羞恥的親了孟朝歌,孟朝歌不僅沒拒絕她,反而……
想起那件事……謝晴云就咬牙切齒,什么將軍的嫡女,心尖寵?不過和青樓的女子并無兩樣。
她抬手按在心口,雙眼微瞇,泛著冷光,那里有一道疤痕,是為了孟朝歌留下的疤,這一道傷,當(dāng)初差點(diǎn)要她的命。
不過沒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告訴某個(gè)人了,他們是盟友,各取所需,很快有些事就該結(jié)束了……
杜天弘啊杜天弘,你可千萬不要讓謝虞歡好過??!
謝虞歡不好過,整個(gè)謝家都不會好過的。
“哈哈哈?!?p> 謝晴云輕笑出聲,眼底卻是無盡的恨意。
“小姐?!?p> 她身邊婢女松吾見她如此,身子繃緊。
這樣的小姐太可怕了。
以前不是沒見過她這個(gè)模樣,只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瘋了。
*
謝虞歡再次回到杜府大門口時(shí),翠雋還沒有回來。
她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的柱子上。
她甫一閉眼,就聽到女子溫柔似水的聲音。
“謝二姑娘。”
循聲望去,只見一妙齡女子身著冰藍(lán)色長裙,披著一件紫色的披風(fēng),挽著高高的發(fā)髻,臉上畫著濃妝,眼角點(diǎn)了花鈿,烈焰紅唇,看起來風(fēng)情萬種。
謝虞歡詫異的看著她,她好像不認(rèn)識她吧?
許伶也同樣打量著謝虞歡,觸及她詫異的目光時(shí),輕笑出聲。
“小謝將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沒見過您的,都說您是虎背熊腰,見過您的,都說是英姿颯爽,傾城之姿。”
“……”
虎背熊腰?
她長得有那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