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場里的日子十分單調,蘇文每天做的,就是數(shù)量繁多的練習,除了最基礎的持劍揮劍之外,隨著時間的流逝,蘇文學習到的基礎斬擊也是越來越多。
唐竹、袈裟斬、逆袈裟斬、左雉、右雉、逆風、突刺……
針對人體每一個不同的部位都有不同的斬擊作為應對,依照佐佐木凈梧的說法,只有當蘇文將這些動作練成了一種身體的本能,在任何時候都能斬出最合適的斬擊的時候,劍道的基本功才算完成。
而除了劍道基本功的練習外,從第五個月開始,佐佐木凈梧還給蘇文增加了多項力量方面的訓練,負重更是一刻不離身,離譜的強度在最開始的時候著實把蘇文累暈了數(shù)次,不過憑借著不講道理的超細胞再生打底,蘇文終究還是扛了過來。
時間很快便過去了一年,而在蘇文經(jīng)過了一年的基礎訓練后,這一天的清晨,吃過早飯,佐佐木凈梧帶著蘇文來到了道場。
順帶一提,平日里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佐佐木凈梧這個師父準備,對此蘇文表示,師父的廚藝簡直爆表,絕對跟劍道水平有的一拼。
“優(yōu)良的膳食可增益身體的進境,亦是對每日辛勤修煉的最好獎賞?!?p> 這是佐佐木凈梧的說法,對此蘇文深表同意。
道場中木質地板纖塵不染,光滑可鑒,這就是蘇文的功勞了,做徒弟的,日常打掃自然是全包。
兩人在道場中各自站定,相距十米左右,大太刀由于長度超過了一米,出鞘收鞘頗為麻煩,因此蘇文一般只有在全部練習結束之后才會將刀收起來,而現(xiàn)在,他是直接將大太刀握在手里的。
佐佐木凈梧的大太刀卻是收在鞘中,拿在了左手上,看著蘇文持刀站立的身姿,微微點了點頭。
“學了一年,你的基本功進境,為師尚算滿意?!?p> “全賴師父教導?!碧K文認真的看著佐佐木凈梧,這一年的時間雖然一直都是在基本功上下功夫,但是蘇文可以感覺到,佐佐木凈梧對自己的傳授是盡心盡力的,這位師父,值得他用心尊重。
看到蘇文的表情,佐佐木凈梧一直板著的臉也稍微柔和了一些,不過很快又重新板了起來,接著道:“今日,便是對你這一年所學進行考驗,如果通過了,為師將會正式傳授你佐佐木巖流的劍術;如果沒通過,你便離開吧。”
離開?蘇文神色一變,剛要開口,就被師父的眼神止住了話頭。
“毋須多言,你的體質本就超出了普通人的界限,恍若妖魔,這也是為師這一年來不停提高你的訓練強度的原因,你這一年的訓練足以抵得上普通人的三年苦修,如果這樣還無法通過這次考驗,那只能說明你沒有繼承佐佐木巖流的資格。你以為,為師為何會收你為徒?”
聞言,蘇文默然。
蘇文心里很清楚,整個佐佐木道場在他來之前只有他的師父佐佐木凈梧一人,這自然也就意味著當初給他包扎換衣服的便是佐佐木凈梧,因此,佐佐木凈梧肯定是看到過他的傷口愈合情況的。
雖然蘇文一直沒問,佐佐木凈梧也沒提,但蘇文確實有過猜測,佐佐木凈梧有可能是因為他那恐怖的自愈能力才愿意收徒的,這個猜測直到現(xiàn)在,總算是被證實了。
不過,蘇文心中沒有什么不滿。
就像他是因為志志雄真實的一句話才決定拜佐佐木凈梧為師一樣,作為師父,作為佐佐木巖流的宗主,給自己的流派挑一個更有前途的徒弟,本就是人之常情。
達不到要求的徒弟就直接踹了,這很符合師父的行事風格。
蘇文扯了扯嘴角,收回大太刀落于身側,隨后朝佐佐木凈梧深鞠一躬。
“師父,開始吧!”
佐佐木凈梧微微頷首,也不擺什么架勢,直接道:“攻過來吧?!?p> 蘇文神色嚴肅,重新將大太刀立于身前,一年時間沒日沒夜的訓練,這把大太刀幾乎成為了他身體的延伸,恍若第三只手,只是面對著前方隨意站立著的師父,蘇文一時間竟然不敢動作。
一股無名的氣勢似乎籠罩了整座道場,無時無刻不在壓迫著蘇文的神經(jīng)!
總感覺,如果隨便沖上去的話會被一刀砍死。
“佐佐木宗主,打擾了,看來我來的挺不是時候?!?p> 十分鐘后,蘇文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道場外卻傳來了一把懶散的聲音,頓時打破了蘇文積蓄了十分鐘的氣勢。
呼,用力的吐出一口氣,蘇文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就在剛才的十分鐘里,他的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考驗先暫停?!狈e蓄了十分鐘的氣勢被突然打破,蘇文此時的狀態(tài)不算好,起碼短時間內想要再來一回是不可能了,佐佐木凈梧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并沒有強要蘇文再來一回。
事實上,蘇文剛才的表現(xiàn)在佐佐木凈梧眼里看來還是不錯的,面對不可敵的強敵,沒有貿然進攻,更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而是積蓄自身氣勢,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雖然這種機會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僅以這場考驗來說,蘇文的基本應對能力已經(jīng)過關了。
暫時結束考驗,師徒兩人同時將目光轉向道場門口,只見一黑發(fā)長臉男子正站在那里,嘴里叼著一根煙,腰間別著一把刀。
“齋藤?”佐佐木凈梧叫出了來者的名字,他皺著眉道:“你這一身警服,打算加入維新政府嗎?”
蘇文將大太刀放在一旁,盤腿坐在地上休息,看樣子自家?guī)煾父@個男人應該是老相識了,那么現(xiàn)在就是他的休息兼看戲時間。
“佐佐木宗主,我現(xiàn)在的名字是藤田五郎?!睂⑾銦熑釉诘厣喜葴?,這個自稱藤田五郎的男人整了整身上的警服,然后走進了道場。
來到佐佐木凈梧面前,藤田五郎解下腰間的佩刀放在一旁,然后跪坐于地,朝著佐佐木凈梧深深的彎下了腰。
“對于佐佐木宗主的大恩,齋藤一此生難報,今改名藤田五郎,決心加入維新政府,唯愿以手中之劍,見證大世來臨,然此生之志,亦不敢忘,唯惡,即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