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討論什么?”荊刑進到人圈的最里面,看了一眼被綁成一團的投降士兵,以及被綁在樹干上的兩個將官,之后說道。在他旁邊的十將之中的五個將領(lǐng),而另外五個,卻不再現(xiàn)場。
在場的五位將軍中,出了李一鑫將軍,劉溫將軍,劉義洪將軍以外,還有兩位,分別是荊將榮將軍,荊和貴將軍。
兩位姓荊的將軍都是荊刑的同家族人,但兩個人的年紀卻是一大一小,荊將榮年紀已經(jīng)四十多,算是荊刑的伯伯,荊邢的太爺爺和荊將榮的爺爺是同一個人。而荊明貴,不過才二十六歲,是村子里的年輕一代,雖然沒有上過什么學(xué),但是為人豪爽直率,做事果斷,雖然有點調(diào)皮的態(tài)度,但是卻深明大義,有大局觀念,村民們選舉他來的時候,雖然多有些笑話,但是他的確不失為一個能干的人。
而荊將榮,能干老練自然不必多數(shù),荊將榮是個性格極具沖擊力,企圖心極強的人,平日在村子里,雖然沒有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干農(nóng)活,種出的莊家,往往是村子里最好的,而且通常也最趕早,拿去城市里賣,能賣出更高的價格,而且上山打獵也非常的積極,多余的獵物都拿到城里去賣,因而他家的房屋,修建的也較好,是在農(nóng)村非常好的房屋。這是個事事都想爭第一的人。
“這不簡單嗎?就是這些個士兵的處理問題?!崩钜祸位貜?fù)的倒是很快。
這些士兵已經(jīng)被捆綁在林子里面三天了,兩個將領(lǐng)之前被打成重傷,現(xiàn)在看上去依很狼狽,只不多稍微好了一些,士兵們看上去非常疲憊,顯然,這三天來,沒有沒村民們好好對待,多半是吃的不是太飽,可能還不斷被打罵。他們大多數(shù)將頭低著,這些被扒去盔甲,以及不少被扒去外衣的士兵,這些日一來,必定沒少遭受寒冷,白天不整么樣,但是,如果真的到了晚上,沒有衣服穿,沒有一成薄單子或者棉單蓋住之類的,還是會很冷的,荊刑注意到在他們身上還沒有消退的疙瘩,這明顯是被蚊蟲叮咬的疙瘩沒有褪下去,這樣被綁著雙手以及雙腳被蚊蟲叮咬的感覺,光是想一想,都讓人感覺酸爽,這絕對是一個莫大的折磨。
少數(shù)士兵將眼睛微微的抬了起來,但不敢和荊刑對視,只敢瞟了荊刑一眼,便又將眼神緩緩的壓了下去,他們不敢有什么大的動作,哪怕是頭部的扭動。
他們的眼神非常暗淡無關(guān),這或許不僅僅是因為這三天一來,休息睡覺不好,恐怕也因為過度恐懼的緣故,即便是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也一樣會懼怕死亡,何況是作為俘虜被捆綁這,而這些村民們對于官軍的氣氛早已積累多時,不少人對待他們都沒好氣,這樣長時間的冷漠關(guān)押中,他們的銳氣漸漸被磨光,那戰(zhàn)場上拼殺,無懼生死,英勇無懼的氣質(zhì)的,早已消失道九霄云外去,取而代之的,是對情人的思念,對感情,友情的向往,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三天以來之所以一直不處理這些士兵,一方面是因為事物繁忙,一方面,也是想讓這些士兵遭遇一些關(guān)押的感覺,這算是對他們第一輪的懲罰,至于接下來該如何做,則就需要繼續(xù)商議。
“怎么樣,你有什么好的辦法處理這些士兵嗎?是該直接殺掉呢,還是如何?”李一鑫見荊刑不說話,又追問他。
荊刑并不急著回答他關(guān)于這些士兵如何處理的問題,他只掃了一眼全局之后,淡淡道:“這些些投降的士兵,這三天來,你們有對他們做過什么嗎?”荊刑說著,眼神里充滿疑問,并非荊刑想責(zé)怪他們什么,而僅僅是為了多了解一些情況。
