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倘威?!逼釙暂币坏┏ㄩ_心扉以后卻是十分可怕。她拉著倘威的衣袖硬是把倘威拉到了奶茶店的門口。
“你看,他們都在里面,有的看書,有的看電視劇,有的在笑,有的在走著,就像那個店員,她就在走著,她的手里端著盤子,盤子里放著奶茶,好幾杯,有,有,有草莓味的……”漆曉荼一直說個不停。
“行了,進去吧,我請你?!碧韧o奈地搖搖頭。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漆曉荼總是這樣,并且在她眼里倘威看起來最老實、最好欺負。
“麻煩,老規(guī)矩。”倘威看向店員說道。
店員看了一眼漆曉荼,兩人相視而笑。
“你為什么老坑我啊,咱倆明明都一樣,都是住宿生,錢也差不多,你再這樣下去,我就破產(chǎn)了!”倘威假裝很嚴肅地說道。
“哎呀,倘威,我這樣,不是顯得咱倆是好朋友嘛。”漆曉荼笑嘻嘻地說道。
“最后一次!”倘威搖搖頭說道。
“你上次不也這么說……我硬拉你來,你能怎么樣。”漆曉荼小聲說道。
“你說什么?”倘威似乎聽到了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漆曉荼馬上作出閉嘴的模樣。
“這點也和赫連翃一樣樣的,總喜歡小聲說話。對了,只見你拉我和仲豐來了,怎么不見你坑赫連翃?每次他主動邀請你你還不去,那時候怎么不見你這樣,在我們面前可是豪放了,在他面前那么矜持,難道……”倘威不免調(diào)侃道。
“這樣不是顯得我和你們友情更深嘛。你再敢說下去我打你啊?!逼釙暂奔冉忉層挚謬樀?。
片刻間,店員端來了兩杯奶茶,放在了桌子上。
“你在這慢慢喝,我還有事,先走了?!碧韧袷峭蝗婚g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起身跑向外面。
“走吧走吧,反正你在這也沒用了?!逼釙暂毕翊虬l(fā)乞丐似的揮揮手。
“我真后悔認識她,都是你們,仲豐,讓我一到放假的時候身上就會少錢?!碧韧稍谒奚岽采祥]著眼睛對仲豐抱怨道。
“我不一樣嘛,咱們倆這是輪著請啊!雖然你比我多了那么一兩回,那兩次還是我拒絕了,說我有急事。我現(xiàn)在最不期待的就是放假了,她簡直是進化成魔了?!敝儇S雖說有些許無奈,但不知為什么又很想笑。或許是因為下次放假就是放暑假了,自己可以又少遭殃一次,而倘威就又多了一次。
“對了,最后還是赫連翃這小子漁翁得利,最初是他提議的,他自己卻一分錢沒花。真怪?。√韧?,你說是不是。”仲豐埋怨地說道。
“呵呵?!碧韧D時覺得仲豐能考進葉棉一中是個奇跡。
“你笑什么啊,這好笑嗎?是不是漆曉荼覺得咱們倆好欺負?咱倆長了一副看起來很善良、很軟弱的面孔嗎?”仲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說道。
等了一會,還沒聽到反應(yīng),仲豐從床上坐了起來朝下看了看。
“這個倘威,老是在一些關(guān)鍵時刻睡著。像頭豬一樣,不,我是愛護動物主義者,不能說傷害動物的話!他怎么可以和豬兄相比呢……”仲豐自己一個人小聲說著。
其實倘威并沒有睡著,他只是把臉朝著墻的一面,閉著眼睛假裝睡著,因為他覺得再和仲豐對話下去,自己的智商會被下拉不知道幾個世紀。
暑假即將到來,按照葉棉一中的規(guī)定,放假的日期一般來說會推遲,而開學(xué)的日期會很早。即使是這異常短的假期,對于此時的赫連翃來說將會是度日如年。
小時候,你總是光著屁股滿街亂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總是大哭大喊著叫媽媽,媽媽在你身后輕拍一下,你馬上扭過頭來,抱著媽媽的脖子緊緊不放;現(xiàn)在,你在前面走著,媽媽在后面跟著,媽媽習以為常地拍你一下,你扭頭一笑,不再言語。因為你長大了,你心中也有秘密了,怕被別人知道。
赫連翃的秘密就是漆曉荼。但這個秘密似乎只對于他自己和仲豐來說是秘密。
“初初,幫我一個忙行嗎?”赫連翃猶豫了好幾天終于去找袁初初了。
“好啊,如果我可以的話?!痹醭跛坪跻呀?jīng)猜到是關(guān)于什么的。
“你一定可以,并且只能你來做?!焙者B翃心想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就什么也不管了。
“你說吧。”袁初初回答道。
“明天晚上是這個學(xué)期在學(xué)校的最后一天晚上了,你可以讓曉荼住你家嗎?因為我有話對她說,估計時間會有點久,應(yīng)該會過了宿舍關(guān)門的時間,所以……”赫連翃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又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頭發(fā)。
“我說你可真沉得住氣,現(xiàn)在才說啊?!痹醭跽{(diào)侃道。
“你……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沒告訴……她……吧?”赫連翃有點緊張又有點害羞。
“那么明顯!呵呵……好了,我會幫你?!痹醭跻豢诖饝?yīng)。
“那你別告訴她是我,就單純說你想讓她到你家睡一晚。還有,你可以在奶茶店等一會嗎,我和她說完你們一起回家。我會盡量很快的。還有,你告訴她要布置好宿舍,別被發(fā)現(xiàn)。還有晚上可能會冷……”赫連翃把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及注意的一些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好了,我都知道。”袁初初會心一笑。
“謝謝。”赫連翃就連道謝也是面無表情。
“跟我還客氣什么啊。人,我肯定帶到,剩下的,就看你的了?!痹醭豕膭畹馈?p> 這個學(xué)期的最后一天晚上,袁初初按照約定將漆曉荼帶了出來,然后到了學(xué)校旁邊的一條小路上。這個時間幾乎沒有行人,只有路燈在照耀著??吹胶者B翃以后,袁初初向前推了一下漆曉荼,然后便跑向了奶茶店。
