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驚雷劃破天際,霎時,飛沙走石,磚飛瓦崩。
宮中
“娘娘要生了,娘娘要生了!”
景廷軒內(nèi),宮女們手忙腳亂。
景妃娘娘面色煞白,疼的忍不住的抽搐。
“寶香,告知景廷軒上下所有宮人按照本宮先前吩咐行事,若有不從者,就地誅殺,另外,你親自速速前去把瑋娘和張?zhí)t(yī)找來,記得走小路,快!”
寶香慌忙跑出殿外,召集所有宮人。
“娘娘說了,一切按之前的吩咐,不許鬧出大動靜!若有吃里扒外的東西,殺無赦!”隨后帶上兩個宮女,急忙忙趕往瑋娘的住所。
宮人們齊聲應(yīng)下,表了忠心。
景廷軒的掌事太監(jiān)紀公公帶著一眾侍衛(wèi)手下將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圍了個水泄不通,防著有賤蹄子偷跑出去,或是用鴿子報信。
“都給我聽著,娘娘平日里待你我都為極好,施的恩惠也是這宮里頭頭一份兒!要是有哪個嫌命長的,雜家剝了你的皮!”
*
幾日前,瑋娘和張?zhí)t(yī)來為景妃娘娘請脈。
“娘娘,日子就這幾日了,還請早做打算啊?!?p> 景妃娘娘面色凝重,愁眉不展,眼中似有濃霧籠罩,無神無光,呆坐在榻上,任誰叫也不理。
“紀公公,娘娘這樣好些時辰了,滴水不進滴米不沾的,這可如何是好啊?!?p> 寶香急得團團轉(zhuǎn),肉肉的臉此刻擰成一團,“況且還有身孕,這身子怎么撐得住??!”
紀公公瞧了瞧天色,太陽都快下去了,天邊云霞紅的嚇人。
“莫急,娘娘自有考量,你我盡心護住就是了?!?p> 入夜了,景妃娘娘看了看窗外,將寶香喚了來,語氣平靜的嚇人。
“去,把景廷軒的人都給本宮叫來,本宮有事吩咐。”
又呆坐了一會兒,手臂微微發(fā)顫,又握拳穩(wěn)了下來,定了定神,出了門,坐在階梯上的貴妃椅上,階下跪著宮人。
“都聽著,這幾日都把嘴閉嚴了,本宮的情況一個字兒都不許往外說,本宮臨盆那日,也不許通知任何人,包括皇上,都老老實實在景廷軒里給本宮呆著,聽從寶香和紀公公安排,其他的本宮也不多說,你們都清楚本宮的為人,平日里也都待你們不薄,這幾日我在各處自有安排的監(jiān)管你們的人,若是被本宮抓到,后果自己去想罷?!?p> 遣散了眾人,寶香伺候景妃娘娘梳洗,張了張口,又將話咽下,一臉為難。
“有什么事便說吧?!?p> 寶香“咚”的跪在地上,“娘娘此舉兇險萬分,望娘娘三思??!”
“那日你記得第一時間將瑋娘和張?zhí)t(yī)他們帶來,從后門的小路出入,切記避人,其他的你都知道怎么做,交給你本宮也放心?!?p> “娘娘……”寶香哽咽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今日,便是景妃娘娘臨盆之日,景廷軒內(nèi)慌亂了沒多少時候就穩(wěn)了下來,除了幾個能干機靈的準(zhǔn)備熱水,其他人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偏房,不敢多想自己的下場,門口還有人把守。有的面色驚恐,說些動搖人心的話,被紀公公拿著胳膊粗的棍子好一頓收拾。
“哇——”
幾時后,稚嫩的哭聲劃破室內(nèi)緊張的氛圍。
“娘娘…是…是公主…...”
瑋娘抱著孩子,腿如千斤重,站在景妃娘娘面前。
景妃娘娘腦仁一震,眼前黑成一片,她死死咬住嘴唇,再也聽不到瑋娘后面說了些什么。
眼前不禁浮現(xiàn)出數(shù)月前皇上來她景廷軒時的情景——
雙兒與朕玩?zhèn)€游戲罷,若你誕下皇子,朕許他一世繁華無憂,若是誕下皇女,那,便交與朕處置好了。
若誕下皇女,便交與朕處置好了。
不行,絕對不行!那個暴君——絕不能讓我的孩子落入他的手中!
