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熙夜摘下大拇玉扳指放在案桌上,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冷冷道,“王林,等下將奏折送去長樂宮?!?p> 太后不是喜歡替他掌權(quán)嗎,那他就統(tǒng)統(tǒng)送給她,反正這龍椅他從來不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的也永遠(yuǎn)得不到。
王林唯唯諾諾的點(diǎn)頭。
“你退下吧?!?p> 王林匆匆退下,偌大的崇政殿只剩下段熙夜一個(gè)人。
冷清至極。
他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閉上眼歇息。
一個(gè)人的宮殿,住久了,就會(huì)覺得孤單,是該找個(gè)人來陪他了。
歡姐兒。
段熙夜默念著這個(gè)烙在心上的名字,心猛地刺痛。
“皇上?!?p> 女子帶著面具,聲音恭敬卻又冰冷。
段熙夜睜眼看著來人,皺著眉,似是不耐煩,“她又有什么事了?”
那人上前,躬身將信封遞給段熙夜,段熙夜接過信封,用力撕開,掏出里面的信,攤開后迅速的看著。
他的眉心在舒展與緊蹙間不斷變化,最后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蘇煙,告訴她,就說朕知道了。她想做什么讓她盡管去做,到最后朕自會(huì)助她一臂之力。
下去吧?!?p> 蘇煙頷首,臨走之前看了一眼心煩意亂的段熙夜,眸子里充滿了愛戀,面具下的臉上露出苦笑。
你的心里,不是謝虞歡,就是她,那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是不是只有在你醉酒時(shí),我摘下面具,你才會(huì)碰我?
*
羅嘉禮醒過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他抬眼看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房內(nèi)的構(gòu)造,一臉迷茫。
他想喊人,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痛,直起身子,卻覺得后腦勺生疼,像被人打了。
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只記得在和謝虞承喝酒,可是后來怎么了?
羅嘉禮艱難的直起身,卻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他抬眼望去,瞥見來人身著天空藍(lán)的長裙,腰身系著一根素白絲帶。
她向光而來,美人如玉,羅嘉禮勾唇,用天底下最美好的詞來形容她也不為過。
“阿虞。”
謝虞歡托著盤子,上面放著一個(gè)小小的銅盆,盛了半盆水,里面擱了一張素色的絹帕,盆子邊上放著木碗。
謝虞歡輕輕道,“既然醒了,就過來洗漱吧。
昨日你喝了不少酒,這是剛熬好的醒酒湯,趁熱喝了吧。還有侯府那里,我給侯爺捎信了?!?p> 羅嘉禮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仔細(xì)打量著在他旁邊忙活的謝虞歡。
“阿虞,你對我真是太好了。你這么好,我得趕快把你娶回家,不能便宜了別人,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p> “……”
謝虞歡無語的看著他,氣急反笑:“你別耍嘴皮子了,快點(diǎn)收拾好,回你自己家。”
羅嘉禮支著下巴,一副流氓地痞樣,“嗯?妞兒,來給小爺擦擦臉。”
謝虞歡輕哼,從水盆里撈出絹帕,扔在他臉上,“快點(diǎn)洗漱,去吃飯?!?p> 羅嘉禮雖然被甩了一臉?biāo)睦镞€是樂呵的。
“對了,阿虞。昨天晚上我喝多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為什么我覺得后腦勺像被人打了一樣?!?p> “……”
謝虞歡沒有看他,輕聲道,“你昨晚撞門上了?!?p> 是嗎?
羅嘉禮明顯不信,他有那么笨嗎?
見謝虞歡不想再搭理他,他也悻悻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