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曹沖難得一天晚起,當陽光差不多照到曹沖屁股的時候,他才不情不愿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清晨的窗外,點點微光披扶,夏日不乏清新,曹沖從打開房門,大堂上,食塌上已經(jīng)準備了一鍋的粟米粥。
“公子,我快餓死了,快來!”周獨夫眼巴巴的看著曹沖,手上拿著大碗,筷子不斷敲擊著食塌,見到曹沖過來,馬上舀出一碗粟米粥,咕嚕幾口,一大碗就入肚了。
“大頭,如此不知規(guī)矩?公子都沒有入座,你就開吃了?”周瑩一副責罰的模樣,倒是把周獨夫嚇得不敢有其他動作。
“無妨,無妨,大頭餓了,先吃無妨!”
“就知道公子最關(guān)心獨夫了!”周獨夫給周瑩使了個眼神,毫不客氣的又舀了一碗出來。
而周瑩早就準備好了小周獨夫一號的碗,里面裝著金黃的粟米粥,遞到曹沖面前。
“公子請用?!敝墁撾m然只有一句,但為男人盛飯,除了家人,便只有丈夫了。
周瑩的意思明白無疑!
接過小碗,粟米粥靜靜漂浮其中,看濃度,怕是下了不少粟米,難怪周獨夫喝得這么開心。
小嘗一口,粟米粥的味道類似小麥,又有區(qū)別,具體來說,應該更爛一些,不用咀嚼,便可以一口吞下去。
早飯過后,周獨夫和周瑩帶著包袱,放在向三老借的牛車上,周獨夫坐在牛車上。
三人兩馬一牛,便開始在許都官道上馳騁起來,在他們后面,一支百人勁旅,時時刻刻護衛(wèi)其中。
一道黃煙,便漸漸近了許都。
許都東門,沒有任何人潮涌動,它如同一個靜止的事物一般,樹立其中。
不足七尺的曹操,身穿漢服,身后一件紅色長袍,此刻迎風招展。
他坐在東門口,看著許都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停!”到許都東門五里路,偌大的許都城墻依稀在目,但一隊帶甲武士已經(jīng)擋在官道上了。
“東門今日不便,還請諸位改道!”
不便?有什么不便?
“這位大哥,還請告知是何種不便?”
這位軍士年不過三十,但煞氣很重,怕也是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十數(shù)年了。
“無可奉告!請閣下移位!”要不是看著曹沖衣著不俗的份上,他哪會和曹沖廢話那么多。
“好膽,我家公子乃是丞相之子,如何不得進?”
周獨夫見到有人輕視曹沖,連忙吼起來了。
丞相之子?
果然聽到這一句話,這位軍士表情都鄭重了許多,在馬上行了抱手禮,緩緩說道:
“小人也不太清楚,聽上頭說,好像是鄴城有人來了!”
鄴城來人,曹沖首先是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有些疑惑,鄴城軍隊到許都應該還有幾天路程吧,怎地如此快就到許都?
“那我父可在東門?”
“丞相大人便是在東門!”
“那便帶我過去罷!”
原來這位小校還有點懷疑曹沖的身份,不過僅此一講,便信了七七八八。
“公子請!”小校勒馬給曹沖讓了一條道,示意曹沖進去。
“那我的隨從,不能隨我一同進入?”
那小校搖搖頭,說道:“還請公子體諒小的,丞相在東門口,一切事宜,都需嚴格處理!”
曹沖點點頭,望向周瑩,周獨夫,說道:“你們就從西門去吧,曹八認識大頭,到時和他說一聲便好!”
也不顧周瑩異樣的眼光,曹沖便和那小校驅(qū)馬入了許都官道,片刻,東門隱隱在望。
一列列黑甲軍士在烈日下駐留,城墻上,布滿了百戰(zhàn)雄師,漢旗獵獵,隨風飛舞。
而曹操,就坐在東門正中,看著路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報!”一旗兵上前,跪在曹操面前說道:“稟丞相,諸位軍師與蕩寇將軍在二十里之外!”
“去!”曹操把一支令箭丟下去,這旗兵拿到令箭后,又再次翻上新的馬匹,飛速的遠馳而去。
原來曹操獨自離營后,雖然留下書信,告知下一步如何做的方略,可荀攸賈詡程昱陳琳等人哪能放心,于是在曹操出發(fā)后馬上星夜兼程,火速與蕩寇將軍張遼一同,趕往許都。
但賈詡陳琳年紀都不小了,加之大家都是文士,速度自然比不上曹操等人。
一直到今天才到許都。
“阿父!”曹沖草草下了馬,小跑到了曹操面前,頓首做了長輩之禮。
“沖兒,你怎么來了,快到為父這里來!”
曹操一見到曹沖,臉上全是喜色,而曹沖也兩步化為一步,走到曹操身邊。
“沖兒,怎地來了東門?”
“我是帶了那位女子回來的……”
“哦!帶回了便好!”曹操要曹沖帶回周瑩,主要還是要曹沖要有男子氣概。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我兒子見了便要據(jù)之。
人既然帶回來了,那目的想必也達到了。
“阿父,沖兒聽說荀攸叔叔和賈詡伯伯都要回來了,可是真事?”
要是說到三國謀士,你不可能沒有聽過毒士賈詡,也對荀攸程昱等人也必定耳熟能詳,這些人,一拉出去,都是可為宰相的大才,比之諸葛亮,也不逞多讓。
“不錯,他們來了!”
曹操輕輕點頭。
與荀彧不同,這些人,可都是自己信得過的謀臣。
有了他們,那南征事宜,便被提上日程了!
曹操心中躁動難當,這南征,吾是思之久矣!