景妃娘娘面色愈發(fā)蒼白,眼角劃過一滴淚,不顧剛剛生產(chǎn)完的虛弱的身子,掙扎著起來,推開阻擋的寶香和瑋娘,搖晃著走到白玉桌旁,揮手一掃,上好的茶具紛紛落地,摔得粉碎。
“把張?zhí)t(yī)和紀公公叫進來?!?p> 景妃娘娘張了張毫無血色的嘴,聲音干啞。
“今日本宮誕下女兒一事,只能屋里的人知曉,對外即宣稱本宮誕下了死胎,可懂?”
眼神犀利,劍一般掃過眾人。
在旁邊伺候熱水的那幾個宮女跪在一旁瑟瑟發(fā)抖。
張?zhí)t(yī)伏在地上,“娘娘三思啊,這,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瑋娘嘆了口氣,“娘娘,倒不是我和涴郎貪生怕死,主要是皇上一旦知曉怕是容不得娘娘了啊。”
“既決定了此事,本宮就沒想過能全身而退,只要能保我孩兒,死又有何懼?!?p> 瑋娘和張?zhí)t(yī)相視一眼,重重的伏在地上。
“如此…我們夫妻二人將拼死守住秘密,護住公主,我和張涴這兩條命若是沒了娘娘,怕是早已趕赴黃泉,我們已上了年紀,家中無親無子,最后能為娘娘而赴死,也算是死而無憾了?!?p> 景妃娘娘大笑,眼前變成水霧。
“娘娘只管做決定,奴婢賤命兩條,愿為娘娘所用,死而后已?!?p> 寶香和紀公公重重磕了個響頭。
雨后,寂靜的長廊上不時傳來幾聲蟋蟀的聲鳴,樹上,一只貓頭鷹用血紅的瞳打量著四周,像夜行的鬼魅。
景妃娘娘再也忍不住,險些哭出聲來,“你們…是我喬云雙此生最大之幸事?!?p> “我也不愿你們?yōu)榇舜钌闲悦苫噬匣栌贡┡?,我決不能讓我的孩子落在他的手中?!?p> 眾人面色陰郁,暗暗咬緊牙齒,作為景妃娘娘的心腹,她與皇上的“游戲”,他們都是知曉的。
當(dāng)朝皇帝鄭毅,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暴君,酒池肉林,終日不理朝政。無聊之時會從獄中隨機抓犯人,折磨個幾天幾夜,將其致死。鄭毅喜好圈養(yǎng)猛獸,以人為其食亦是常有之事。
一次,他看上了哪家姑娘,想要她進宮,誰知那姑娘已經(jīng)訂了親事,誓死不從,于是他便下令抓捕那姑娘,丟進獸籠之中,任由猛獸撕咬,自己坐于軟榻飲酒,笑看:
“誓死不從,朕就滿足你,既然不愿成朕嬪妃,那便在朕的愛寵胃里待著吧!”
眾人咬牙隱忍,不敢放聲痛罵,一腔怒血只能往肚子里咽。
張?zhí)t(yī)嘆口氣微微欠身,“娘娘放心,老臣與內(nèi)人,絕不會說出半點關(guān)于這孩子的消息的,皇上那邊,就交給老臣好了?!?p> 景妃娘娘點點頭,喊寶香去取來案上研好的墨,再叫瑋娘將孩子抱到跟前,狠了狠心,從暗格中拿出一枚銀針,沾上墨汁,一手捂住嬰孩的口,一手將銀針刺入其手臂。
“娘娘這是……”
寶香拿著墨汁的手微微一抖。
嬰孩小手不停揮舞,小小的眉心皺成一團,再看那手臂上,浸入的墨汁已經(jīng)形成了梅花的形狀。
景妃娘娘把孩子抱在懷中,俯下身在其額頭落下一吻。
“孩子,娘若不死,定去尋你,你要堅強的活下去?!?p> 瑋娘他們心中酸澀萬分,相視一眼,便作揖退下,景妃娘娘朝紀公公點了點頭,紀公公心下領(lǐng)會,將屋中伺候熱水的幾個嚇的面色發(fā)白的宮女一同帶了出去,不一會兒響起了慘叫聲。
景妃娘娘看向屋中僅剩的寶香,道,“寶香,本宮要將孩子托付與你?!?p> 寶香神色慌亂,有些手足無措,“娘娘,奴婢…”
景妃娘娘眼眶微潤,“孩子,就交給你了,我喬云雙求你,一定要護她周全。鄭毅不出幾時就會知道的,我們做的這些事,是瞞不住他的,你必須帶著她馬上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寶香急道:“娘娘!娘娘一起走!”
