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白席皺了皺眉,接過資料翻看。
“你自己看吧,關(guān)于你父母的,我也不太清楚”
蓮燼點了根煙翹著二郎腿,看著他認(rèn)真的臉。
目光掃過白席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暗中吞了下口水,不著痕跡的瞥開視線,又忍不住回頭,視線停留在白席光潔白皙的下巴。
蓮燼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只摸到有些扎手的胡茬。
想到之前被某人吐槽:說像個中年猥瑣大叔,蓮燼腦補出自己和他站在一塊兒時的畫面,的確是很有猥瑣大叔猥褻小女孩兒的即視感視感。
蓮燼心里這么想著,忍不住一陣惡寒,決定回去還是把胡子給剃掉,當(dāng)一個優(yōu)質(zhì)好青年。
白席看完后,眸子微凜,陷入思考。
資料上的信息量有些大,他有些消化不了,好像他父母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簡單。
從資料上來看,她的母親有一個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哥哥叫林徹,兩人長大后便在一起了,他母親18歲時和林徹訂婚了,訂婚后兩人更是如膠似漆。
林徹是音樂世家長大的,唱歌非常好聽,但是他不喜歡在眾人面前表演,從而選擇作曲,在作曲方面大有成就,是一個非常著名的作曲家。
他只唱歌給母親聽,詞曲皆為她所譜寫,從這就可以看出林徹對母親的濃濃愛意。
兩人很早就訂了婚,準(zhǔn)備完婚的日子都商量好了。
可是變故也發(fā)生了,兩人在結(jié)婚前的一個月里,每天都在吵架,不知道什么緣故。
到了結(jié)婚當(dāng)日他母親直接沒去婚禮現(xiàn)場,轉(zhuǎn)而上了他現(xiàn)在這個渣父的婚車,嫁給了他的父親。
林徹知道后自然是不甘心,開著車去找他母親,卻在半路上出車禍,當(dāng)場死亡。
白席揉了揉眉頭,怎么看這件事都不正常。兩人關(guān)系一直很好,為什么突然就鬧崩了?
照資料來看,林徹應(yīng)該是愛極了母親的,絕對不會為了瑣事跟母親爭吵,而且是在結(jié)婚前一個月里更加不可能。
還有,為什么母親最后嫁的人會是那個人渣?
依照母親以前對他冷淡的態(tài)度,是怎么也不可能的,越想他越覺得奇怪,抬頭問道:“燼,你說說看你的想法。”
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
那是他父母,他會帶著偏見來看這件事,蓮燼卻不會。
“……”
蓮燼沒有說話,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猶豫了會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白席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皺眉:“想到什么你就說吧,我能接受的。”
“我覺得會不會是你母親受了你父親的威脅,而用來威脅的人肯定是她最在乎的,應(yīng)該就是與林徹有關(guān)的事?!?p> 蓮燼吸了口煙,緩了緩。
“……”
白席認(rèn)真的思考這個可能性,是有這個可能,沒有發(fā)表意見,繼續(xù)聽著他分析。
“伯母那么高傲的人,即使受了威脅,也不像是會妥協(xié)認(rèn)命的人,最大的可能是在她身上發(fā)生了足以使她崩潰,讓她絕望的事?!?p> 蓮燼立馬住了口,偷偷的瞄了眼白席的表情,不想再說出殘忍的話了。
“繼續(xù)?!?p> 白席面無表情,也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
“很有可能是她被侮辱了?!?p> 蓮燼看著白席瞬間陰沉下來的臉,大氣都不敢出。
阿席好可怕,臉色好嚇人。
蓮燼小心翼翼地掐滅了煙頭,按了下遙控器,屋子里的煙味瞬間排走,只余下淡淡的茉莉清香。
說好聽了是侮辱,說難聽了就是被強了。
施暴者不言而喻,白席立馬就想到了人,捏緊了拳頭,又泄氣地松掉。
“繼續(xù)說。”
“伯母可能覺得對不起林徹的滿腔愛意,和一片癡心,又在那個人渣的威逼之下,動搖了心中原本堅定的想法。”
“她覺得自己非常不堪,已經(jīng)配不上優(yōu)秀的林徹,為了能夠徹底斬斷林徹對她情意,所以才選擇了在婚禮當(dāng)天嫁給了那個人渣?!?p> “這也的確是打擊到了林徹,可是她卻低估了林徹對她的情意和信任,萬萬沒有想到她都這樣絕情了,林徹依舊不死心的跑去找她,最后出了車禍?!?p>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是真的,阿席別多想”
蓮燼看著鐵青著臉,渾身散發(fā)戾氣的白席,心下十分擔(dān)憂,趕緊解釋。
“嗯,”
白席垂著眸子應(yīng)了聲,心里很清楚,蓮燼的猜測百分之八十有可能是真的。
他總算明白了小時候母親為什么會經(jīng)??粗h方發(fā)呆,為什么會討厭人渣的親近了。
她愛的人不是他,而她愛的人又是間接性被人渣給害死的,還以這樣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她,自然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燼,這件事也拜托你了,再仔細查查當(dāng)年的情況?!?p> “我盡力,畢竟時間隔得太遠了,很多線索都沒了。”
蓮燼眉頭微皺,心中又有了想法,開口道:“我覺得如果這一切都是你那個人渣父親的陰謀的話,只怕知道當(dāng)年情況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早就把所有線索都抹掉了?!?p> 白席沉下眸子,自然是知道那人的脾性的,做這種事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能找到多少,算多少,辛苦你了”
白席也不是故意強人所難的人。
“這件事先就這樣,你去查查那個人渣,是怎么出現(xiàn)在他們之間的?!?p> “好,”
查這種事比較容易,蓮燼答應(yīng)的十分爽快。
“對了,我突然又有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說”,白席眼皮也沒抬一下,語氣淡淡。
“林徹的死會不會是人為造成的?”,蓮燼覺得這個可能性也挺大的。
“查一查,就知道了?!?p> 白席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冷冽,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人還真是該死
窗外傳來一聲異響,白席兩人對視一眼,走了出去。
“什么人?滾出來?!?,白席冰冷的聲音響起。
蓮燼先一步過去查看,窗外只有一個不大的觀賞臺,上面放了幾盆花。最多也只能讓一個小孩站在上面,大人根本不可能站得下。太過于危險,也沒人敢把自己孩子放那玩,更何況這是酒吧,禁止小孩進入。
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存在過的痕跡,蓮燼只是覺得白席太過于敏感了。
不過若是不敏感,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吧?
“沒人,也許是貓吧”,蓮燼找了個理由。
“……”
白席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周圍。
他的視力很好,能看很遠的地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便也覺得是最近太過敏感的緣故。
聽到貓,白席又想到了那只會說人話的貓妖,眸子微凝,會不會是那個小東西,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阿席,你開來的那輛車蘭博基尼,借我開開唄?!?p> 蓮燼眼里發(fā)光期待看向白席,那車實在是太靚了,他老早就想借來過把癮,只不過白席不同意。
白席微抿著唇,見他這次事辦的不錯,直接把鑰匙扔給了他,低聲道:“你不是喝了酒嗎,還能開車?”
“等我酒醒再開也行的?!?,接住鑰匙,蓮燼愛惜的擦了擦,心中卻是想著自己不能開,還是有人可以開的。
“不要把車給祁東那個白癡開,每次都把我車給碰壞?!?p> 白席看出了他的想法,無情的把他剛見光的萌芽,掐死在心里。
蓮燼哀怨的看著白席。
“我走了,不用送我”,白席無視了背后哀怨的小眼神,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