“這個問題你都不知道嗎,這些官軍一只被捆綁在這里三天?!鼻G刑反問荊刑,的確,在他眼里,荊刑應(yīng)該十分關(guān)心被抓士兵的問題才對,即便不急忙處理他們,也至少應(yīng)該經(jīng)常去觀望,問詢一些問題,或者思考如何處理他們,索性對他們作一些微小的處理等等才對,而不應(yīng)該是一無所知的問這些士兵遭受過什么對待。
此外,對于這些士兵都遭受過什么對待的問題,李一鑫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對于投降士兵如何處理的問題,他其實一直也來也并不關(guān)心,因為在他眼里,這個問題應(yīng)該有其他的人更加關(guān)心才對,比如說荊刑,又或者其他的將官,而李一鑫?這三日來實際上都在關(guān)心起義軍的訓(xùn)練以及生活起居問題。
“對呀,我以為這件事兒你會關(guān)心的呢,所以我一直都沒有過來看一下?!鼻G刑用一臉無辜的語氣說道。
“我也以為你會關(guān)心這種事的,抓到投降的士兵,這樣的重要的事情,不是你最關(guān)心的嗎?”李一鑫反問荊刑,雖然李一鑫與荊刑并不是什么知交好友,也先算是看得對眼,聊得來的的好友,李一鑫自認為對荊刑頗有了解的,他猜測,荊刑對抓到俘虜這樣的事情,必定十分關(guān)心,索性自己便也懶得管這些事兒,實際上,他自己也不想管這些事情,在他看來,俘虜這種東西,處理起來,實際上非常麻煩,要考慮諸多問題,包括控制這可惡而可恨的交際關(guān)系等等,都不是他想去干的。
荊刑聽到他的話,不由得內(nèi)心微微震撼,是的,俘虜這樣的事兒,按照性格喜好來講,的確是荊刑關(guān)心的范疇,而且,荊刑是王,當(dāng)下起義軍的規(guī)模還不大,而且是第一次戰(zhàn)勝的俘虜,無論怎么看,這件事都應(yīng)該由荊刑親自來處理才對,奇怪的是,荊刑對這個事情并不來勁,甚至于難以記起,不斷的忘記,或許這是一件看上去挺重要,挺復(fù)雜,但卻不必要立即的去做的事情吧,以至于沒有人愿意去主動。
不可否認,其間,荊刑偶爾想到關(guān)于投降士兵的處理問題,但關(guān)于如何去處理他們,以及何時去處理他們的想法,在荊刑的腦海中,卻只是轉(zhuǎn)瞬一逝,很快便有忘記了,當(dāng)再次記起來,關(guān)于這件事的處理,實際上也只是淡淡的晃過大腦,有一種潛意識在支配著荊刑,好像這件事情完全可以拖下去,而不急處理。
于是,荊刑真的就把這件事兒拋到腦后了,連看都不想去看一下。潛移默化之中,也許還有一個原因在支配著荊刑去忘記處理這件事兒,那就是,處理投降士兵是一件敏感而嚴肅的事情,荊刑作為王者,看上去理應(yīng)首先將這件事兒提出來,但也正因為如此,荊刑才不好太主動的去處理,這樣顯得荊刑強權(quán)主義?還是顯得荊刑急躁,讓部下感覺到不安,不信任,覺得此人難成大事,難以勝任這個位置?又或者顯得荊刑明明是王了,還強出頭?實際上,對于這個問題,荊刑并沒有實際考慮的那么全面,只是淡淡的有一種感覺,感覺這件事情,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太主動。
或許荊刑的確是太懶了,只適合打架而已,這樣亂七八糟,而且暫時不急于去做的事情,荊刑的確不想花費時間去組織部下,將軍們來討論該如何處理,是拖延癥在牽制這荊刑。
荊刑竟然無言以對?不,轉(zhuǎn)念之間,荊刑淡淡的回復(fù)道:“理論上是我最關(guān)心,但我也不是特別關(guān)心吧,你們不是應(yīng)該更加迫不及待的處理這些可惡的投降士兵嗎?”