景妃娘娘搖了搖頭,“我一走,宮中必有大亂,再說我目標(biāo)太大,恐不易于出逃。”
“寶香,我對不住你,你本是可以滿歲出宮,嫁個好人家,平平穩(wěn)穩(wěn)過完一生,可我將你推向如此這般兇險的路,下輩子,下輩子我喬云雙,做牛做馬報答你們?!?p> 喬云雙淚流滿面,放下所有尊貴,放低全部身段,把身邊人的性命都掛在鬼門關(guān)前。這孩子,就是她的命,絕不能讓她毀在這兇險的宮中,毀在那暴君手里。
“娘娘,你我自幼一起長大,莫要再說這般生分的話了,您放心,我定會將公主安全的護送到別處,遠離這里。”寶香眼前逐漸變得模糊,眼神卻變得堅定,從景妃娘娘手中接過孩子。
襁褓中的小小一只,此時眼睛緊閉,不聲不響。
景妃娘娘不敢再看,狠了狠心,和寶香一起到后花園的一處瓦屋后面,尋到一塊磚,一按,機關(guān)暗動,墻面便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
喬云雙剛進宮沒幾日,家父便犯了過錯惹得圣上不快,而自己也受到了冷待。家中長輩深知皇上的暴戾,恐受滅頂之災(zāi),于是謀劃著逃到晏國,求在晏國的好友幫忙安置。
可喬云雙在宮中不便出來,幸而喬云雙初來宮中,一不受寵,二無地位,居所景廷軒十分偏僻,無人拜訪,下人皆是些不忠的,跑去了其他妃嬪的院子,只留下自家的幾個,于是便賭命花重金買通宮外的幾個匠人,又重金買通了侍衛(wèi),使其假扮喬云雙身邊的下人,在她所居的院子后面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造了這么一條密道。
可誰知,鄭毅后來竟陰差陽錯的在喬云雙那里留了宿,喬云雙的父親也被赦免了過錯,景廷軒內(nèi)一時賓客如云,眾目睽睽之下,這個逃到晏國的計劃也就落空了。后來皇上幾次想給她換個院子,但都被喬云雙巧妙的婉拒了。
“沒想到我們當(dāng)年秘密打造的密道,如今倒真的派上了用場。”
景妃娘娘苦笑,眼眶微紅,取出盤纏和一把匕首,
“好好待她成人,嫁個好人家,快走,快走!”
密道閉合,一切歸于靜默
寶香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娘娘,保重?!?p> 景妃娘娘頭發(fā)散落在肩頭,浸著淚水粘在蒼白的臉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語。
“娘親…還沒能喂你一口奶,還沒仔細好好瞧瞧你……”
身子一歪,差點摔坐在地。
冷風(fēng)嗚咽,撩起了額前的發(fā),黯淡的眸子漸漸有了光亮,帶著狠勁和堅定,直起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景妃娘娘踉蹌的回到屋中,拿起茶壺想要喝一口茶,卻不想失手撒了滿桌。
是啊,她害怕。
她怎能不怕呢?
那暴君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自己的下場如何,可想而知。
可是怕又如何?死又如何?
為母則剛,為了她的孩子,縱使萬劫不復(fù)粉身碎骨也不會后悔。
她唯一后悔的,是進到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
日上三桿,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xiàn)在景廷軒內(nèi)。
“娘娘,”瑋娘進來,道:“皇上昨夜又在艷嬪那里過了夜,剛剛才出了盡歡閣。”
瑋娘頓了頓,“另外,張涴被召了去,而現(xiàn)下皇上正在朝娘娘這里趕來。”
景妃娘娘神色凝重,緩緩?fù)鲁鲆豢跉?,抬手扶額。
“娘娘,涴郎他…他會不會…”
“不會。”
景妃娘娘給了瑋娘一顆定心丸,帶著安撫,“你清楚的,張?zhí)t(yī)他不是那種人。”
景妃娘娘不再言語,取出一個錦盒,里面是黃金和首飾,塞給瑋娘,說:“出宮吧,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p> “娘娘,”瑋娘沒有接過景妃娘娘手中的錦盒,而是直直跪下,聲淚俱下:
“娘娘莫要再說這般生離之話,我絕不會棄娘娘而去的!”
