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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寵醫(yī)妃

第四十一章 母子爭論

權(quán)寵醫(yī)妃 凝望的滄桑眼眸 2119 2018-02-09 00:01:01

    師挽君震驚的看著一點不想開玩笑的侄女兒,好半晌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瘋了?”她低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很清楚。”

  師心鸞眼神淡漠語氣冷靜,“我曾被逼入絕境,曾受謠言困擾痛不欲生,曾煎熬痛苦度日如年,如今再也不想體驗生不如死的滋味。小姑姑,你我都曾遭逢不幸,都曾被夫家嫌棄,都不得不承受世人評頭論足譏誚怒罵。在世人眼里,我們這樣的女人就該一根白綾入黃泉,亦或者一盞青燈伴古佛。可我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非議?說到底,不過所嫁非人罷了。”

  師挽君渾身一震,無奈的,悲憤的,凄苦的,荒涼的…諸般情感盡數(shù)寫在眼中。

  “我所有的不幸,皆拜天家所賜。無論是兩次賜婚,亦或者今日謠言如風,何嘗是我自己的選擇?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縱然我能逃過今日一劫,縱然皇恩浩蕩圣旨不可違,誰能保證我余生平順安穩(wěn)?”

  師心鸞面色清冷分析透徹,“一紙賜婚,我已成為旁人眼中釘肉中刺。逃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我不希望我的余生,繼續(xù)那三年的暗無天日。小姑姑,您能明白我的對不對?如今,只有您能幫我了…”

  “我…”

  師挽君被她一番說辭攪得心亂如麻,她的眼睛仿佛含有某種魔力,讓人信服,甚至是臣服。

  她猛然驚醒。

  “不——”

  師挽君搖頭,面色驚慌又急切,“心鸞,你知不知道剛才那番話若是被別人知曉,會帶來怎樣的后果?你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師心鸞微笑,“這個屋子里只有我們兩人,怎會被旁人知曉?難道小姑姑會出賣我么?”

  最后一句話輕飄飄的落下,卻仿佛驚雷一般砸在師挽君心上。

  她猛然睜大雙眼,僵直的坐在那里,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師心鸞靜靜的看著她,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出賣自己。沒有人會相信她會自毀前程,沒人相信她會以卵擊石的和天家對抗。

  所以,她才敢與師挽君開門見山。

  姑侄倆對視著,一個笑容自若,一個呆若木雞。不知過了多久,師挽君才低聲問:“心鸞,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否還對太子…”

  “與他無關(guān)?!?p>  師心鸞知道她想說什么,淡淡道:“無論是三年前的康平伯府,或者東宮太子,亦或者北靖王府,都非我心中棲息之地?!?p>  “那你…”

  師挽君從她的神情里讀不出別的情感,遲疑道:“希望我如何幫你?”

  師心鸞又笑了。

  她知道師挽君和大夫人走得近,但這不妨礙她的計劃。

  “很簡單?!彼蓄V请[于眸中,她曼聲道:“禍水東引,火上澆油?!?p>  師挽君似有所悟,“你是說…”

  “沒錯?!?p>  師心鸞坦然道:“我才從宮中出來就流言四起,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有人刻意安排。但凡是刻意為之,真相必定就剛好相反??扇粼诖嘶A(chǔ)上,再翻舊賬,雪上加霜呢?畢竟三年前的事,很多人還記憶猶新。比如說…康平伯府?!?p>  師挽君簡直難以置信,報她竟不惜搭上自己的清譽也要毀了這樁婚事。

  “心鸞,其實…其實事情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不贊成她幾乎破釜沉舟的計劃,師挽君試圖勸說,“我聽說這門婚事是楚世子自己進宮求的,但凡自己所求,必會珍惜。那些流言蜚語,總會過去的…”

  “不?!睅熜柠[搖頭,“小姑姑還不明白么?我在意的不是幾句流言,也不是日后的處境。我在意的,是我的婚姻,是我即將要嫁的那個人,非我心中良人!”

  師挽君看著她沉靜卻決絕的容顏,慢慢的平復(fù)了心中波瀾。

  “若舊事重提,屆時你當如何自處?”

  “離府出京。”

  師心鸞沒有隱瞞她自己的目的,“京城繁華的背后是骯臟,喧囂的背后是等不到破曉的黑暗。我已厭倦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厭倦心驚膽戰(zhàn)的生活。我想離開,只要我走了,一切不利于侯府的流言都會消散于無形,一切的針對也都會蕩然無存?!?p>  只有脫離深宅大院的束縛,她才能心無旁騖的去尋回家的路。

  不過在此之前,總得給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一些教訓(xùn)才是。

  師挽君眸光復(fù)雜,“你…想好了?”

  “是?!?p>  師心鸞回答得無比肯定。

  趁著楚央還沒回京,將事情鬧大,逼迫皇上不得不重視,然后悔婚!

  她現(xiàn)在被困宅院,身邊的人是肯定不可能和她‘狼狽為奸’的。所以,只能求助師挽君。

  師挽君咬唇,似乎在掙扎,似乎在衡量,最終她點頭。

  “好?!?p>  師心鸞嫣然一笑,“多謝小姑姑成全?!?p>  師挽君望著她絕麗的容顏,千言萬語都沉入心底。

  ……

  武安侯府浮曲閣姑侄倆合謀共計的時候,中宮皇后的仁明殿中卻是劍拔弩張。

  皇后鳳袍加身,歲月讓她的容顏失去了少女時代的青澀稚嫩,卻更添深沉冷厲。便是在自己的兒子面前,也絲毫不減威儀。

  流言方起的時候,宮越便知道定是自己的母后在背后操縱。

  他望著坐在上方冷然高貴的母親,卻覺得陌生和無力。

  “母后,您不累么?”

  因一己私欲,不停的報復(fù),遷怒他人,也為自己筑了幾十年的牢籠。何苦?

  皇后面容冷漠,眼中剎那恍惚又片刻凝結(jié)成冰。

  “你特意進宮,就是為了與本宮說這些廢話?”

  宮越疲倦的神情多了幾分漠然,“您明知道,心鸞是無辜的,為何還要這樣做?”

  皇后冷笑,“你也知道她無辜,那為何還要執(zhí)迷不悟?”

  宮越眸光深沉,“您總是喜歡將自己莫名其妙的恨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理所當然的操控他人的人生。就因為我脫離了您的控制,您便要變本加厲的折磨他人…”

  “放肆!”

  皇后勃然大怒,鳳眸中滿是被兒子戳穿目的的惱羞成怒。

  “本宮是你的母親,你竟為了外人來質(zhì)問你的母親!”

  宮越搖頭,眼神冷淡。

  “兒臣很想做個孝子,但您從未想過要做一個慈母。無論是我,還是云樂,在您眼中,不過也只是您想要控制用以報復(fù)的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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