“我們有什么迫不及待的,我看迫不及待的應(yīng)該是你才對,之前打勝仗可都是因為你,沒有你哪里能抓到這么多人,你不處理,誰來處理,你現(xiàn)在是王?!崩钜祸巫彀偷故鞘趾檬巩?dāng)即就回復(fù)荊刑道。
“我不迫不及待,反正人已經(jīng)抓到了,多關(guān)幾天也沒事兒,就是多要一些糧食給他們吃了?!鼻G刑淡淡的說道。
“再關(guān)下去,只怕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夜長夢多,如果露出什么破綻,或者有地方的的人混進來,把他們放走了,就功虧一潰了。”李一鑫的語氣也十分淡然。
“你說的倒也是在理,但是,多關(guān)他們幾天,先搓搓他們的銳氣,也不錯嘛,此外,也讓大家的內(nèi)心沉淀一下,好冷靜的相處處理他們的辦法?!鼻G刑微微一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殺了他們是吧?”李一鑫嘴角一笑,反問荊刑,似乎,他認為,讀懂了荊刑的心思。
“我可沒有這么說。”荊刑淡然恢復(fù)。
“你們兩別再聊了,趕緊討論他們?nèi)绾翁幚戆?,再聊下去,這里都成酒桌了?!鼻G將榮忽然插話了,他的語氣并不淡然,也不生氣,卻是有些微笑調(diào)侃的氣質(zhì),不過,也的確能夠看得出來,荊刑和李一鑫的聊天話顯得有些多了,他等得些許不耐煩。
就連旁邊的荊明貴,也瞇起雙眼,對荊刑和李一鑫的不斷辯論表示有些無語。
而旁邊圍觀的大量士兵,也是一臉驚愕與呆滯,與荊刑一樣,他們自己的討論聲音也漸漸高起,出了少數(shù)士兵顯得有些不耐煩以外,多數(shù)士兵又開始了自己的玩笑,知道荊將榮發(fā)話的那一刻,場面的聲音才停息了少許。
荊刑默不作聲,片刻之后,才道:“之前的三天,你們有誰對他們做過什么處理,或者審問,用刑之類的嗎?”荊刑的聲音響亮,但不是高呼,恰好全場的人都能聽得見。
“之前一直是我在看管他們,鞭打用刑倒是沒有,不過審問,我倒是問了他們一下話,不過這話將官不識好歹,閉口不說,小兵緊張膽小,也不敢說什么,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說只是跟隨部隊行事,說是將官叫他們打哪里,他們就打哪里?”荊將榮這才立即回復(fù)荊刑道。原來這些天,負責(zé)看管他們的抑制都是荊將榮將軍,不過,荊將榮實際上只是做了看守他們的任務(wù),而對于審問卻只是順帶做一下,看見兩個為首的將軍閉口不言之后,卻沒再采取什么措施。
“那普通村民們也沒有虐待他們嗎?”荊刑微微一下,十分好奇的問道,他猜想,侵犯的士兵這么可惡,平常村民雖然樸素仁慈,不至于偷偷殺了他們,但至少,虐待一下總該有吧。
“虐待我倒是沒有看到,倒是每天要有士兵給他們喂飯,像撫養(yǎng)小孩一樣,十分麻煩,因而會是不是罵那些吃飯不好,動作不利索的士兵?!鼻G蔣榮的語氣充滿誠懇,看上去,不像是亂說。
“哎呀,荊刑老弟,你想知道這些,之前幾天,你常來看看不就得了嗎,現(xiàn)在又來問?!迸赃叺那G明貴聽了荊刑的問題感覺荊刑的問題略有些廢話而且多余,這便說道。
“對呀,我要多來看一下就好了,可是我忘記了嘛?!鼻G刑感慨恢復(fù)。
“人家現(xiàn)在是起義軍的大王,那有那么多時間一直來看嘛?!崩钜祸畏吹箮椭G刑說話道。
荊明貴聽了,竟然是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