漆曉荼被推了一下,向前走了兩步便停住了。不知道為什么她此時此刻心跳特別快,但是盡力表現(xiàn)出很平靜的樣子。等她稍微抬頭,正巧遇到了赫連翃的目光,她心里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趕快逃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的確是四目相對后的本能反應(yīng)。于是,她真的轉(zhuǎn)身向后準備逃走。
可是她的胳膊卻被赫連翃給拉住了。漆曉荼心里此時錯綜復(fù)雜,就這么靜靜地站著,仿佛此時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不能動彈。赫連翃將她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
“我有話想和你說?!焙者B翃此時心里也是十分緊張,但盡力平靜。
“什么?”漆曉荼心里也猜到幾分,但還是歸結(jié)成兩個字。
“你為什么不讓我請你喝奶茶?而且,剛剛為什么看見我就要跑……”赫連翃鼓足勇氣說出來了。
“我……”漆曉荼不知道該說什么,并且這個時候她有些氣憤。
“我……”赫連翃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什么?”漆曉荼更加地氣憤了。
“我……喜歡你?!焙者B翃又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頭發(fā),但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為什么不早說!”漆曉荼說完以后眼睛不自覺地看向其他地方。
“你……”赫連翃嘴角微微上揚。
“你什么你,我什么也沒說。”漆曉荼試圖挽回自己的面子。
“我聽到了,你說了,你同意了?!焙者B翃一直看著漆曉荼,目光溫和。
“這就咱倆,我沒說,你卻聽到了,你幻聽了吧?!逼釙暂边€在狡辯著。
“我不管,反正我聽到了。就當是你同意了!”赫連翃繼續(xù)看著漆曉荼。
“隨便?!逼釙暂弊焐想m然這么說,心里卻是十分開心。
“你干嘛一直看我?”漆曉荼有點不好意思,故意問道。
“你真的要我說出來?”赫連翃稍稍低下頭,繼續(xù)注視著漆曉荼。
“別說?!逼釙暂币豢诨亟^,然后轉(zhuǎn)身準備去找袁初初。
“等會兒,這兒路比較黑,我送你?!焙者B翃趕緊追上去走在漆曉荼的左側(cè),慢慢調(diào)整適應(yīng)她的步速。
從小路到奶茶店的門口,兩個人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心里卻都很高興。袁初初看到這個場面,知道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也露出了笑容。
從奶茶店出來以后,袁初初和漆曉荼向著袁初初家的方向走去,剛走了幾步,袁初初回過頭來對著赫連翃笑了一下,而漆曉荼卻始終沒有回頭,赫連翃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了之后,才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把藏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而感到輕松,赫連翃心情十分愉悅,走了幾步之后就跑了起來,一直跑回家。
有的人,看起來就像兩條平行線,從表面上看,他們只能是平行,并且永遠不可能相交。但是,向內(nèi)挖掘,他們早已慢慢傾斜,最終相交。
從奶茶店出來以后,倘威走到奶茶店的旁邊,拍了一下站在奶茶店外并且看到倘威出來立馬轉(zhuǎn)過身去的赫連翃。
“好巧啊,倘威!”赫連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假啊,赫連翃。跟我還繞圈子,每次你都會在這,我只是每次裝作看不見你,這次實在沒忍住。”倘威直截了當?shù)卣f道。
“呵呵……”赫連翃特別尷尬。
“為什么不進去?”倘威故意這么說。
“明知故問。有意思嗎?”赫連翃這才聽出來倘威一直在調(diào)侃他。
“呵呵……我走了?!碧韧f著就往學(xué)校跑。
此時,赫連翃依然在外面等著,直到漆曉荼出來回到學(xué)校。
就在漆曉荼和倘威坐在奶茶店等待奶茶時,漆曉荼早已用余光看到了赫連翃,每次,不管是和倘威還是仲豐,她都會下意識地向那個方向偷偷看一眼,然后在心里偷偷笑一會,然后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當漆曉荼走進學(xué)校以后,就會立即躲到大門的旁邊,看著赫連翃轉(zhuǎn)過身去回家時的背影,直至消失。
只是因為是男生,所以表露的徹徹底底,即使不是刻意,但也會一不小心就表現(xiàn)出來;只是因為是女生,所以含蓄是一層微薄的保護色,有些時候,女生也會默默地做一些事情,不需要男生知道,假裝你為我付出的多一些。
在看到赫連翃上去解那道沒有人會解的數(shù)學(xué)題時,漆曉荼就在心里默默將他當做男神了。不知是崇拜、是欣賞還是喜歡,漆曉荼越來越注意赫連翃。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時時刻刻地牽引著她的心,所以,當三劍客主動坐在她們身邊時,她莫名緊張只好逃跑;當赫連翃主動幫袁初初做值日時,她就站在教室門外;當?shù)谝淮挝迦司墼谀滩璧曛儇S那么說時,她趕緊找個臺階下;當赫連翃主動請她喝奶茶時,她一口回絕;當赫連翃課間打籃球時,她也會站在教室的窗戶前隨著那一個人的身影來回追尋,不為籃球只為身影。只是作為女生,只是需要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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