景妃娘娘一陣酸澀,她何德何能,能得到這些人的忠心耿耿,以死相隨。怕是上天垂憐她罷。
“娘娘,”瑋娘欲言又止,“皇后...不如我們?nèi)デ蠡屎蟀?,求皇后保全娘娘?!?p> “不成?!本板锬锬拖铝祟^,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坐在榻上。
皇后走到今天實屬不易,她不能將皇后拉入這個死局。
“皇上駕到——”
太監(jiān)尖銳的嗓音劃破了短暫的寂靜,像一把利劍,直擊景妃娘娘腦仁,刺得生疼。
“聽聞雙兒誕子,朕特來看望,不知雙兒誕下的,是男,是女?。俊?p> 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景廷軒內(nèi)。
那人手拿玉柄龍扇,身著明黃龍袍,身軀高大,一對濃眉下閃著一雙精亮的眸子,一道可憎的疤痕嵌在左臉上,增添幾分戾氣。
鄭毅!
景妃娘娘穩(wěn)住身子,微微瞇眼,眼中劃過一抹殺意。
“艷嬪拜見姐姐,姐姐萬福金安?!?p> 景妃娘娘看向艷嬪,她竟也一起來了。
艷嬪人若其名,那裙衫顏色艷麗,仿若花團錦簇,再看那面容嬌艷,一行一舉盡顯身段柔軟,柳葉細眉點綴在一對鳳眼之上,火紅的唇讓人見了直吞口水,神色之間盡顯嫵媚。
艷嬪不是世家小姐,也不是閨中嬌女,是皇上回宮時從怡春院帶回來的。安置在后宮之時,朝堂也掀起大波,眾臣甚至忘了自身安危同鄭毅爭吵起來,直至斬了一位刺史,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眾臣們默契的達成了一致:管他皇帝要跟誰睡覺,還是保命要緊。
“妹妹聽說姐姐誕子,特與皇上一同前來探望,姐姐現(xiàn)在可好”
艷嬪微微張口,驚訝到:“不過妹妹倒是聽說姐姐誕下的是死胎呢!也不知是真是假,難道——”
艷嬪環(huán)住鄭毅胳膊,故作哀悲。
景妃娘娘面容悲凄,眼淚順著蒼白的臉緩緩劃下,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和發(fā)梢上。
她跪倒在地上,哭道“皇上,臣妾有罪!”
鄭毅一步上前,扶起景妃娘娘,道:“雙兒快起,你身子虛弱,可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
景妃娘娘淚眼婆沙的望向鄭毅雙手緊緊地攥住衣袖,抬頭正欲再說什么,卻不料對上一雙充滿笑意的眼,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顫。
景妃娘娘什么都不敢多想,此時的她就是一頭獨闖虎穴的麋鹿,稍有不慎,便會撒血而亡。
“臣妾有罪,臣妾無能,沒能,保住孩子啊!”
景妃娘娘嗷嚎大哭,幾近崩潰。
鄭毅擁住景妃娘娘,道:“哦?這么說,愛妃的確是誕下了死胎?朕還本想告訴愛妃,既然誕下了朕的孩子,那之前的游戲便作廢了呢,哎!可憐朕的孩子,竟就這般夭折了。朕的心也是疼痛萬分吶!”
“臣妾沒能保住孩子,還請皇上將臣妾打入冷宮!”
“我怎能舍得讓愛妃獨住冷宮呢?”
鄭毅擦拭著景妃娘娘臉上的淚痕,繼續(xù)說:“人之命,由天定,既是誕下死胎,那便是與我們無緣,萬萬不可過度悲傷啊,雙兒你說呢?”
艷嬪瞥了一眼地上摔得粉碎的上好茶具,悠悠道:
“姐姐切莫悲傷啊,這日子啊,以后可還長著呢!”
