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什么沈家?!
沈宴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恕我直言?!鄙蜓缰谷坏乜粗?,“你說的什么沈家我完全聽不懂,雖然我也姓沈,但卻是隨母姓,并不知道你說的沈家是哪一家?!?p> 這會兒輪到張誠野詫異了,他盯著沈宴之看了好一會,對方的目光坦蕩,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末了半響他才開口,“你與我們首長很像?!?p> 說真的,剛剛張誠野看到沈宴之的時候嚇了一跳,實在是太像了,眉眼和嘴唇都很像,要是站在一起,說是父子那是沒有人會懷疑的,也姓沈,卻是隨母姓的,沈家是有一個大小姐,可是那位小姐嫁到了楚家,兒子也是姓楚的啊,難不成是那位的私生子?!
張誠野覺得心跳忽然停了停,可是有覺得不大對勁,當年首長與夫人才成婚不久,在外面找女人的事情實在是很難發(fā)生。
難不成真的是巧合?!
張誠野可不相信巧合,世間之事,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沈宴之微微皺眉,“說過這樣話的人,不只你一個?!?p> 當初沈逸沈凌嘀咕的時候也說過他很像誰,李連啟也說過,但是他實在是不認為自己真的有那么相似的一個人,而且,世界之大,有一個長得相似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夜深了,張指揮員可要小心一些?!鄙蜓缰?,眼底有著深意,然后結(jié)束了談話。
張誠野點頭,看了他好幾眼才轉(zhuǎn)身離開。
沈宴之看著對方遠處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伸手碰了碰躲在餐紙盒里的蜥蜴小獸,這會兒又來了一個人,是白石。
對方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敲車窗,溫和地笑了起來,“剛才沒有機會和你說說話,實在是遺憾,要不要出來聊聊?!?p> 蜥蜴小獸在餐紙盒里抖了抖,小心地將自己隱藏起來,沈宴之微微皺眉,“不了,開了一天的車,實在是累得慌,你要是有是話,直接說就好了。”
“是我打攪了?!卑资Φ糜悬c不好意思,氣度還是溫和有禮的,“你看著你這小蜥蜴十分有趣,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看一看?!?p> 餐紙盒里面的蜥蜴又抖了抖。
不要!不要!有妖怪要吃它!媽媽!救命?。?!
“恐怕是不能,它看著并不大喜歡呢?!鄙蜓缰欀鴽]拒絕,他見對方走近,眼底的神色更冷了,“白副,你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有嗎?!”他臉色微微一僵,然后伸手在鼻尖上聞了聞,有些奇怪地開口,“我怎么沒聞到,大概是現(xiàn)在到處都是死人,味道比較古怪吧?!?p> 沈宴之看著他不語。
“沈老弟,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壓低了聲音開口,“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羅嚴很奇怪,我總覺得他身上有問題,有一次我看到他一個人在一棵樹下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和誰說話,他用刀子割開手臂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血流出來......”
“我懷疑他很可能有問題?!彼÷暤亻_口,“那些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他帶來的?!?p> “白長官在軍隊呆了多久?”沈宴之突然開口問,卻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五年?!卑资櫭迹吧蚶系?,你不會是不相信我吧,我知道劉指揮員讓你過來,肯定有過人之處,這件事情我不敢讓隊長知道,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將這個鬼東西除掉。”
沈宴之沉思了一會,然后點頭,“你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今天我來了他一定感到危險,一定會動手的,不如你今晚就幫我守著,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記得救我。”
白石見他目光坦蕩,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一定一定,沈老弟,我一定會幫你的?!?p> 說完他就去找個地方埋伏去了,沈宴之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泛著一些冷冽的光芒。
他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餐紙盒,然后笑了起來。
夜里的時候他關(guān)緊了車窗坐在駕駛座上閉目休神,篙火在空氣中噼噼啪啪地響著,除了幾個巡邏的兵士,其余的人都已經(jīng)入睡,地面上輕輕地顫動了起來,處在睡眠中的蜥蜴小獸被驚醒,它慌張地爬了出來,然后爬到了沈老大的肩膀上,死死地拽緊對方的衣服。
天上的月光隱在了云層之中,烏云翻涌,山嵐的風(fēng)微涼,地面上像是細微的地震一樣輕輕地顫抖了起來,在一處地面像是破開了一個裂口,然后慢慢地有東西從里面流出來,粉紅色的,像是泉水,像是血,咕嚕嚕的。
然后開始朝著車子蔓延,一點點地開始開始擴張,空氣中彌漫這腥臭詭異的味道,細看下那咕嚕嚕冒出來的不是血水,而是一條條如同頭發(fā)絲一樣大小的蟲子,粉紅色的,詭異的。
它們不停地往這邊爬過來,遠遠的就像是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裂縫,正在不停地冒著血水。
蜥蜴小獸在沈宴之的肩膀上不停地顫抖,這些東西雖然是它以前的食物,但是這會兒它下意識地覺得有很危險的東西在暗處等著,它有些害怕。
待到那小蟲蔓延過來往車子上爬去的時候,車子突然泛起了一道金光,像是在車子的周圍包裹這一層結(jié)界,將車子包圍了起來,那些爬上去的蟲子像是一觸碰到金光結(jié)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宴之抬眼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高高的個子,雙肩高高地聳起,肌肉強健有力,正是羅嚴。
此時他的臉上,身體上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粉色蟲子,將他的一身軍裝包裹了起來。
他的臉色沉靜,呼吸沉重,死死地盯著沈宴之,然后一步步地朝著他走來,每走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地面都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地面上的蟲子有的在不停地往他身上爬,有的在不停地掉下來,不一會兒,連同他的手上,臉上都有了蟲子,看起來詭異可怕至極。
粉色蟲子散發(fā)著一種詭異的味道,這種味道有著很厲害的迷香效果,里面的人有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包括巡邏的士兵也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沈宴之瞇著眼睛看著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