她抿唇一笑,“皇上今早得知此事,特地為姐姐準(zhǔn)備了一份厚禮,希望姐姐能寬心。”
鄭毅揮手,令道:“將東西給娘娘呈上來?!?p> 一個小丫鬟端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走上前來。
木盒上刻著不規(guī)則的花紋,血一樣的深紅。
“愛妃快打開瞧瞧,這可是極好之物啊。”
景妃娘娘感到一陣不祥,死死盯住那木盒。
“打開吧?!?p> 木盒漸漸被打開,一個人頭顯露出來,蒼顏白發(fā),染著斑斑血跡,死不瞑目。
張?zhí)t(yī)。
丫鬟驚叫著丟了盒子,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在瑋娘腳邊。
“涴郎。”
瑋娘癱坐在地上,把張?zhí)t(yī)的頭顱抱在懷里,一動不動,表情呆滯,像丟了魂魄。
景妃娘娘大叫著推開鄭毅,“孩子是我的,不會交給你的,永遠不會!”
景妃娘娘嗓間涌出一口腥甜,滲出嘴角。
鄭毅大笑,快步走到景妃娘娘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你不給我,我不會自己去尋嗎?雙兒不必如此抗拒,不過是個游戲而已,朕又怎會對自己的親骨肉下黑手?”
鄭毅見景妃娘娘不說話,搖頭輕輕嗤笑,說:“雙兒真是天真,你以為把孩子送走,就萬事大吉了?朕有的是方法尋她出來,你真的以為,朕的暗衛(wèi)就是吃素的?”
說來也奇怪,此等暴君竟會穩(wěn)坐皇位,無人反叛,傳言道,大梁國皇帝鄭毅,偶得千年毒盅,將子盅種入人體內(nèi),便可掌其命脈,控其心門,強其段體,使其成為一具具只會聽其令,武功高強,來去無影的傀儡,死在他們手中的人不勝其數(shù),甚至有消息稱,當(dāng)年鄭毅奪取皇位,少不了他們的功勞。
此傀儡被喚作暗衛(wèi)。
聽說千年毒盅母死子亡,可誰也不知鄭毅將母盅藏于何處,只能徒留心驚肝顫,生怕被當(dāng)做下一個目標(biāo),無聲的被其抹殺。
景妃娘娘大驚失色,面色慘白,朝鄭毅咆哮。
“鄭毅!你混蛋!”
景妃娘娘抽出墻上的長劍,砍向鄭毅。
“去死吧!狗皇帝!”
鄭毅輕輕側(cè)身,躲了過去。艷嬪拔下頭上銀簪,刺向景妃娘娘,正中右臂。
“啊——”景妃娘娘松開手,長劍掉在地上,咣當(dāng)一響。
艷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朱唇輕啟:
“姐姐還是安分一點,免得公主回來,只能看見你的尸體?!?p> 鄭毅坐在高位,勾唇,下令道:“來人,將景妃娘娘娘娘“請”到陽生閣,記住,可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哦不對,不是景妃娘娘了,剝奪景妃娘娘封號,貶為庶人。”
侍衛(wèi)上前,制住喬云雙,將她和呆滯的抱著張?zhí)t(yī)人頭的瑋娘一并拖拽出去。
喬云雙雙目死死盯著那位上之人,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其血肉,“鄭毅,你定會遭報應(yīng)的,我且看你如何下地獄!”
地上所過之處,留下一道血痕。
艷嬪擰緊眉頭,“皇上為何不賜他死罪,那賤人可是行刺皇上?!?p> 鄭毅大笑,“如此一個玩物,要是輕易就斬了,豈不是少了不少樂趣?!?p> 艷嬪雙臂纏繞上鄭毅脖頸,順勢倒在他懷中,“皇上當(dāng)真機敏過人,臣妾好生佩服,不如,再讓臣妾伺候皇上一番?”
朱唇一閉一合,讓人沉淪,忍不住一親芳澤。
鄭毅眼神暗了暗,不禁思量。
“真是個妖精?!?p> 語罷,手一揮將艷嬪身上的裙衫一把扯下,露出潔白的玉體,鄭毅抱起妖姬,倒在榻上,衣服散落一地。
殿外凄清,室內(nèi)旖旎。
顧溱安
艷嬪:來啊拼演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